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帝王家,他早已习惯了骨肉相残。
他握住沈珍珠的手,“别因为这个难过,自古皇家之争便是如此。”
沈珍珠点点头,“我知道。”
“这个是什么?”
突然,她在夏千宁的枕头边捡起了一个墨黑色,晶莹剔透的小东西。
他没发现夏千宁的脸色已经变了。
她好奇的放在嘴边,吹响了。
随后,她却僵住了。
这声音,就是在森林中驱使狼群和给黑衣人下命令的哨子声!
她的视线落在夏千宁身上,然后又一用力,声音嘹亮!
再次求证下,她终于确定了!
她的脸色缓缓变了颜色,“那日我看见的人真的是你?”
“丫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千宁紧张的解释道。
沈珍珠一下自他手中抽出双手,站起身子,双眼一瞬不错,带着无边的惊恐看着夏千宁,她厉声说道,“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夏千宁脸色微青,眸色深深凝望着沈珍珠,半晌不语。
这一刻的沈珍珠跟他从前所认识的慕珺歌慢慢重叠。
她眸色中,带着凌厉无比的神色。
逼视的他,无所遁形。
他缓缓点头,“是我。”
沈珍珠的心忽的沉了下去,她将小哨子举起来,又说道,“那个在背后发号施令的人是你?”
夏千宁一脸沉重,“是。”
她的心又沉下去,“你要杀夏千寒?”
夏千宁咬牙说道,“是他杀我在先。”
沈珍珠的步子,踉跄后退。
夏千宁起身,伸出手要来扶她。
她躲开,扶着桌子站稳了脚步。
一切疑问终于都解开了,狼群为什么之前没有攻击她?
为什么夏千寒出现的一刻,狼群才会一拥而上。
那些黑衣人之前的种种顾忌,畏首畏尾,和后来的毫无顾忌。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之内。
原来如此!
她亦不过是一枚棋子,却不自知,还口口声声的喊人家哥哥。
她为了他,打了夏千寒,跟夏千寒吵架,害得他重伤!
“丫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夏千宁起了身,站在她的面前,语气紧张的说道。
沈珍抬头看他,“好,你解释。”
然后,她就那样扬着脸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深深的,紧紧的,仿佛透过一双眼,想看穿他的心。
夏千宁深吸了口气,“我没想伤害你,真的。你应该能看出来,一切我都是顾及着你的安全的。”
沈珍珠不语,沉默看他。
“你别这样看着我,丫头,我对你怎样,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沈珍珠还是不语。
夏千宁急了,“你到底听没听明白?”
沈珍珠看着他,终于张了口,“你解释完了吗?这就是你的解释吗?”
夏千宁点头,眉宇深拧,“是。”
“你说一切都是顾着我?可是,最后你还是下了死命令。如果没有他,或者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不那么为我,我早已死了。”
沈珍珠咬字说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发誓。”夏千宁说道。
沈珍珠摇摇头,“血滴子一旦出手,便无法人为中途停止。这个,你应该知道吧。狼是野兽,没有人性的。若是夏千寒再出手晚一步,我就被那些畜生吃了。夏千宁,我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至始至终,你不过是利用我而已。”
沈珍珠大声的吼道。
“丫头,我不许你这么说!这一路上,我是如何照顾你的,难到你是铁石心肠吗?我为了你都放弃了什么,你知道吗?”
夏千宁第一次跟她如此大声的说话。
沈珍珠往后退了推,唇边勾出一抹清淡却冰冷如霜的微笑。
她说,“因为你知道,夏千寒在意我,我还有再被利用的价值。你的苦肉计用的真好!”
她仰头笑了起来,想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
眼泪却还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你是何等武功,有人在房顶偷听,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所以,你才故意那么说的吧?”
“呵呵大过于天吗?真是可笑,我竟然为此感动的一塌糊涂,还一个劲的在心里大叫,我沈珍珠,何德何能。能得四殿下如此厚爱?原来如此!”
沈珍珠边说,边笑,边流泪。
“丫头,你胡说什么?”夏千宁猛然往前还要抓住她,她飞快闪身,他手支着桌子轻轻的咳起来。
“你这伤其实可以不用受的,你的杀手侍卫就在眼前,只要吹一声就可以了。你又何苦呢?”沈珍珠气的脸色苍白。
夏千宁抬起绞痛的眼睛看着她,“丫头,你为什么只看到我杀他,看不到他杀我呢?”
“因为我真的没看到,你有什么证据?”沈珍珠问道。
夏千宁说道,“刺杀我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他们的身上都有敕卫的标记,而敕卫是一支变幻莫测的暗卫。他们创始人是碧落部落的始祖,而雅妃娘娘是碧落的公主。
她嫁入大夏的那一年,碧落大王将敕卫赐给了雅妃一并带入了大夏。
敕卫不受任何人控制,这么多年,几乎无人发现过敕卫的行踪。
很多人都以为,敕卫早已不在了。可是,这一次杀了我的人就是敕卫。而能调动敕卫的敕杀令就在老六的手中。”
夏千宁终于说完了,沈珍珠也全部听明白了。
敕杀令!
黑衣人要夏千寒交出来的东西,原来是这个意思。
“阿丑,你不会想见到他的!”
夏千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原来,夏千寒当时就知道了,要杀自己的人是谁。
他竟然没告诉她。是怕她难过吗?
夏千宁看着她,“这下你相信了吧。”
沈珍珠摇摇头,“如果是你想去刺杀一个人,会带着象征自己身份的证据吗?轻易就让别人识破吗?你不会吧,那么你凭什么以为夏千寒就会呢?”
夏千宁眼神中带着沉痛,“敕卫不同与别人。”
“那你见过真正的敕卫吗?”沈珍珠问。
“我”夏千宁语塞。
沈珍珠笑,“你没见过吧?给我三年时间,我一样可以给你训练出一支超乎常人的死士。”
夏千宁沉重的语气说道,“我不会看错,想我死的人只有他!”
沈珍珠却摇头,“夏千亿,夏千帆,难道就不会吗?他们背后的势力都不可小觑,哪一个手里没有几万死士。夏千宁,不是你不会看错,而是你非要将这罪名强加给夏千寒。”
“为什么你就是相信他,而不肯相信我?”
夏千宁怒声喊道。
沈珍珠冷冷的笑道,“因为,他从欺骗过我,从来没有。”
室内顿时寂静一片,夏千宁眼神复杂纠结的看着她,“我那也不是欺骗。慕珺歌到底怎么死的,他告诉你了吗?他与慕珺柔是如何成亲的,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吧,这还不叫欺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