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一愣,不知孟良这是何意。
“姑娘,我是二皇子的手下,别人不知您是知道的。二皇子让我追随在您身边,是为了保护您。跟姑娘这些时日的相处,我深知您的为人,有些事我不该瞒着您。”孟良面有惭色,顿了一顿接着往下说:“我不该凡事都向二皇子禀报,就连这酒楼中的一应人手,也都是二皇子的手下。”
“什么?酒楼中的人手也都是他的手下?”朱雀有些不悦:“那今天这事,你可与他说了?”
“不瞒姑娘,也让人通知了。”孟良悄悄地观察者朱雀的脸色,见没有多大变化,才放心的说下去:“二皇子一直在楼上坐镇,直到姑娘和那老者离去,二皇子才离开,看去向是追随你们而去。”
朱雀这才想起,在与老者打斗的时候,总觉得有眼睛在暗处盯着,当时还以为是老者布下的人手,看来是那夏端墨了。不对,应该还有别人,只是不知道那是谁了。
也不便责备孟良,朱雀只是觉得心中好烦,当即离开酒楼,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京都之中有若干大大小小的湖泊,湖边多值绿树,芳草茵茵是个好去处。朱雀信步走到最近的一处,湖泊约有十几亩大小,晴日无风,湖边的绿树和着蓝天白云在湖中倒影,让人心神宁静。
宁静?能宁静下来吗?朱雀心中不只是欢喜还是烦躁。酒楼之中都是你的人手,那宅邸之中肯定也是吧。既然是不相见,那做这些还有何意义?是想将我软禁起来么?要把我变成你的禁脔?
朱雀知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想妻妾成群的,那只是你们男人的心思,你们知道女人想什么吗?如果女人可以同时拥有多个男人,你们男人怎么想?还会是淡定的制定出新的伦理道德来不成?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男权的社会,女人悲哀的被沦为附属物。
没有人想,女人被爹妈辛辛苦苦的养大,离开父母独自一人嫁到男人家,为的是什么?更可悲的是,有的甚至连男方的样子也不曾看到,就直接被交易了。对,就是交易,女人只是一个会喘气的物品。
朱雀可不想这样,来自新时代的女性,男女平等是最基本的理念。我嫁可以,必须是我爱。我不可能与人共侍一夫,也不能允许三心二意。爱我,请你尊重我,不爱,请你远离。不要不清不楚的暧昧,我要的是坦坦荡荡的情谊。
说到底,朱雀对夏端墨还是忘不掉,只是自己不允许他像这世上的男子一样,她渴望他为自己改变,只有他改变了,才说明他也爱着自己。他会改变吗?对于这一点,朱雀一点把握也没有,所以朱雀想尽量的远离,避免自己越陷越深,到头来无法自拔,徒增痛苦。
朱雀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样子,望着镜面一样的湖泊,也看不出真实的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没有自己的肉体,而这个世上,能允许自己这个特例的灵魂存在吗?对于异端,恐怕人们最想做的就是杀戮和湮灭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身后,朱雀知道,不用看也知道,他的气息,早已霸占住,自己的记忆。
“我好担心你,你,还好吗?”
暖暖的话语,带着温度流入心底,使人生不起任何的反抗,只想就此沉沦。朱雀还是清醒过来,虽然有些不甘,但对未来的恐惧,使她无比清醒。
“我,很好。你也不用如此,我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把你的人都撤了吧。”
“为什么?我怕你一个人出意外,所以才安排人手的。如果你因为他们是我的人而排斥的话,我马上就和他们解除关系,让他们追随于你,再与我无关。”夏端羽有些心急。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从孟良一出现就知道。你还是有些不信我,你怕我和耶律齐走的太近,对吗?”
仿佛被拆穿了秘密,夏端墨有些难为情,脸刷的一下红到脖颈,口中喃喃的说着一个个的词汇,让人听不清楚又是混乱不堪。
朱雀忍不住笑了,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刚刚涉入爱河的大男孩的样子,那羞涩的样子有些滑稽,更让人觉得可爱。
夏端墨却被朱雀的这一笑惊艳了,虽说朱雀容貌只能算的上中等,也就是不好看也不难看,最为普通的长相。但是,却是最让他心动。她最迷人的地方,夏端墨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从内心的最深处渴望与她在一起,只有和她在一起时,自己才是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候。
而朱雀适才的笑容,更像一道闪电在心间划过,刻画出她那灿烂的样子。这个时候,夏端墨才明白过来,她快乐,自己才会快乐。
“瞧你那傻样!”朱雀有些嗔怪地说道:“我和耶律公子,只是朋友之交。充其量我会把他当成一个哥哥,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情的,你也不用费尽心力的防着我。”
听到这话,夏端墨心中豁然开朗,仿佛阴霾进去,话语也变得流畅了。
“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只是朋友的,我知道的。”
朱雀白了他一眼,口是心非的家伙,知道还派人监视我?不想与他计较,心中还有一团事未解决。
“不要忘了,你也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的朋友懂吗?连哥哥也算不上的,别多想。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夏端墨只听了前面的话,就有些不情愿,后面的根本没听进去,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朱雀,我是真的喜欢你,你知道的是吗?那夏国公主的婚事,是以为你已经离开人世了,在我心灰意冷之下,才听从了顾先生的安排,要是知道你活者,我才不会同意,我这一生非你不娶!你答应我好不好?”
未等朱雀再说话,远处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两人心头一惊,迅速的反应过来。互相对视一样,左右分开,向那发出声响之处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