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籍在哪里?”夏渊又接着问道。
“奴婢祖籍广西,家父是广西常德县令,沈广元。”
沈珍珠答道。
夏渊眉心才稍稍舒缓了些。
“长得还算是标致!”夏渊轻声说道。
“父皇,您还没看清她另外半边脸呢!”夏千寒轻声说道。
此时,沈珍珠才发现,原来六皇子夏千寒也在。
下一刻,她咬着嘴唇,恨不得上去咬断夏千寒的喉咙。
夏渊眸光精芒的看着沈珍珠,“将头发撩起来。”
沈珍珠一颗心颤抖不已,她的容貌若是一旦在皇上面前展示,若是皇上一旦追究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珍珠,没听到父皇的话吗?”夏千寒冷声说道。
沈珍珠一记狠辣的眼神丢过去,夏千寒无动于衷,带着等待的眼神看着她。
“皇上让你撩起头发,还不赶紧的。”
齐忠辉皱着眉头在一旁催促道。
沈珍珠深吸口气,缓缓伸出颤抖的手向着自己额头而去。
她清楚的听到几声惊讶之声,其中有一声浑厚的轻呼,该是皇上陛下的。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皇帝陛下您实在是让我寒心了啊。
沈珍珠心中想着,未得到允许手仍旧没有落下。
“好了,放下吧。”夏渊说道,声音中带了几分薄怒。
沈珍珠连忙放下了手,她听出来了,皇上生气了。
“你这个后庭总管当的好啊!”夏渊视线落在了齐忠辉身上说道。
“奴才该死!”齐忠辉吓的一下跪倒在地。
甄选宫女归齐忠辉管辖,而她的容貌有缺陷竟然还能成为宫女,若是问失职之罪,当然后庭总管首当其冲。
“你是有罪,如今连朕身边伺候的人都敢如此草率了,那么其他宫里还不是什么鱼虫虾蟹都有了吗?”
夏渊生气的说道。
当即沈珍珠心里不乐意了,什么叫鱼虫虾蟹,脸上有道疤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齐忠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颤声回道,“奴才不敢,打死奴才奴才也不敢草率。请皇上明鉴啊!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啊。”
到底齐忠辉是跟了夏渊多年的老太监,他心里多少是偏向的,一见齐忠辉喊冤,缓声问道,“还不实话实说?”
“是贵妃娘娘觉得她人机灵,稳重,才将她留下的啊。”
齐忠辉的话让夏渊脸上的怒气瞬间没了,替而代之的却是深邃无边的复杂。
“你起来吧。”夏渊低声说道,齐忠辉如释重负才在小桂子的搀扶才起来。
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夏千寒终于出声,“父皇,这册妃典礼要选在哪一天还请父皇明示。”
沈珍珠扭头看向夏千寒,此刻眼神中射出千刀万剑,恨不得立马将他剐了。
夏渊深吸口气,“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成为皇家的媳妇?此事就此作罢。老六你起来吧。”
夏千寒到了此刻才终于起了身,然后他又开口说道,“父皇,那她要如何处置?”
夏渊眉头一挑,“你说呢?”
“她的确是犯了大罪,不过,她已得了儿臣的临幸。杀了”
夏千寒慢声拉语的说道,他话音未落,便觉得一道火辣辣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王八蛋,不仅毁了她的名节,还要整死她的节奏啊!
沈珍珠愤恨的看着夏千寒,眼神灼热欲喷火。
“杀了会落下世人的口舌,不如,就请父皇开恩将她留在宫中吧。以示皇恩浩荡,父皇心胸如海。”
夏千寒继续说道。
夏渊想了想,看看沈珍珠,点了点头,“就依你吧。”
“还不谢父皇恩典?”夏千寒笑着看向沈珍珠。
沈珍珠咬牙,最后不得不低头,“谢皇上隆恩。”
“朕累了,都下去吧。”
夏渊摆摆手,将他们都打发了。
走出广兰殿,沈珍珠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她冲着夏千寒大声吼道。
夏千寒微微一笑,情绪十分淡定,“我救了你,不道谢也就算了,竟然还这样嚣张无礼,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随后嘴角一勾,轻蔑的说道,“依仗着贵妃是吗?”
“什么?临幸?这样也算是救了我?你还真是不要脸。”
沈珍珠激动的说道。
“大胆,敢冒犯殿下!”
一个声音凌厉响起,沈珍珠才发现,今儿个夏千寒身边多了一个太监。
“承平一边守着去。”夏千寒将正怒视沈珍珠的承平打发到一边。
他低低的看着沈珍珠,“你很没大没小,以下犯上就是贵妃娘娘也保不了你。”
沈珍珠此时已经气得要疯了,她扬起头倔强的说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跟一个大坏蛋温声细语的说话,你可以杀了我,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当朝的六皇子是个薄情寡义,以貌取人,卑鄙无耻的小人。”
夏千寒何时受过这样的话,尤其还是出自一个宫女嘴里,火气腾的一声窜出来。
大手当即扼住沈珍珠的脖颈,他咬牙,“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我只是一介弱智女流,怎敌得过六殿下惨绝人寰的手段。先是不分青红皂白给人睡了,醒来后发现临幸的是个丑女,立即变了脸,先是悔婚,再是灭口。您这事事做的漂亮,下手无情,肯定会成为大夏之最,顺利摘得有史以来最没人性皇子的桂冠。所以,您可千万别手软!”
沈珍珠一口气不停歇的厉声说道。
夏千寒却听的笑了,“好个牙尖嘴利,早晚有一天我会拔光你的牙。”
他竟然放了手。
“那我也一定会先将你咬个稀巴烂!”
沈珍珠毫不示弱。
“我很期待!”他说。
“同感!”她说。
他转身离开,却又突然回身说道,“你貌似很想嫁给我?”
她呕吐状,“少自以为是,鬼才想嫁给你。”
“这是迄今为止我听到的最大的谎言。”他笑。
“这是迄今为止最让我恶心的笑话!”她说。
他摇头,“若是你不是这么丑,也许我会很乐意证明你有多虚伪。”
“用不着,告退。”
她恶狠狠的说完,愤怒的转身离去。
他竟然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她的背影。
直到,承平的声音响起,“殿下,您不会真的对这个丑女感兴趣吧?”
他抬手给了承平一记爆栗,“感兴趣你个头!”
“奴才的头也没那么丑!”
承平捂着脑袋紧跑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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