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知道!南倌就是男清倌!玉楼公子是当时名噪一时的头牌,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最重要的是人好看。多少富人一掷千金博君一笑,可惜可惜呀也化作一捧黄土了。好了,坑挖好了。”
“啧啧,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两人开始干正事了,以前田园园则见过下葬,当时是六个男人架着棺材往坑里下。如今就他们俩,这可怎么办?
陈老九大手一挥:“起来,我自己就行了”
说完,他便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只见他猛地将板车一压,棺材就滑进了挖好的坑洞里。
“?”
刚才光顾着说话呢,田园园这才发现他挖的土坑又长又深和普通的坑洞不一样。
陈老九拿起铁锹开始填土,看到田园园震惊的表情解释道:“噢,这是我们这里经常用的填棺方式。他们惨遭横死,这种埋葬方式镇压安抚的功效。”
田园园似懂非懂:“你是送葬人,你说是就是吧!”
不一会儿,一座新坟起来了。
陈老九从车上拿下一块木板,从怀里掏出一根笔和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
他打开竹筒把笔蘸了蘸,问田园园:“写地址吗?最好是她名字。”
“就写她的名字吧。她叫柳如玉,柳树的柳,如果的如,玉镯的玉!!”
等陈老九把木头碑插进坟前,田园园把手里的野花放到了碑前。
“柳如玉这里风景很不错,很适合你的。安息吧!”
圆月皎洁,秋虫低鸣,晚风拂来,墓前的野花微微的颤动着。
两人刚到城门时,后面来了二十来个骑马的黑衣人。
陈老九拉着田园园让开一条道,让他们先过去。
等他们进了城,那些黑衣人还在门口的登记处。
田园园躺在板车上,好奇的问“晚上也不关城门吗?”
“以前关,现在城外闹流匪就不关了。若是迁移过来的老百姓到了城下进不来,还不是便宜了那些流匪。”
“有理!”
到了路口,陈老九停了下来转头对她说:“好了到地方了,把钱给我我要回去了!”
田园园翘起二郎腿:“我没带,正好把我送回家。”
陈老九认命的再次拉起板车:“你可真是物尽其用!还说我奸商呢!我看你有当奸商的潜力,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呢!”m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女人?”
“噢噢,你的长相让我忘了你是女人。”
“你的嘴损起人一套一套的。”
说来也怪,有些人气场合不合拍说几句就够了,田园园和陈老九毫不疑问是臭味相投的那种。
刚到家门口,两人就发现门口停了二十来个骑着马的黑衣人。
正是城门口遇见的黑衣人!
田园园见到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完了,柳如玉交给自己的秘密暴露了!!
这时一个黑衣男人下了马走过来。
“园园?”
这声音?
田园园坐直身体看去,刚才遮掩月亮的乌云逐渐散去。露出男人高大的身形,他长眉紧皱,如星的双瞳冷冷得盯着两人。
不是一去不回的孟季是谁!
只见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紧锁眉头的可以夹死苍蝇了。
田园园高兴地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男人面前,伸出手笑道:“你来的刚好,给我二十两银子!”
孟季一顿,冷声唤了一声:“宋百年!”
随即另一个黑衣人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袋子数出两个银锭子交给了田园园,然后便退了回去。
田园园将钱交给陈老九,说道:“看好两清了!”
“对,以后多多照顾我的生意!”陈老九接过钱笑眯眯的说道。
田园园啐了一口:“呸!乌鸦嘴!姑奶奶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好走不送!”
陈老九拉着板车走了。
孟季伸出手向后示意了一下,宋百年便走了过来。
他低声交代了几句,宋百年便骑上马招呼其他人离开了。
嘚嘚的马蹄声离开后,门口便只剩下孟季和田园园两人。
孟季向她伸出手,冷声道:“过来。”
田园园走了过去,伸手握住他的大手。
“刚才那人是何人?”
“噢,陈老九,三河城的送葬人。”
话音一落,孟季心头猛地一震:“那个孩子…死了…”
田园园抬头看他:“说什么呢!大壮好的呢!是我们住的院子里有个死尸!”
“……”谁让你说话说一半呢!孟季看着这个女人,快半年不见她又瘦了。
“你瘦了。”
“嗯,天天吃不饱,也没什么好吃的。能不瘦嘛!”
孟季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干又涩。
“好啦,我们去接大壮吧!”
“大壮是谁?”
“你给我的,你问我!”田园园斜眼看了他一眼。
孟季反应过来,大壮是那个孩子—周永臻。
“扣扣!”
田园园敲响了隔壁院子的门,不一会儿,高瞻打开了门怀里抱着大壮。
“你回来了,事情都办完了?”
田大壮一见到田园园便伸手让抱抱,两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高远从门后探出头:“你儿子真能闹,怎么哄都哄不好。还能吃,光是晚饭喝了一大碗粥!”
“多谢你们了,等日子好了定会请你们吃饭。”
田园园心疼拍了拍大壮的小身子。
高瞻看到她身后黑衣男人,低声问道:“田娘子,身后是何人?”
田园园笑道:“忘了说了,这是我相公孟季。孟季这是高瞻,小点的是高远。这几日颇受他们照顾。”
孟季上前抱拳施礼:“在下孟季,多谢两位对内子的照顾。”
高瞻回礼道:“哪里,哪里!相互照顾!”
高远笑着插了句嘴:“你媳妇可不是一般人……”
“咳咳咳!回家了!天晚了,我们要回家睡觉了!”田园园一听,就知道他要把自己勇斗流匪的事情说出来,她可不想让孟季知道自己是个悍妇,赶紧打断高远的话,然后抱着大壮拉着孟季就回去了!
高远跟他哥嘀咕:“我话还没说完呢,她就走了。”
高瞻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人家夫妻团圆了,可不得回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