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在被推倒的瞬间,已然清醒过来,也发现了那柄奇袭的飞剑。但是自己已经来不及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飞剑,从后心深深插进那人身体内部,然后卡在哪儿一动不动。
那无比熟悉的脸庞,因为疼痛布满了涨红之色,但脸上却洋溢着微笑,那双充满深情的眼睛深深地看着自己,是那样的温柔。
“端墨——”朱雀嘶哑着喊出他的名字,泪水已经成串的落下,人踉跄着扑倒夏端墨身边,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你为什么这样傻?为什么要救我?你要死了我怎么办?”没有埋怨,是发自心底的控诉,朱雀伤心至极。
“我——”一个字出口,夏端墨喉头一紧,感觉一股热流上涌,眉头一皱,将那股热流压下,才又开口:“我不能看着你受伤!我要你好好活着。我知道你一直在躲避我,因为覃家的恩情在躲避,我又何尝不是?但那些只是恩情,我夏端墨拼死也要还的。爱情是另一回事,没有你,我又怎能活得下去?”
“咳咳——”夏端墨咳了几声,缓了一缓接着道:“所以,我离开家四处找你,我想告诉你,和我一起来面对现实,覃家的恩情我们一起来还,未来的风雨我们一起承担。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你,我答应!”朱雀早已泣不成声,无尽的悲痛侵袭着身心,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了夏端墨和自己两个人。
“小心!”玄武的警告声在耳边炸响,朱雀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抬起头,入眼是李天罡那得意的脸庞。
“哈哈——”李天罡大笑着,有些讽刺的看着朱雀。“没想到你有了心上人,不过,有我在,他活不过今天。就连你,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听得朱雀一头雾水,只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天罡探手抓住夏端墨身上那柄剑的剑柄之上,正一点点的的往外抽。
朱雀瞬时大怒,想放下夏端墨将李天罡撕成碎片。但夏端墨痛苦的紧紧抓住朱雀的双臂,使朱雀难以分身。
“李天罡!你快住手,否则本姑娘绝不饶恕你,誓死也要将你撕成碎片!”愤怒地盯着李天罡,朱雀出声大吼。
“李天罡?你只记得我是李天罡?哈,哈,哈——”李天罡一把将宝剑抽出,任凭那喷溅而出的血液沾满全身,兀自仰天大笑。
随着宝剑离身,夏端墨反倒轻松下来,血液并没有喷涌不停,片刻间就止住了流淌,或许这也是神鸟血液的特殊之处吧。
“雀儿,你答应我,不要再与人争斗,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行,答应我好吗?”朱雀的本领夏端墨亲眼所见,但是一系列的匪夷所思的事件出现,夏端墨也为朱雀担心。
“你怎样?有神鸟的血液应该是能恢复吧?”朱雀也记起曾经换血给夏端墨,对于神鸟血液的神奇有一定的了解。
夏端墨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刚才那柄剑,正好刺中自己的心脏,凌厉的剑气,将自己的心脏分成两半,无法愈合。之所以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神鸟血液的缘故,但是随着逐渐加深的疲惫感,夏端墨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走吧,我想离开这里。”夏端墨轻轻地对朱雀说。
朱雀点点头,现在除了夏端墨,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能走得了吗?
看到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两个人,李天罡也怒了。提着剑站在两人的前方,看样子是不允许两人离开。
朱雀双手托着夏端墨,有李天罡挡住去路,将身子停下来,忽又想起无为老人等人,转脸向他们栖身的地方看去,无为老人、顾先生和耶律齐都盘腿坐在地上调息着,一看就知道受了重伤,罪魁祸首不消说,必定是这个李天罡。
“李天罡,你究竟有何种目的?你要知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你惹不起的存在,你不怕这事传出去引起众怒吗?”朱雀义正言辞。
“朱雀,你真的忘了我吗?”李天罡不似刚才那番激动,言语中有些落寂。
朱雀有些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也不记得与这李天罡有何瓜葛,有些奇怪的望着他。
没有期待的答案,李天罡好失望。猛然想起自己的样子,心情又高兴起来,连声地说道:“这不是我原先的样子,只不过是借了李天罡的皮囊而已。我马上就恢复原样,你一定会认出的。”
一缕缕黑雾从李天罡身上冒出,一会儿的工夫,就将李天罡遮了个严严实实。
朱雀觉得甚是意外,李天罡一再的强调自己认识他,可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说得上熟悉的人不多,而且哪一个也不会如此说话。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就想看个究竟,李天罡到底是谁。
黑雾聚得急散的也不慢,一个与李天罡完全不同的身影背对着朱雀站在那儿。朱雀仔细看去,还真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心中的奇怪更重了几分。
慢慢的转身,一张笑意满面的脸出现,深情的望着朱雀,像是看着久未蒙面的心上人。
“是你!”朱雀惊呆了,而后满腔的怒火像是要炸裂自己的身体,因为双臂抱着夏端墨,抬起脚来猛踢过去,就像看到了死对头。
那人像是完全失去了重量,随着朱雀的攻击轻飘飘的后退,没有伤到分毫。但是朱雀分明觉得踢到了一具躯体之上,仔细看时,才发现是李天罡,随着自己的这一脚,李天罡的躯体变得四分五裂,再也难以复原。
朱雀这才明白,对方为了恢复原身,舍弃了李天罡的身躯,现在只是意识之体。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认出我的,想在总算知道我是谁了吧?”那个意识之体得意的说笑着。
“不错,我知道你是谁,即使你变成灰我也人不错。只是没想到,在这一世会遇到你,正好让我解心头之恨!”朱雀双眼因为仇恨变得血红,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