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心神激荡,没有想到这个范人健的叔叔竟是杀害王道长的凶手之一。也正是因为王道长宅心仁厚,才会着了他们的道,否则他们焉有命在?
此时的朱雀已是红了眼睛,顾不得身形暴露,一掌打在屋面上,殿顶立刻塌出一个大洞,朱雀飞身而下,双拳只取范人健的世叔。
那人武功甚是了的,不惧朱雀双拳,硬生生地抬掌相迎。只听“啪”的一声,朱雀身子被震飞,那人也是噔噔噔退了十余步,显然是吃了一个暗亏。
朱雀将身形一翻稳稳落在地上,随即揉身而上,直奔范人健而去。范人健早已吓呆,又看清了朱雀的容貌,更是如见鬼般身如抖糠难行寸步。眼看范人健就要命丧当场,范人健的世叔拼命来救,双掌直击朱雀后心。
通过刚才的较量,朱雀知道范人健的世叔武功与自己相差不多,如果现在放过范人健,与他的世叔周旋起来,怕是再也难以斩杀范人健。当下将心一横,拼着受上两掌,也要先杀了范人健。
“砰,砰”两声过去,范人健胸口塌陷,已是一命归阴;朱雀却是左肩带血,躺倒在地上。
之所以带血,是未想到范人健的世叔竟然在掌中藏了利器,要不是及时的侧身,恐怕后心会被戳出两个大洞。
“想不到那姓夏的手下还有你这等高手,不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范英仁手下不死无名之鬼,报上你的名来。”范英仁手掌一翻,亮出两把掌刀,刀长三寸,形似柳叶,泛着寒芒。
朱雀翻身而起,全身戒备着。
“我乃朱雀,王道长是我的爷爷,今天就要为他老人家报仇。”
“王道长的孙女?哈哈哈,想不到竟有漏网之鱼,今天就一并了解吧。”
说完,范英仁双掌一错,那两把掌刀甩出,直奔朱雀而来。
朱雀展开游龙步,毫厘之间避过,那范英仁已是追踪而至,双掌划出残影直奔朱雀面门。朱雀低头躲过,旋身飞踢,范英仁飞身而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再度袭来。……
转瞬间,两人交手十余回合,不分上下。范英仁倍感压力,想不到朱雀武功竟是如此之高,伤了一条胳膊还不落下风,看来要用绝招了。
再度错身,范英仁双臂一震,两只袖箭直奔朱雀胸腹。朱雀打斗经验不足,完全想不到会有袖箭这种暗器,躲闪不及,两只袖箭深深插入腹部。哪怕是神鸟化做的身子,在高手之前,那破坏力足以对身体造成伤害。
朱雀闷哼了一声,踉跄地站稳,只觉疼痛难忍,身形难以再移动。范英仁自是高兴,见朱雀着了自己的道难以行动,欺身而上,拳带风声,直击朱雀头颅。
眼看朱雀就要命丧当场,眼前突然失去朱雀的身影,范英仁愣了,收住身子呆在原地。
朱雀自然是躲到仓库中,心内充满自责,不该只身犯险。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冲动的后果很难预料。要不是有仓库这个神器的存在,自己还会有命在?更不要说什么报仇了。
自责归自责,朱雀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形势。见范英仁愣在原地,心想机会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用袖箭,我有弓弩。
范英仁万万没想到,朱雀不见了,突然出现的却是一只弩箭。弩箭凭空的出现在自己胸前,接着深深的插入心脏,来不及有半点的反应。
范英仁冤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挨了一箭,致命的一箭,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真是死不瞑目。在范英仁弥留之际,一张脸又是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不是朱雀又是谁。这下范英仁明白了,自己死在朱雀手上,至于朱雀是怎么做到的,来不及想了,整个人魂飞魄散了。
朱雀重又躲回仓库,殿外已是人影瞳瞳,怕是听到动静护卫们都赶到了吧,这个时候,受伤的自己难以逃脱,先躲起来再说。
片刻间,大殿门被推开,见到眼前的情景,立刻都惊慌起来,吵嚷声喊叫声乱成一团。
朱雀顾不得他们,懒得去看上一眼,现在需要的是处理自己的伤口。
左肩上两道伤口深可见骨,有血流出,奇怪的是血液并不流下,聚集在伤口周围,将伤口层层覆盖。朱雀甚是奇怪,一时也没有伤药,就不去管他了。
腹部插着两只袖箭,倒没有血液流出,这一会儿倒像是长在上面,看不到伤口。朱雀知道箭头和一部分箭身还在身体里,如果不弄出来,引起感染等症状,自己的小命就难保了。试着用手往外拔,痛的冷汗直流,朱雀这才想起,箭头是有倒钩的,硬拔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需要用刀将皮肉划开取出箭头才行。
看来自己一个人是做不到了,等外面安顿下来,自己去找孟良就是了。朱雀经历了一场大战,已是有些疲惫,又加上受伤身体虚弱,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朦胧之中,朱雀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漩涡,一道道看不见的气体被吸引过来,迅速的融入身体,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舒畅,一时间痛感尽去,如浴暖阳。
朱雀醒来,疲态尽去,朱雀甚至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朱雀只当是刚刚休息所致,伤那么严重,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况且袖箭还插在身上呐。
朱雀看了眼四周,殿内黑洞洞的,原来又到了晚上。黑暗对朱雀来说如同虚设,四周的景象尽收眼底。大殿内依然保持着打斗过后的痕迹,只是不见了范家叔侄的尸体,连大殿的门也是洞开的,并无人在周围。
正是逃走的好机会,不过还是先察看伤势为好,免得因伤在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朱雀先是察看了左肩,左肩上的伤口,被一层血痂覆盖,此时血痂呈现出一种松动的状态。朱雀甚是惊奇,用手轻轻一揭,血痂整个的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伤口,朱雀见了,不由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