林俏俏说的有鼻子有眼,明承隐则是睨视着她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直起身子,嗤了一声:
“朕又没说什么,你莫紧张。”
林俏俏瞪了瞪眼睛:“臣妾才没有紧张,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见他转身就走,林俏俏不由得抿了抿嘴角,只得连忙追了上去:“皇上,云袖的事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明承隐头也不回的轻呵了一声:“朕的御前侍卫统领供你使唤,名正言顺。”
看着他的背影,林俏俏笑了起来:“是,臣妾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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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荷被李氏的冤魂缠上的事,不出半日便传遍了整个后宫。
延年宫虽然传出来消息,说孙秀荷只是染了风寒,可后宫里还是传出孙秀荷被吓出惊厥,昏过去了好几次,而且不停的嚷嚷着李青柳的名字。
长延殿外,赫齐格走到廊沿下,南月正好从里头出来。
“齐妃娘娘来了。”
赫齐格点点头,朝着厚重的帘子缝里看了看:“孙妹妹没事吧?”
南月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不出是在讥讽还是在冷笑,紧跟着略略俯下身道:“贵妃娘娘已经在等着了,齐妃娘娘请。”
赫齐格只好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软榻上,孙秀荷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着。
宋善玉坐在一旁,没好气的斥责:“真是没用,几句传言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
孙秀荷用力的摇了摇头,颤抖着说:“娘娘,是真的,我真的看到李青柳了,她就在外面,她就在……”
不等她把话说完,宋善玉终于忍不住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把她直接打蒙了。
赫齐格微微蹙了蹙眉头,忙端上一旁的茶水走了上来:“娘娘别生气,当心身子,孙妹妹也是一时糊涂。”
宋善玉接过茶水,缓缓在一旁坐下,看着目瞪口呆神色有些呆滞的孙秀荷,冷呵:“若不是情势所迫,当初死的就该是你这个蠢货,没用的东西!”
孙秀荷微微一个哆嗦,赶紧踉跄着跪了起来:“娘娘,民女知错,请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两个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南月的声音。
“娘娘,石公公来了。”
宋善玉眉心略略一蹙,继而站了起来:“他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赫齐格摇了摇头:“许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宋善玉立刻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走了出去。
看到她,石无眉笑着福身:“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给齐妃娘娘请安。”
宋善玉淡淡一笑:“石公公请起。不知公公前来,可是皇上有旨?”
石无眉笑道:“是这样,皇上说宫中最近出了太多事,他也许久没有跟各宫妃嫔们好好说说话了,特在圣阳宫设下宴席,请各宫娘娘于今晚戌时赴宴。既是齐妃娘娘也在,那奴才就不单独再去一趟来福宫了,还请齐妃娘娘代为向林昭仪传达皇上旨意。奴才告退。”
目送石无眉离开,赫齐格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宋善玉,她眉目里透着喜悦,全然没了方才的恼怒。
赫齐格奇怪:“娘娘,皇上设宴怎么这个时候才来通知各宫,还让臣妾去知会林巧儿,实在奇怪。”
宋善玉则是不以为然的说:“他那是犯懒了,你也是回去顺道的事。”
正说着,孙秀荷从屋里出来了。
“娘娘,皇上宴请各宫,娘娘可否带民女一起去?民女也想见见皇上。”
宋善玉皱眉,南月则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轻声一笑:
“孙小姐难道没听到皇上说是宴请各宫妃嫔?你已经被废黜了位分,怎么去?”
“可她林巧儿……”
宋善玉冷声:“她还是昭仪,自是去的。行了,回去好生待着,齐妃你也早些回去吧,收拾收拾,别耽搁了时辰。”
“是。”赫齐格应声,却不免犹豫道,“只是娘娘,臣妾也觉得若林巧儿真的去了,岂不是让人自在,不如……”
“罢了,既然是皇上要宴请各宫,她当然也算上一个。”
赫齐格只好颌首,继而福身离开。
孙秀荷站在廊沿下,看着宋善玉和赫齐格的背影,委屈的撇紧了嘴角。
另一边。
赫齐格从寝宫出来的时候,林俏俏还在躺在廊沿下的摇椅上。
天色已经沉了,她似乎睡的很沉,身上还盖着一个厚毯子,秀儿正在往她身边的炉里添着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
桂宁看了看她,低声问:“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叫醒林昭仪?”
赫齐格犹豫了片刻,视线略略一闪之后,看向了一旁:“林昭仪睡的这么沉,莫要搅扰了。”
桂宁明白了,立刻向后退了退,跟着她不动声色的朝着宫外走去。
而廊沿下,林俏俏根本就没睡着,而是在她们即将出门的时候,偷偷眯起一只眼睛看过去,嘴角略略勾起一抹诡谲的轻笑,继而起了身。
毯子下,她衣装华丽,衬得她面色如珠玉,目色如耀石。
“走吧。”
把毯子朝身后一扔,林俏俏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秀儿跟在她身后:“昭仪这是要去哪里?”
林俏俏一挑眉梢:“去瞧瞧本宫的孙妹妹病好了没。”
就在她出门后不久,屋檐上跳下来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确定了赫齐格的寝宫里的确没有人之后,立刻悄无声息的潜了进去。
延年宫。
林俏俏来的时候,孙秀荷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喝茶。
这两天一直在屋子里待着,闷的她头都疼了。
“妹妹怎么在这里坐着?哦,对了,我怎么给忘了,妹妹已经不是嫔妃,去不得。”
林俏俏的揶揄声刺的孙秀荷背脊一麻。
立刻回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孙秀荷冷呵:“你是来跟我炫耀的?”
林俏俏点头:“当然了,不然我来做什么。”
“你……”
“对了,听说李氏的鬼魂来找妹妹了,之前李氏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奇怪,我并非是杀她之人,她为何要纠缠着我不放。现在想来,她定是想要告诉我什么,我记得她手里还拿着一段绸带,开始我没想明白,现在想来那绸带莫非是害她之人留下的?她知道我一直在调查她的真实死因,所以想要告诉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