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一听,有些出神,然后犹豫出声,“应该不会吧,谁敢明目张胆对蒋先生下药?”
“那好好的人怎么成了这样?”
蒋远周手抚额头,“跟我们一桌吃饭的,并没有女人。”
“是啊。”老白应道。
“那有没有人极力挽留你,想要请你去别的地方坐坐,或者直截了当说要给你找个美人陪陪?”
“谁敢?”蒋远周手指在眉头处不住轻抚,他皱着眉,呼吸明显不畅快起来,好像被人一点点掐住了脖子。
老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轻轻说了一句,“蒋先生,有位王先生今天给您敬酒的时候,提了那么一句,说待会给您安排个好去处,赏赏花。”
蒋远周在席上的时候,显然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我对赏花不感兴趣。”
“是,所以我替您回绝了。”
许情深看眼外面的天,“赏花?难道你们就没听出里面的含义?”
“说是松香园的花都开了,但是蒋先生向来对景致……”
“人家说的花,是美人。要不然的话,谁好好的在吃饭时会提出赏花?”许情深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伸手将蒋远周搀扶起来,“走,去医院。”
老白招呼过司机,到了车上,蒋远周靠近许情深坐着,他的手落到许情深的腿上,他手指一点点有了动作。他握住许情深的腿,然后松开,再使劲掐了把。蒋远周的另一手落向许情深的腰际,手指拨开她腰间的布料往里钻。许情深伸手按住,“怎么了?”
“全身发热。”
许情深抬起的手掌摸向蒋远周的脸侧,“这做的也太过分了,谁借了他这样的胆子?”
蒋远周将脑袋靠向许情深,他枕着许情深的肩膀,脸开始摩挲,像一只小猫似的,老白回头看了眼,潭底布满严肃,冲着司机道,“还能快点吗?”
“好。”
许情深伸手将蒋远周推开些,“要不要开窗?”
男人只是往后靠了下,他倾起身,双手抱住许情深的肩膀。“我难受。”
“再忍忍,马上就到了。”许情深不由着急起来,有些事不难猜,蒋远周的反应肯定是因为药效起了作用。她还记得上次,她挨到最后硬是没挨过去,蒋远周更用力地抱紧她,“我不想忍,如果真有人对我下药,不还有你在吗?”
“在席上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出不对劲吗?”
“蒋太太,酒和饮料都是酒店提供的,我跟着蒋先生出去应酬,向来如此啊。”
许情深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放松,“老白,很多时候你觉得没事,但你们经常外出应酬,有人想要动一点点歪心思,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是。”这一点上,老白不得不承认。“我们只能尽量小心,至少,之前都没出过事。”
蒋远周又开始动手动脚起来,许情深推也推不开,“老白,我有些话要和他单独说。”
“是。”老白闻言,伸手按向前边的一个按钮,给了后面一个私密的空间。
蒋远周身子朝着许情深扑去,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许情深双手推在他胸前。“这可是在车上。”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身体好像要爆炸似的。”
“蒋远周!”许情深听到这,怒火不可遏制地升了起来,“如果你这个时候没回到家里,你知道别人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事吗?”
“我不会让她们有机可乘的……”
蒋远周抱过许情深,不住亲吻着她的脸颊,他手掌迫不及待钻进她上衣内,许情深握紧他的手腕,狠狠用力,“不许再乱动!”
“怎么了?”蒋远周磨蹭着她的脸颊,灼热的呼吸喷灼在许情深面上,她别开脸颊,“一会你告诉我,都有谁跟你吃饭,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待会再说……”
许情深将他的脸推开,蒋远周干脆将头蒙在她胸前,他深吸了口气,“好香。”
车子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老白率先下车,许情深抬起食指,在蒋远周的脑袋上敲了下。
老白将车门打开,许情深率先下去,老白和司机帮忙,将蒋远周一路搀扶进了星港医院。
检查报告出来的时候,果然是有异常的。
许情深不放心,如果单纯只是激发*一类的药物,那还好说,但倘若会威胁到生命呢?许情深不敢往下想,“确定了没事吗?”
“没事,只不过会令人莫名亢奋,越来越想睡觉。但它和一般的激情药物又是不一样的,它不会令人有很明显的失控感,下药的人应该不想让蒋先生察觉出来他服了药。”
蒋远周躺在床上,确实有些倦怠,但身体又觉得挺空虚的。
许情深朝他看了眼,“但他方才在车上,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很热情,我看他几乎要把持不住了。”
蒋远周那些反应都是装出来的,药都吃了,当然要配合着激烈的反应才行。
男人也没想到她什么都往外说,医生听完,视线落到蒋远周身上,“蒋先生,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
许情深见他老实了不少,“你别不好意思,在医生面前没什么可隐瞒的,把你最真实的感受说出来。”
“现在没感觉了。”
医生出去后,蒋远周坐起身来,“我就说没事,回家吧。”
许情深面无表情地朝他看眼,“那你在车上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
“还不是因为有你在吗?”蒋远周甩了下脑袋,“回去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许情深站在床前没动,她抬起手臂,手掌压着蒋远周的肩膀处,“今天是你坚持要早回来,所以没事,但这种事传出去的话,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后整个东城都会效仿。谁想靠近蒋先生,简单,打听清楚他吃饭的地方后,混进去下一次药就行了。”
老白在旁边听着,冷汗涔涔,“蒋太太放心,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有下次。”
“我放心不了。”
这种事确实荒唐,老白看眼许情深的脸色,“我这就去找那个王先生,吃饭的酒店是他订的。”
“我跟你一起去。”
老白不由吃惊,“蒋太太,您要去?”
“是。”
蒋远周伸手拉住许情深的手臂,“先回家。”
“不要。”许情深满脸的怒气,抬起手掌捧住蒋远周的脸蛋,她恨得咬牙切齿,“世上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喜欢违背别人的意愿,他今天敢对你下这种药,明天就敢对你下毒药。”
“情深。”蒋远周将她拉到跟前,“我不会容忍这种事情的。”
“这口气不出,我受不了。”
“我知道。”
许情深抱住蒋远周的脑袋,“我让司机送你回家,我跟老白去。”
蒋远周手臂抱住她的腰,“不行。”
“放心吧,有老白跟着,没事的,你好好回去休息。”
“你一定要自己去?”
“对,一定。”
蒋远周点了下头,“好。”
几人坐上了同一辆车,先把蒋远周送回皇鼎龙庭后,许情深这才跟着老白出去。
一路上,许情深并未开口说一句话,老白透过内后视镜看着她,“蒋太太,我们先去酒店,找到当时的服务员再说。”
“好。”
蒋远周回到皇鼎龙庭后,是被许情深搀扶着上楼的,他躺在大床内,他有那位王先生的电话。
蒋远周打了个电话过去,那头接通时,传来男人殷切的赔笑声,“蒋先生,您好。”
“我太太的脾气很不好,很暴躁,你如果不让她发了这通火,我以后都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听到这样的话,很明显是懵了,“蒋先生,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这样聪明的人,能听不懂我的话吗?”蒋远周冷笑下,“你自己好好掂量着吧。”
挂断通话后,男人吓出一身冷汗,唯一的解释就是蒋远周已经知道了下药的事,可如果他是勃然大怒的话,他为什么不亲自找上门来呢?
王先生没有时间多想,他刚放下手机,老白的电话就来了。
老白的口气没有丝毫异常,“王先生,您好。”
“你好,有事吗?”
“不知道王先生提议的赏花一事,还作数吗?”
男人有些被搞糊涂了,但他不敢乱说话,毕竟在这件事上,蒋远周已经提醒过他了。“作,作数。”
“好,我跟蒋先生就在酒店,您把要赏的花带来吧。”
许情深听着老白讲电话,她坐在房间的沙发内,老白挂断通话后,几步走到她跟前。“蒋太太,他马上过来。”
“知道了。”
老白坐到许情深对面,他双手交扣,“蒋太太,您别气着自己,这件事错在我。”
“不,跟你无关。”
“蒋先生出去,多少人都打着他的主意,我跟着蒋先生这么多年,见多了逢场作戏和投怀送抱,这位王先生来这么一出,手段是最拙劣最低级的,但却也算是无奈之举。蒋先生从不在外接受别人的示好,特别是女人方面,而生意场上,在那些人的思想当中,只有涉及了女人,这场生意才会容易谈成。”
许情深面无表情,视线盯着一处,“这些人的心理已经扭曲了。”
“是啊。”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老白走过去开门,许情深端坐着,屋内没有开大灯,窗帘都是拉上的,房间内昏暗一片。
王先生一路上已经理清了些许思路,要来兴师问罪的是蒋太太,但是蒋太太显然不知道蒋先生已经事先给男人打过电话。他时刻记着蒋远周的一句话,要让蒋太太出气、让她使劲出气!
跟在男人身后的,果然还有一个女人。
到了房间内,王先生和女人都没发现蒋远周的身影,女人面上有些尴尬,“蒋先生呢?”
“蒋先生刚从医院回去,身体有些不舒服。”
老白站在旁边,冷笑一声,“王先生,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道蒋先生发了多大的火吗?”
“这……”
“狡辩的话你也不用说了,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不会找你过来。”
“对不起。”男人干脆承认下来,“但我不敢伤害蒋先生,那也不算是药……”
许情深打断了他的话,“你带个女人进来,想必意思也很清楚了,我没理解错吧?”
“您是蒋太太吧,这……实在是不好意思。”
“既然是王先生找来的人,是不是什么都听你的?”
女人朝着王先生看了眼,他面色有些难堪地点头,“是。”
“你能让她做到打不还手吗?”
“什么?”
许情深一脸严肃,也是一脸认真,“我明天还要上班,不想被人看见有任何厮打过的痕迹。”
“蒋太太,您要真气不过的话,打她一顿也行。”
“这话可是你说的,”许情深挥下手,“老白,你带他先出去,他的帐,日后蒋先生会找他算。”
“是。”
王先生跟着老白出去的时候,朝着女人使个眼色。许情深要出气,当然什么事都要顺着她的心,女人动手,最多也就是抽几巴掌吧,只要她能咽的下这点委屈,他在金钱上也不会亏待她的。
老白和男人到了外面,将门带上。
里面应该是直接就动了手的,老白听到女人凄厉的惨叫声传到了耳朵里,他有些吃惊地朝着那扇紧闭的门板看了看,许情深这是真动手了?不,不可能。
但里面那惨叫声,明显不是许情深发出来的,要么是她打人,要么是她被打,如果非要老白选择的话,蒋太太那么彪悍,必定不会是被打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