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怕是不能陪着您去太庙了,诸位姐妹也不能因为臣妾耽误了祭祖的时辰,不如这样,皇上与诸姐妹先走,臣妾留在这里休息两日,等臣妾身体好些了再跟皇上回合。”
明承隐点了点头,顺其自然的说:“也好,你身体要紧。何老御医,这里就交给你了。”
何老御医点头:“皇上放心吧,老臣一定竭尽全力为林妃娘娘医治。”
全贵妃站在一旁,看似面不改色,但是眼睛却在林俏俏和明承隐的身上跳转了两下,继而淡淡的扯了下嘴角。
离开的路上,全贵妃和付芩素坐在上同一辆马车。
“这个林小刀,很是奇怪。”
付芩素看向她:“娘娘是指什么?”
全贵妃摇头:“她这个人的个性很奇怪,行事作风也很奇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本宫就觉得她古怪的很,不过她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宋善玉没斗过她也在情理之中。宋善玉说白了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但林小刀不一样,别看她没家事没背景,但是在入宫不过区区几日,便跟后宫的嫔妃们交好,特别是陈云韶。”
付芩素点头:“是,林小刀在这方面的确比宋善玉好的多,最关键的是,皇上对她似乎也与别人不太一样。若是皇上是因为她是先林妃娘娘的妹妹才优待的,倒不至于再封她一个林妃的位分。”
全贵妃眯了眯眼睛:“是啊,本宫也好奇皇上在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有她对付宋善玉,倒是给咱们省了不少麻烦。怎么样,她是真病还是假病?”
“是真的。”付芩素颌首道,“而且,她似乎病的还不轻。只是娘娘,臣妾不是很明白,您为何会怀疑她是在装病呢?她装病又有什么好处呢?”
全贵妃不由得微微一皱眉:“本宫只是有一个感觉,这次去太庙祭祖有些太匆忙和奇怪了。”
付芩素想了想,随后笑着摇了摇头:“娘娘怕是多想了,此事祭祖是皇上提议的,若是有古怪,那也是皇上不想借此机会做什么,臣妾以为,皇上应该是想躲着左相吧。因为宋善玉被降位的事情,左相在朝堂上没给皇上好脸色,皇上训斥了他两句,他干脆就装病在家里不上朝了,但是每日还写三道折子给皇上,虽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皇上看了之后气的都扔出窗外了。”
全贵妃微微点头,随后疲乏的扶着额角闭上了眼睛:“这驿站真的没法跟宫里比,枕头硬的很,本宫也折腾了许久才睡着。”
付芩素不慌不忙的从行囊里拿出一个盒子来:“这是轻神香,臣妾给娘娘点上,娘娘先休息吧。”
“好。”
驿站里。
何老御医没有告诉林俏俏其实那药是一种不易被人发现的毒,虽然毒性不强,但是会让人在短时间之内精神萎靡涣散,看上去就像是没休息好的缘故,若是长时间服用,服毒的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不会有人发现其实她是中毒了。
若是想解毒也简单,用几味车前子加上米汤服下,出身汗,不出两幅就能痊愈。
云袖一直在自责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林俏俏的缘故,害她生了病,何老御医就借着她的自责心,让她去给林俏俏回晟京取药,还给阿全带了一封书信,说是让她按照书信里交代务必把最好的药材带回来,至于林俏俏这边,他会照看好,让她好生休息。
云袖哭哭啼啼的坐上了去药庐的马车,对林俏俏是千叮咛万嘱咐。
等她一走,林俏俏立刻出了驿站,坐上了另一辆回盛京的马车,不敢耽搁。
云袖一来一回差不多三天的时间,而她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她就得痊愈去太庙了。
三天,也够了。
马车到了城门口,林俏俏让人先走,自己戴好面纱进了城。
她没有去见林明珠,而是直接去了铁匠铺。
果然,铁匠铺已经搬空了,问了周围的人,没人知道铁匠铺里的人去了哪里。
林俏俏无奈,只能去林家布庄。
或许能打听到鲁铁他们的下落。
距离腊八灯会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晟京城里可是焕然一新,都在为这次灯会做准备,她一进城门就看到了城隍庙前巨大的龙灯。
龙灯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了,有三层楼那么高,已经在最后的收尾了。
林俏俏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多留恋,赶紧朝着林家布庄的方向走去。
谁知道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不经意看到龙灯后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扛着一根木桩正在走。
赶紧回头,林俏俏一眼就认出了鲁铁。
他在这里做什么?
鲁铁没有看到她,只是扛着那个木桩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龙灯下面,然后消失不见了。
林俏俏怔了一下,赶紧追着走到了龙灯下面,这才发现原来龙灯下面有一个暗门。
她刚走过去,一个人拦住她。
“姑娘,这里不能乱进。”
林俏俏看了看身着城卫服饰的人:“这里是……”
“这是龙灯工匠做工的地方。”
林俏俏看了看半合的暗门,点点头,往后退了退。
龙灯的工匠?鲁铁怎么成了龙灯的工匠了?他如果在这里,其他人呢?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林俏俏朝着街角走了走,但是没有离开,而是在暗处盯着那个门皱紧了眉头。
不行,她得进去看看。
想着,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衣裳,然后把视线投向了陆续进门的几个工匠,嗤声一笑。
用三两银子买了件跟那些工匠差不多的男士布衣,林俏俏肉疼的厉害。
那个挑担子的坐地起价,这衣裳又破又臭,也就值三钱。
为了不被发现,她从墙根抓了几把灰抹到了脸上去,弄的差不多了,她悄悄的跟着那几个工匠朝着堆放木头的地方走去。
工匠有很多,而且大多人都是埋头干活的。
林俏俏有点担心被人认出来,就低着头跟在工匠身后,看守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并没有说什么,就让她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