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快步走出了这间屋子,阳光重新照了下来,没走几步,只听背后房门无风自动,发出颇为吓人的“呜呜”两声,凭空掩上,砰的一声合了起来。
快步走得离那个村寨祠堂远了,几乎已经看不到房屋影子的时候,三人才停了下来,野狼道祖和廖圣清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女孩廖雪莲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皱眉道:“你们怎么搞的,干嘛怕成这个样子?”
廖圣清没有理她,低头沉思片刻,随即抬头对野狼道祖道:“莲莲,我听你刚才叫他做什么时苍穹,此人是什么人物?”
野狼道祖迟疑了一下,道:“他是灵王宗里身分最神秘的一个人,似乎是供奉一类的长老人物,平日里有出现的时候都和灵王宗宗主苗梵天在一起,我也不清楚此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过肯定不是寻常人物。”
廖圣清眉头紧锁,沉默不语,女孩廖雪莲有些奇怪,很少看见爷爷如此慎重的思索,不由得好奇问道:“爷爷,怎么了,这个人你也觉得很奇怪么?”
廖圣清缓缓点头,语调十分缓慢慎重,道:“莲莲,此人的确非同小可,不可小觑。而且刚才在村寨祠堂那阴宅之中,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房间右侧角落离墙三尺处有什么东西?”
女孩廖雪莲和野狼道祖闻言都是一呆,仔细回想了一下,却还是女孩廖雪莲比较细心,皱眉道:“爷爷,我记得那里除了几具横七竖八的棺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廖圣清冷哼一声,道:“不错,莲莲,就是棺材了。”
野狼道祖奇道:“棺材有什么奇怪的,那里乃是村寨祠堂,自然有棺材放在那里的了。”
廖圣清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废物知道什么,其他的棺材自然不算,但其中有一具棺材却是与众不同,非但没有其他棺材那么厚的灰尘,而且方位南北坐向十分整齐,所在之位,更是这块阴宅鬼地中阴气最盛的地方。”
说到这里,廖圣清面色更加凝重,道:“本来我也没想到这些,那具棺材也并不显眼,只是刚才野狼道祖初见那人叫了一声时苍穹,我心中一动,暗中细看这屋子阴地风水宅基,果然看出一点门道出来,只怕此人真的便是鬼道邪魔中人,要以此阴气静养其身。”不过说到此处,廖圣清面上却也现处几分疑惑,微微低头,有几分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只是邪道魔教中人虽然修习玄法多为诡异,但这等鬼魅聻灵之道玄术,却似乎以南疆边陲地区,尤其是勾漏大山蛮夷族的玄门巫术较为擅长多见,怎的竟会出现在此人身上?”
野狼道祖忽地插口道:“那也不见得,当初毒孤门有个老家伙叫噬灵老鬼,除了成名的噬灵妖法之外,不是也练了个‘弄鬼遣灵’的玄术么?”
廖圣清“呸”的一声,道:“你少在这里不懂装懂,噬灵老废物那厮是不知从哪里学了几招短斤缺两的玄门法术,强行去拘了些无辜鬼魂幽灵聻鬼之类的过来,然后装神弄鬼吓人用的,真正要用的时候,多半就是一出手就被人给破了去。南疆边陲地区勾漏大的玄门巫术博大精深,在鬼道一脉上更有惊世骇俗的成就,哪里是那个废物能够相提并论的!”
野狼道祖哑然,不过回头一想,却觉得果然如廖圣清所说,当年噬灵老鬼半路伏击还是连清弟子的年轻俊秀凡星星时,第一次运用“弄鬼遣灵”,居然也真的被年轻俊秀凡星星莫名其妙给破了去,虽然当时场面颇为诡异奇怪,少年凡星星手中法宝亦是鬼气森森,但想来无论如何也是噬灵老鬼自己不成器的缘故。如此一想,野狼道祖不由得对那位噬灵老鬼凭空多了几分鄙视出来,倒是把当初自己在他手下挣扎求饶的样子给忘了。
女孩廖雪莲站在旁边皱紧眉头,道:“爷爷,那不管怎么说,爹的灵位毕竟还在那屋子中间,现在有那么一个怪物在里面,会不会不好啊?”
廖圣清缓缓摇头,道:“你爹都过世多年了,这倒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那里毕竟也是你爹灵位所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置之不理的。”
野狼道祖却是吓了一跳,瞪眼道:“老神仙,你说什么?”
廖圣清“哼”的一声,道:“野狼,我自然是要回去再看看了,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野狼道祖象狼脸一样,那脸白了一下,怒道:“老神仙,那人不是你我能够惹得起的人物,你知道么?”
廖圣清“呸”的一声,不去理他,自顾自道:“本来按常理说,这等鬼道邪魔中人,晚上阴气最盛,也是他修习静养的最好时候,我们若是打探,也是以白日为好。只是今日被他撞上,总不能就这么早早又回去,我们还是等晚上再去吧。”
女孩廖雪莲点了点头,道:“好,爷爷。”随即似又想起什么,转头对野狼道祖道:“道长,要不你还是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了,我和爷爷也是因为那里有爹的灵位,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要回去的。”
野狼道祖被女孩廖雪莲亮晶晶的眼睛一看,本来张口欲说什么的样子,忽然又闭上了嘴,半晌之后呐呐道:“那,那我们一起去好了。”
女孩廖雪莲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微微一笑,道:“是么,呵呵,道长,你真是个好人。”
野狼道祖沉默不语,旁边廖圣清却是“嘿嘿”两声冷笑,语气颇为意味深长。
三人便在这条僻静小巷中等候下来,远处本来依稀还能看到几个人影,但天色渐晚之后,连那几个人影也逐渐消失了,想来多半也是因为这里乃是村寨祠堂之地,是阴宅鬼气森森的缘故。
当夜色终于降临,喧闹了一天的重华城,笼罩在神犬犬王及其他麾下的怪兽浩劫恐惧中的人们终于又挨过了一天,困倦的人们在这座城池的每一个角落带着惶恐与对未来的茫然悄然入睡,谁又还顾得上身边的事情呢?
夜空中没有月亮,黑云沉沉,重华镇城里显得一片昏暗,只有天际遥远地方,有一二微弱星光,遥遥相对,散发着微光。夜风习习,带着一丝寒意和冰凉,发出细细的呜呜声,从城池的上头悄悄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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