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燕洵收到了定北侯的书信,暂时定下心来,继续当着自己的纨绔,尤其是在灯会当晚居然偷偷溜出了皇宫。
皇帝看着暗卫禀报上来的消息,心下大定,一个在父兄上战场依旧要偷摸出宫玩耍嬉戏的人,怎么可能担当大任呢。
燕洵本来约了宇文玥一起玩,但是宇文玥为了重现谍纸天眼的威力,日日在府中调试,拒绝了他的邀约。
燕洵只好带着酒自己上街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萧玉也在,她来都城的主要目的就是搅混水,越混越好,越是腥风血雨,越是对她有利。
“主子,那人仿佛就是燕洵,只是带着面具有些不太敢认。”
“无妨,宁可错杀也绝对不放过,咱们的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燕北布防图遗失的消息明日就可以送到魏帝的眼前了。”
“是。”
燕洵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骑在马上,悠哉游哉的喝着酒,慢慢悠悠的往城外走去,喝的微醺的燕洵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的马仿佛是走错了方向,赶紧打马往回走。
早就恭候多时的杀手们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哪怕是距离都城很近也想要试一试,杀手们倾巢而出,招招狠辣。燕洵一边躲避杀手,一边快马往回跑。
只是喝得醉醺醺的他反应有些慢,哪里是那些清醒的杀手的对手,身上中了好几刀,疼痛让他更加清醒,手里的酒壶早就丢出去当暗器了,眼下手里只剩下一根马鞭。
“你们究竟是谁的人?我可是定北侯世子燕洵,尔等岂敢放肆。”
燕洵知道风眠在城内找不到他,一定会来城外的,眼下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想拖延一点时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对方显然也知道他的心思,更加不会放过他,手里的刀十分顺手的就让燕洵身上又多了不少伤痕。
“世子——”
燕洵的武功也不是盖的,哪怕只有一个马鞭,也足够让他从杀手里夺过来一把刀,然后多多少少的护着自己一点。
燕洵在倒下之前,最后听到的就是风眠最后的那句世子,然后就彻底陷入了昏迷。
再睁开眼睛,燕洵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看着熟悉的摆设,燕洵心里的那口气一松,然后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发现都还能动以后,果然十分高兴。
“风眠,倒杯茶来。”
“是,世子。”
燕洵喝了茶水恢复了些神智,风眠开始给燕洵说清楚了日前发生的一切,最终感慨了一句。
“世子您当真是好福气,若不是收城的官兵肯配合属下,只怕属下此时此刻就变成了一抔黄土啊。”
“宫里都有谁来过?”
燕洵觉得自己的福气并不好,小时候的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被送到都城后,他一度觉得自己和家里人的关系太过于得宠了些;
而被送到都城后,每一次定北侯送信都会告诉他要安分守己,燕北一切都要好,让他安心留在都城即可。
天知道,他又多么想念草原上春天的鹰,夏天草原上的花,秋天的快马和冬天的温泉。
尤其是夏天,燕北草原上很快会开满野花,漫山遍野,分外美丽,每一次父母都会虐单身狗,让孩子们十分害羞。
“世子,您病了这些日子,宫里除了皇上带着魏贵妃过来看过您以外,就只有元淳公主和裕王殿下了。”
闻言燕洵挑了挑眉头,然后冷笑一声。
“哦?元淳公主来过?这倒是稀奇。”
“不稀奇,公主是被裕王殿下给拖过来的,想来并非本愿,只是元淳公主来的时候,问了一句您是怎么伤的,属下按照太医的话回复,公主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小没良心的,那裕王殿下呢?”
“世子,裕王殿下为了更好的努力让人找出刺杀您的凶手,这些日子日日去刑部和大理寺看档案,属下看他倒是真心对您不错。”
“真不真心吧,也就那样,继续小心行事。”
“是。”
大魏与燕北交界的布防图被盗的流言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却惊讶的发现,这并不是流言,为了更好的进行自己的阴谋,也为了给宇文玥一个警醒,皇帝特地召见了宇文怀调查此事。
燕洵作为燕北世子,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首要的怀疑对象,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皇帝就暗示宇文怀可以不择手段。
而后便不再过问这些事,东征的事情准备就绪,原本是可以直接出海,只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皇帝一时间不敢轻言放弃,既想要拿下定北侯,又想要来自海外仙山的财宝和仙药,逐渐陷入了纠结当中。
“宿主,皇帝方才一个人在殿里,嘴里嘀嘀咕咕的谋算着,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放弃呢。”
“哼,就是这样,定北侯好好活着可以御敌,甚至可以帮他顶包过失,若是此时就让定北侯去了,边境的敌军只怕就要长驱直入了。
我这一世的父皇啊,真是贪心,等着吧,不用我出手,他会暂时放过定北侯一马的。
我养在宫外的那些人如何了,最近没出宫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偷懒?”
“没有,那些小孩子知道练武能让他们吃饱饭,天天练习,一日也不敢懈怠,尤其是你给他起名叫云青的那个人,突飞猛进都不足为叹。”
“那就好,哎呀,布局已定,单看这局里的人是怎么个走法,看好戏吧。”
元淳靠在靠枕上,看着方才画完的舐犊情深图,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它就这么放在桌子上,随后就直接倒在榻上睡着了。
魏贵妃前来原本打算和元淳说一声她的婚事,究竟是燕洵还是宇文玥,只要现在做决定,一切就还有余地,哪知道看到这幅图里的感情后,魏贵妃长叹一声,转身离去了。
罢了,有些事情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替女儿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