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哥,都是这女人害的你我分离。现在我要杀了她,你就可以和我双宿双飞了。”
虽是人声,但音调奇大,轰隆隆如雷声灌耳,让人说不出的别扭。
苏芊儿挥起双臂,两只利爪向花淳婉当头照下。
朱青君本在花淳婉身旁,那容许花淳婉被伤害,一只手臂横架出去,真气早已布满全身,一个淡蓝色的气罩,将两人包裹住。
还是太小看了异变后的苏芊儿,真气罩在利爪面前顷刻间就变得支离破碎,借着余力,利爪仍然往下砸去,将朱青君两人硬生生击退。
朱青君和花淳婉踉跄着一直退到后墙,才止住趋势,“哇”的一声,朱青君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金黄,看来已经受了不清的内伤。
苏芊儿发现朱青君受伤,变得更加的暴躁,把一腔怒气完全撒在花淳婉身上。
“都是你,才让君哥哥受伤,我要用你的命偿。”
只是一抬脚,苏芊儿就已经出现在花淳婉面前,避开朱青君的一侧,右臂前伸抓向前去。
朱雀完全没想到朱青君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从将自己熟睡中由船上移到木屋而未让自己惊觉,应该武功不低。由此可见变异后的苏芊儿,应该是多么变态。
眼看苏芊儿再次向花淳婉攻去,自己决不能置之不理,将自己的意识放开,拉住苏芊儿的攻势。
在朱雀的干预下,苏芊儿变得难动分毫,身子僵在那儿。朱青君长出了一口气,算是在危急时刻捡了一条命,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肯定是朱雀出手才会这样。
朱雀的苦,朱雀自己知道。苏芊儿变异后力大无比,勉强的困住苏芊儿,但是自己的意识被拉扯的像要断裂,而苏芊儿还在挣扎,力气越来越大。
“快击杀她,我就要支持不住了!”勉强的说出这句话,朱雀咬着牙苦撑。
朱青君已经身受重伤,连还手的力量也没有了,现在只能看花淳婉的了。
花淳婉扶着朱青君靠墙坐好,身子急转,已经与苏芊儿拉开距离,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弓,墨绿的颜色,金色的弓弦。另一只手握着一只弓箭,金色的箭头,火红色的尾羽。将箭搭在弓上,用力拉满,金色的箭头跳跃,呈现出火焰的形状。
就在朱雀支撑不住的时候,箭已离弦,一闪既没,再出现,已经穿越了苏芊儿的身体,箭身也变得暗淡无光。
一团火焰,金色的火焰,从苏芊儿的胸口出现,然后慢慢扩大,将苏芊儿整个淹没在火焰之中。
并无哀嚎,也没有任何的声音,火焰就在面前静静地燃烧,连挣扎也不见。
朱雀揉着头,撕扯意识的感觉太痛苦。花淳婉也不好受,仿佛那一箭,将自己的生命也燃烧了般,瞬间苍老,头发已花白了大半。
看着花淳婉,朱青君挣扎的站起来,拉住走过来的花淳婉的手,不住的埋怨:“婉儿,你这是何苦?你为什么不自己逃,她不会杀死我的。”
花淳婉温顺的搀住朱青君,坚定地说:“我怕她伤了我们的女儿。”
朱雀虽然不清楚花淳婉这一箭要付出的代价,但见她现在的状态,就知道非同小可。更让朱雀想不到的是,她的理由竟然是怕伤了自己。
可怜天下父母亲!
还未等朱雀询问花淳婉的状态,那燃烧的火焰突然散去。定睛看去,苏芊儿已经恢复原状立在那儿,心脏的位置添了血色的花状图案。那颗暗红色的“圣石”就在她的脚下。
“君哥哥,我好冷,好冷!你能抱抱我吗?”
祈求的话语,在苏芊儿微弱的声音衬托下,更显得让人难以拒绝。
花淳婉拍拍朱青君的手,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去吧,看在你们从小到大的情谊上,也不要让她死的太失望。”
朱青君叹了一口气,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走向苏芊儿。
将头枕在朱青君的肩上,苏芊儿满足的笑了,笑的那样的灿烂。
“君……哥哥,能死……死在你怀里,我也……也心……满意足。”
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苏芊儿保持着一生中最幸福、最灿烂的笑,再——无——生——息。
大殿中并无人前来打扰,朱青君服下丹药,调息了一会儿,伤势已无大碍。示意朱雀将派中的弟子找来,将苏芊儿抬出去安葬。
拿起“圣石”放到朱雀手上,朱青君嘱咐道:“雀儿,这‘圣石’你就拿去给他们,我们就不陪你去了。我和你母亲打算将派中弟子遣散,就在这儿隐修,等你想我们的时候就回来看看。”
朱雀还有好多话要说、要问,但看到朱青君一副不再开口的样子,就先将问题埋藏在心中,等自己将“圣石”送去后,立刻赶回来,就此陪伴在他们身边,那时再问也不迟。
主意打定,朱雀不再耽搁,想必朱青君的身份,苏芊儿不止一次地向派中弟子提及,苏芊儿死了,众弟子没有任何疑虑,朱雀也就放心了。告别父母,朱雀再一次上路,回夏国。
一路上,再无波澜,朱雀不止一次地拿出“圣石”细看,总觉得“圣石”有些怪怪的,应该像是某种兽类的内丹。之前朱雀见过青龙的内丹,和这“圣石”的感觉差不多,只是这个东西更加的奇诡。
终于赶到津海城——夏国的第一大港口,朱雀走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俗世的繁华、烟火气息令朱雀的意识又一阵松动,好像又触到了突破的边界。朱雀一阵欣喜,不再急于赶路,慢慢的在人潮中溜达,努力的体会着这一切。
一阵人潮涌至,来到朱雀身边,成群结伙的去做什么事情。朱雀无意中听到,好像说什么“皇子”、“约战”之类的,朱雀不由动了心。“皇子”?莫非是夏国的皇子?那会是谁?难不成是夏端墨?
想及这里,朱雀无法再淡定,跟随人群,集中精神,搜寻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