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随从说道:“现在是下午的五点零五分,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我们进入这个林子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两个小时是能够在天黑之前走出去的。”
黑木听了,心里有点宽松了,命令部队立即沿着太阳落山的相反方向来走。
这个方法还真是让小鬼子们走对了,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出了山林,找到了留守在外面的看守卡军的鬼子。
黑木看到走出来,吁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的土八路真是太狡猾了,要不是有这落日帮助皇军辨认出了方向,有可能被困在这林子里了。”
然而没等黑木缓过气来,一个部下急匆匆地跑来,说道:“长官,渡边一郎长官急电。”说罢递给黑木一份加急电报。
黑木接过来一看,电报上写着:“八路军主力部队正在围攻山城,冲沟、平庄两个据点已经被八路军攻破,山坳据点危在旦夕,请速回师平庄支援。”
黑木惊住了,电报从他的手中滑落下来。他喃喃自语地道:“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不会的,一定是情报有假。”
黑木突然爆发起来,一脚踢倒这个报告的士兵。这个士兵见状不妙,急忙连滚带爬地溜出去了,不知道到哪里去躲去了。
黑木疯狂地地撕碎了这封电报,将它往空中用力一扬,碎纸屑天女散花般飘落下来。
黑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叫嚎着。
周围的日军士兵没有一人敢上前劝说,也没有人敢上前去安慰,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黑木是听不下去任何东西的,这个时候的黑木想用杀人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黑木自己发泄够了,也渐渐走出来了,恢复回了理智。
他明白自己这次与八路军的较量中,输了,没有了挽回败势的机会。
这个情况,进不得那还不如退兵回救山城,保住了在大觉山地区的老窝,再等待以后的围剿时机。
黑木下令火速退军,返回山城。如果八路军的主力部队进攻山城,山城只有三千弱兵,是难以抵挡得住的,黑木开始担心山城的的防御来了。
从这里返回山城需要几个小时的路程,也不知道在这几个小时里,山城的渡边一郎是否能坚持到他们的返来。
对于面前这个大觉山根据地,目前他已经无暇再去理会了。
而此时在大觉山八路军根据地里,旅长周刚接到了进入大觉山根据地扫荡的日军正在退兵的情报后,说道:“黑木这个老狐狸要溜?没那么容易,给我传下命令,各个部队迅速出击,不要让黑木全身而退。”
副旅长梁宏说道:“也要注意战术,不要和敌人硬拼,多用上游击战、地雷战,不断地消灭他们。”
撤出山林,没走多远,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了,日军只好就地安营扎寨,打算第二天天亮了再走。
夜里,黑木的部队正在睡觉中。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冲出了一支部队,一阵的手榴弹乱扔,炸得日军营里一片哭爹喊娘,接着又是一阵枪乱射,一批四处奔走的日军被射倒。
黑木在才梦中被爆炸声惊醒过来,急忙地拿自己的佩枪。一个日兵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长官,有八路杀过来啦!”
“来了多少人?”黑木拔出匣子枪问道。
“夜里无法看清,从枪声来看,应该来了不少,估在一个营以上。”这个日兵捂住胸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道。
听说来了一个营的八路军,黑木反倒有点镇静了下来,说道:“别慌,才来了一营,就把你们吓成了这个样子,回去告诉他们,就说皇军马上组织反击,叫大家不要慌张。”
在混乱的军营中,来了其他军营的日军,他们架起了机关枪,放好了迫击炮,开始阻击要冲进来的八路军。
那些混乱中的日军一看,也就稳定了下来,开始组织反扑。
八路军一看,知道再打下去无益,指战员叫道:“机枪掩护,撤。”趁着茫茫夜色,八路军来得快,撤得也快,一会儿就钻进了树林里不见了。
日军见状,也不敢轻易追赶,止步返回军营。经过清点损失,此战中日军损失了三十多个士兵,负伤一百多,还给折腾了几个小时,弄得全军都无了睡意。
黑木听完了手下的战况汇报,咬了一阵牙,说道:“现在还是半夜的一点多钟,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传令下去,加强警戒,警戒线放出去五百米,继续休息,等待天亮才走。”
日军经过这一场折腾,好不容易才睡了,当然其中有不少人已经为之睡不着觉了。
原本以为就这样平静到了天亮,没想到半夜里,又摸过来了一支八路军部队。这是另外一个连队,他们带来了迫击炮,进入到了距离日军七百米的距离之内。
该连连长正是李根生,他命令道:“炮排在此架起迫击炮,以信号弹为号,向敌人军营开炮。其他他战士跟我走。”
李根生率部摸向日军的军营,突然发现了前方的日军岗哨。
李连长命令:“干掉他们,不要惊动敌人。”两名侦察班的战士立即出发。
在一个小山坡下的草丛中,两个八路军侦察班的战士匍匐着到达了这里。一个战士用手轻轻分开一草叶往前面观察,看后让草叶合上。
他回过头来对另一个战士说低声道:“一共有两个哨位,三个哨兵,前面那两个走动巡逻的是敌人的明哨,后面一个是敌人的暗哨,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暗哨,现在还看不出来。”
另一个战士听了,说道:“别着急,先观察清楚再行动,保险起见,李连长说过,不要打无把握之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吧,所以还是要格外谨慎的好,别小看了这几个哨兵。”
这个战士低头下来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说得有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看看再说。”
两个战士不敢莽撞,静静趴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对日军的这个哨位作认真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