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8年,也就是建安三年春,雄踞益州、雍州、凉州等占得天下近乎一半势力的张鲁,得到了代表无上权力的传国玉玺,张鲁朝见百官,当着众人面拿出玉玺。
百官皆是大惊,在尚书令阎圃与太傅庞羲的牵头下、征南将军吴懿、征西将军马超文武中的代表,一起出列劝谏。
阎圃先言:“如今天下诸侯四起,汉帝早已被孙策囚于江东,生死未卜。孙策假借天子名义,不顾百姓生死,不管社稷安危,调弄天下争端,从而获取私利,人人得而诛之!
汉中王乃张天师之后,素来爱民,又平定益州,收复雍州,军士勇悍,百姓和睦,朝中文武齐心。今又得玉玺,实乃天意若此,故臣等欲尊汉中王为帝,携天子之势,横扫宵小,以正乾坤!”
阎圃说完之后,张鲁勃然变色,拂袖而起曰:“孤岂效逆贼所为!”直接严词拒绝了阎圃的劝谏!
此时庞羲随后出列曰:“近有祥风庆云之瑞;成都西北角有黄气数十丈,冲霄而起;帝星见于毕、胃、昴之分,煌煌如月。又有黄龙见武阳赤水,九日乃去,赤三日德昌,九世会备,合为帝际。此正应汉中王当即帝位,更复何疑?”
张鲁听后,面色惊曰:“陷孤于不义,皆卿等也!”张鲁这次还是婉言相拒,但比起第一次,态度要好上很多。
接下来,就到了马超出场的时候,马超向前一步,再次劝谏:“臣闻汉中王仁义,故甘愿献土地、携部曲来投,只为帮助大王平定贼人,以安天下。若是大王执意拒绝,恐怕会凉了十万将士的满腔热血!”
这次,张鲁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没有说话,面无表情,捉摸不透。阎圃和庞羲还有马超,这三位一位是张鲁最信任的臣下,一位是益州东洲派的领袖,一位是西凉马家的战神,马超曾经身为一方诸侯,携地盘和部曲归降的“地位尊崇”无比。
他们三人,可以说是整个朝廷中最有分量和地位的三人。一从局势,一从天意,一从人心,分三个方向不同的角度劝谏张鲁,张鲁从最开始的严词拒绝,到后续的婉言相拒,再到最后的沉默不语,已经说明了问题。作为古人最喜欢玩的场面套路,三辞三让让他们玩的挺娴熟的。
到了这个时候,张富知道,该自己出马了,他向前一步,正色道:“父王,民心不可欺、臣心不可负、军心不可凉,父王应该上应天听,下承民意登基为帝,像始皇帝一般横扫八荒六合,重振社稷乾坤!”
张富说完,下面百官中以张富的大舅子吴懿带头,跪下直呼:“愿大王上应天听,下承民意登基为帝,横扫八荒六合,重振社稷乾坤!”随着吴懿率先说出,其余百官也争先恐后跪地高呼。
到了这里,张鲁也不能再让了,只能起身答应下来,众人才肯平身,然后让阎圃和庞羲挑选良辰吉日,准备登基的各项事宜……
一道道诏书如同雪花一般飘往益州、雍州各地,驻守在各地的重要官员在安排好相关事宜之后,马上启程赶往成都,如上庸的张卫,长安的黄权、钟繇、法正、张仲景,江州的索超、严颜以及各地太守以上的官员全部向成都而来。
当然,雍凉还不稳定,所以徐达作为雍凉军区的统帅,自然要留守长安,以防有人突袭。其余相对太平的地界守将皆返回成都,因为他们要回去成都,参加最重要的仪式——张鲁的登基仪式!
在张鲁登基的前一天晚上,他召集诸位儿子和家人在一起用餐。席间张鲁当着众儿子以及张夫人、吴觅的面,对着张富说:“富儿啊,我遣人在祭坛之上,又加了一位,明日登基大典之时,你随我一同登坛!”张富听到这话,立刻跪地道:“父王不可,孩儿万万不能行如此僭越之事。”
其他人听到父子俩突然的对话,顿时都如坐针毡,不敢发一声,包括张夫人也疑惑的看着张鲁,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又弄什么名堂。
这个时候,一个还略显青涩的声音传来:“国只有一君,太子只是储君,不能和皇帝同台,这不合礼法!”张鲁循声望去,是自己的三子张盛所言。这孩子年不过16,是诸子中较为聪明的一个,寻常里读书也是记得很快。
这个孩子虽然读书不错,但显然察言观色的本事还需要历练。不管张鲁说这话是否有心,反正张富是不敢接话的,都吓得跪在地上了。这个时候,张盛悠哉悠哉地来上一句“不合礼法”,显然不合适,他还不配点评他大哥!
果然,张鲁听后,面色突变,对着张盛怒吼:“你住口!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张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可能他就是想卖弄一下自己读的书罢了,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事端了。
张盛看见张鲁发怒,也连忙跪地求饶:“孩儿知罪,还望父王息怒!”张富也连忙劝到:“父王勿怪,三弟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三弟年岁尚小,还请父王息怒!”
张鲁并不搭理他,而是继续对着张富说:“富儿,你放心,没有人会说什么的,也不敢说什么!明天你就照做就是了!”说罢又狠狠地瞪了张盛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张鲁的表情张盛也看在眼里,他垂下头颅,不断瞄着旁边的大哥,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怨恨……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张鲁骂他,是真心实意为他好。
张富回到府里时,已经夜深了,他躺在床上久久难眠,心里隐约觉得明天会有大事发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张富做了一个梦。
梦里在登基典礼上,张鲁刚踏上高台,天空便突然变色,青天白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几乎就要将这祭坛给掀翻。
在雷声中传来了几声龙吟,忽然之间,一条巨龙破空而出,盘绕在祭坛正上方,巨龙怒目圆睁,看着张鲁和张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