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噜,她是传说中的败家子吗?刚从流匪那里赚了四十两银子,还没暖热就这么花出去。
田园园捂住心口,看着陈老九有气无力的说:“先说好,你把事办完了才能给银子啊!”
陈老九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做生意最讲诚信了!不过你得先付一半的定金!”
田园园两手一摊:“你先把寿材拉我家吧,我没带钱!到我家再给你定金!”
“没问题!”陈老九体谅道。
四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先给二十两也是为了怕她反悔。
然后他回屋拉了一辆板车出来,走到棺材的旁边。
“你自己不行吧!我们来帮忙!”田园园卷起袖子走过来,心里想着:自己帮忙干活,不打个折他也说不过去。一会儿讨价还价一番,怎么也得少个五两银子吧!
她算盘打的不错。
可是,陈老九挑眉瞅着她奸笑道:“我自己就行!我怕有人帮我干活了,借着话头让我少点钱。我呀这人独不给这个机会。”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哼!”田园园的算盘落空了,冷哼一声:“守财奴!”
随后走到一旁抱着双臂和高远冷眼旁观,看他怎么一个人把棺材弄到板车上。
只见陈老九将板车插进棺材的底部后,使劲一撅,棺材的后半部分就翘了起来。
要是有个人过来压住车把,陈老九再这么一推自然就上去了,可惜就他自己!
田园园冷眼旁观,等着看他笑话!
谁知,陈老九确实有两把刷子。只见他压着板车前面,车尾用力往上一挑后,再迅速把板车压下,趁着棺材在半空短暂的瞬间,眼疾手快的插进棺材下。
于是整个棺材大半个都在板车上了,随后,他在将板车前边压低,这样尾部就高高的翘了起来。接着压着板车晃了两下,整个寿材便彻底装上了板车。
一撅一挑一插一压一晃,无不需要强大的力气来支撑的,可见这陈老九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田园园和高远惊讶的合不拢嘴,两人热烈的鼓起掌,田大壮有样学样也用力的拍起手!
陈老九压着板车把,脸不红气不喘的,看到田园园他们如此捧场,骄傲的抬起头:“这都是小手段!我可是三河城唯一的送葬人没点本事怎么混!你们家在哪?前面带路!”
田园园从高远手里接过大壮,走在前面带路。
城西和他们住的城南不同,到处是断壁残垣满目疮痍,可以看的出来当时这里受到了最严重的破坏。
最重要的是好像除了陈老九,这里几乎没见到其他人的。
田园园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转头问道:“这里就你自己住吗?”
陈老九拉着寿材正跟在她们身后,听了田园园的问题后。他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三河城四个城区里,就城西破坏的最严重,死的人最惨。我来这里快一年了,目前就我自己!”
高远好奇的问:“你不害怕吗?晚上就你自己!黑乎乎的都没有人!”
陈老九笑道:“我是帮他们收尸的有什么可怕的!再说我刚来的时候才可怕呢!虽然军队已经清理过了,但是经常能看到死尸呦,水缸里、柜子里、水井里都有各种各养的腐尸。那时候我每天可忙了,到处去收尸呢!累都累的要死,哪有时间去害怕啊!”
高远敬佩的看着他:“你真厉害!”
田园园有些羡慕:“那时候一定很挣钱吧!”
“没错,可是这些钱我宁愿不挣,也不想死这么多人!”陈老九感慨道:“还有啊!你以为所有人跟你一样这么大方啊!草席一裹,随便给几个钱就让我拉走随便处置。可这些人生前受尽折磨而死,我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曝尸荒野呢!于是我便把他们都埋了起来,回归故土也是对枉死的灵魂最大的慰籍了!”
“想不到你这奸商还挺善良的!”田园园叹息不已。这奸商真是会说话,三言两语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悲天悯人的大善人,若是无利可图,他怎么会干这又脏又臭的工作……
突然旁边传来抽泣的声音,她疑惑的看过去,高远捂住嘴眼泪汪汪的。
她不敢置信:“你至于吗?!”这奸商的话居然还有人信,就是是骗小孩的。
陈老九打量了下高远:“小伙子我见你心地善良,是个做送葬人的好苗子。怎么样,我这个工作工钱高福利好,要不要做我徒弟?”
高远擦了擦泪说:“我得回家问问我大哥。”
田园园来劲了:“他要是做你徒弟了,可不可以给我便宜点?”
“一码归一码,一分钱都不会少!”
“哼!奸商!”
几人很快就到了田园园家。
她家的大门只是用树枝别住了而已,不过她可不怕被人偷了。仟千仦哾
“你们家在这儿?”陈老九惊讶的看着黑漆大门,随后向田园园投来敬佩的目光:“三街三巷三号,在三河城里很出名的。说是有个女鬼,怎么样你见过吗?”
“…不止见过,我还买了棺材准备埋她呢!”一说起她,田园园就想起她的四十两银子!
噢!心痛至极!
陈老九倒吸一口气:“你是说,女鬼就是一会儿要埋的死尸吗?”
“没错!害怕了?”田园园斜眼看了他一眼。
陈老九啧啧两声,笑道:“害怕是什么?我陈老九可不知道!不过居然真能看见鬼,我还是挺激动的!”
“想什么呢!她才不会随便出来!咱们赶紧挖吧!要不然等天黑了就出不了城了!”
“没关系,你跟着我就能出了!”
田园园领着陈老九进了院子,高远则抱着大壮回他们家了。
走到了屋子后面,田园园指着花圃说:“她就在那里!”
陈老九点点头,拿起了旁边的铁锹挖了起来,田园园埋的浅,两三下就露出了人型床单。
“这些白色的粉末不会是石灰吧!看来死的不一般!”
“没错!她死的蹊跷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