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被她这么一夸心里熨帖极了。他咳了两声,涩然道:“小事一桩不值一提。即使其他医者也能分辨出来的,若不然也不会让益元堂学了去。”
田园园嘿嘿两声没说话,其实昨天乍听这个消息后,她还以为是陈老九背着他们将方子卖给其他人的!不过看今早陈老九上心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他干的。
高瞻又这么一说,田园园也承认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陈老九道:“他们不止药丸和我们一样,价钱也一样,我去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排队了。”
田园园问道:“高大哥,他们的药有什么危害吗?”
“药性不足,毒性过大,易伤肠胃。”
“好!咱们也开门营业吧!下午再做打算!”
今天的生意确实不如昨天,不过也卖的挺多的,其中租了田园园铺子的赌馆老板自己就要了三百颗。
三百颗可不少,一时半会包装不完,于是定了时间上门送货。
卖馄饨的小哥也过来拿药丸了,田园园专门把他的那份拎了出来。
小哥将钱付了微笑道:“改天去我那吃馄饨,不要钱的!”
免费的馄饨不吃白不吃,田园园立刻答应下来。
送走了小哥后,田园园将钱交给了陈老九,顺便看了一眼他旁边的田大壮。
陈老九无奈的看着她们母子俩:“你儿子不愧是你儿子,以后也是妥妥的财迷,看见钱就两眼放光!刚才我不小心掉了一枚钱,可把你儿子急得呦!”
“我儿子不像我还能像你嘛!好儿子,娘去干活了,你好好看着你老九叔叔,别让他算错账了!”
田大壮拍着小胸脯,坚定的说:“娘,放心!”m
“好儿子!”
下午时人不多了,高远和田园园便拉着板车去给赌馆送药丸。
陈老九这几日都在忙活着八毒赤丸的生意,自家的店铺也就关了。
城里十天半个月也没死过一人,他的生意冷清的不行。
从喧闹的赌馆里出来,便看到街上行人稀少,偶尔一个还是急色匆匆的。
到了晚上八毒赤丸没有卖完。从默默无闻到人手一件的爆款,再到烂大街的地摊货,八毒赤丸的药生轨迹和后世的网红食品一个德性!
其实挺好理解的,毕竟这东西是个药,买的多的一时半会吃不完,买少的说明人家不着急用,不过是有备无患。自然而然的买家渐渐减少了,或者趋于平淡。
如此看来他们的生意开始走下坡路了!
陈老九提前将今天得流水算了出来,去掉成本还剩下二百五十三的盈余。
虽然不如前两天,也算不错了。
田园园想起益元堂的事,今天卖的这么少还有他们家功劳呢!剽窃他人的智慧成果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道:“益元堂的事,我想找一趟木城守!”
高远正在捣药,闻言赞同道:“我也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居然敢仿造咱们的方子,也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高瞻无奈的看了弟弟一眼,劝道:“我国律法并没有规定不能卖同一种药,就是告到官府也不会受理的!”
田园园笑道:“那卖假药呢?”
“假药?他卖的不算是假药!”高瞻道。
“……”田园园无语凝噎,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轴。便解释道:“咱们就说他卖的是假药,看他敢不敢当着城守的面对峙。敢就最好不过了。两药对比,高下立判!到时候城中人都知道咱们的药好,还能乘机做波广告!不敢呢就是心虚了,让他下架赔偿咱们的损失!不论比不比,咱们都是受益者!”
陈老九抚掌大赞:“田园园!你真是做生意的鬼才!简直是世间少有!”
高远也夸赞起来:“园园姐,你咋想出来的啊!太厉害了吧!”
老娘受社会毒打多年,这点小机灵还是有的!
田园园像个大领导一样摆摆手,微微一笑,谦虚里带着骄傲:“低调,低调啊!我们呢可不能怕他们,不让他付出点代价,怎么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呢!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高瞻笑着摇摇头,看着田园园的目光温柔的像是一汪春水。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女人啊!今日遇见,当真是三生有幸。
木水生看着部下送来的调查结果,眉头紧锁,脸色凝重。
这时江福子带着一个人进了书房。
“大人,孟夫人来了!”
木水生一听,顿时觉得头大如牛。这节骨眼上麻烦精上门了。
他不耐的看了一眼江福子,这个不省心的部下居然敢不通报就把她领了过来!真是胆大包天!
田园园见他神情冷峻,先甜甜笑了一下。
谁知,木水生好像看到了狗屎一样,脸色更臭了!
“你别笑了,有什么事说吧!”
孟长辉的媳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不知道是什么麻烦事!
田园园听罢也不客气立刻将益元堂卖假药的事说了一遍。
听了事情的经过后,木水生淡然道:“知道了,等过了两日买了他们家样品后,再作比较!”
“不用改日,我来的路上买来了。”田园园从怀里掏出两个药包,分别放在他的面前:“棕色是益元堂的八毒新赤丸,深棕色的是回春堂的八毒赤丸!请城守大人过目!”
木水生仰天长叹。这个女人真讨厌!孟季讨厌,他媳妇也讨厌!
田园园好笑的看着他,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一副被迫营业的模样。
纵使百般不愿意,木水生的职业操守不容许他敷衍了事。
“将这两味药送到欧阳先生那里。”
“是!”
江福子拿着药下去了,书房内只剩下田园园和木水生大眼瞪小眼。
田园园在这里,木水生心里隔应什么也看不进去。
倒是田园园不把自己当外人,随手从博古架上抽了一本书翻了起来。
书的名字叫《大周水利》,介绍水利工程的,她翻了几眼不感兴趣放了回去。
正好江福子拿着一张纸回来了。
“大人,这是欧阳先生的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