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叶青青,林队长都有些懵。
“咋,这姑娘难道叫公审大会?”
噗!我还叫德云社呢!
“没啥,”艾老师回过头,轻描淡写,“就是我们这编辑小姑娘刚提过这个,大概是来之前做了不少功课,是吧,小叶?”
叶青青连忙点头:“对对对,做了点功课。”
“哦?公审大会这事儿也知道?”
“咳,就那个年代嘛,”叶青青含糊道,“就不知道和你要说的是不是一个事儿。”
“就一个无头案嘛。”
“哦哦哦那不是一回事,”叶青青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一阵感慨,敢情公审大会倒霉的人不止唐且行一个,而且,“这儿还有无头案?!太凶残了吧!砍掉的?”
林队长笑了:“这无头案不是说受害者没有头,是说没有头绪的案子!”
“……咳!这样啊,”叶青青很尴尬,眼见旁边艾老师和阿尤都讪讪的样子,果然跟她一样想岔了。
“那就说说呗,”杨镇长见他们都挺感兴趣,便让林队长讲。
“这事儿有好几十年了,刚好特殊时期过去,咱们这下乡的知青还没回去,就有个姓唐的留在这教书,据说是和这儿校长的女儿相好的缘故。”
“……”这开头就感觉哪里不对了,果然时移世易吗?
“那时候不刚恢复高考嘛,这姓唐的知青就和校长女儿约了出去赶考,校长不同意,有天晚上听说小男女在一块复习的时候,被校长逮住了,女孩儿被赶走了,留下俩男的聊天,结果第二天,校长没回来。”
“死了?”艾老师问。
“先失踪,几天后发现了尸体,浮起来了。”
“那就不算无头案了嘛,”阿尤道,“听您这么讲,条理很清晰啊。”
“问题就是没人证物证,嫌犯还打死都不承认!”林队长道,“我师父的师父那时候办的这个案子,那啥年头啊,这么多年瞎折腾,刑侦手段不进反退。如果不能严刑拷打,又没法迫使他招供,那基本没有结案的可能。”
“你既然说出来,那你师祖那时候肯定没严刑拷打吧?”艾老师道。
“那肯定没,可别人有啊。”林队长又喝了口酒,摇头叹息,“嫌犯不承认,其他人更加没证据,我们师祖发愁的时候,王家那群人上门了。校长是他们家有出息的一房,就这么死了,肯定得有个交代啊!这个闹啊,骂啊,打啊,折腾啊……”
“招了?”阿尤问。
叶青青已经快气死了,手肘猛捅他:“不可能招的!”
“叶编辑说对了,没招!打死不招!”林队长对她点头,“这就难办了不是?他是文化人,不肯签字,总不好学古代,逼他按个血手印,于是那群人又出幺蛾子了。”
“公审大会。”艾老师点着头说。
“公审大会。”林队长点头,“可真他妈的聪明,让一群啥也不知道的人来投票!里头绝大多数人还跟受害人一个姓儿!”
“哎,那个时代啊……”艾老师摇头叹息。
“那个时代啊。”林队长说了个小故事的功夫已经把自己灌得半醉了,“后来公审大会就判了那个知青无期,这事儿我师父和他师祖一直记到现在,直接导致我听说有可能调到这,立马答应下来了。”
“这傻货想来挑战一下!”杨镇长哈哈笑着嘲笑他。
“挑战失败了哈哈哈哈!”林队长自嘲。
“人家毕竟在这经营了几百年啊。”艾老师道,他往这边一看,仿佛才发现在场有个姓王的人,对王美兰道:“诶,小王,你怎么想的啊?”
王美兰耸耸肩:“公务员我凭本事考的,镇长能干我就跟镇长混,我不太需要考虑太多的啦。”
听了这么一路,她已经放弃治疗了。
“哈哈哈哈!是个聪明姑娘!”
“来来来,你们也喝一杯……”
叶青青一起举杯,表情和那些刚听完一个故事的人一样欢畅,可心里却沉沉的难以喘息。
和方凛的书一样,四十年后,这个故事里依然没有阿棠的身影呢。
她到底在哪?
她真的死了吗?敢问穿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