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临渊朝餐厅走去,步伐从容,气势迫人。
餐厅幽静,邢临渊拉开椅子坐下。白离看了一眼身后,司机老许没有跟上来,餐厅里没有其他人,她又觉得心慌了。
曾经理很是细心地帮她拉开椅子,她忙朝他微笑点头,然后坐了下来。
曾经理刚把菜单递给白离,就听到邢临渊低沉的声音,似乎带了几分不悦:“你先下去。”
曾经理忙笑着欠了下身,很快就退了下去。
白离拿着餐厅看了许久——一直没翻页,抓着厚重菜单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邢临渊眼神玩味地看了她好一会,才抬手示意不远处的曾经理过来。
曾经理走了过来,这会他学聪明了,先走到邢临渊旁边,微微欠身等他吩咐:“邢总。”
邢临渊念了几个菜,顿了下,又加了一瓶白葡萄酒。
他自己不怎么喝白葡萄酒,嫌这玩意太寡淡。
白葡萄酒适合女生喝,度数不高,入口清爽,可以让人放松心情。
曾经理应了声,很快就走了出去吩咐底下的人去准备。
很快,白葡萄酒就端上来了,曾经理细致地将酒倒入笛形郁金香高脚杯,淡黄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中轻轻晃动,阳台从餐厅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入杯中,熠熠的淡金色光芒,晶莹璀璨。
邢临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手指轻点桌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白离觉得嗓子有些发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许是觉得口感还不错,有点像果酒,她又喝了几口,很快容量不大的杯子就见底了。
她虽喝得快,但姿势很自然也悦目,不会刻意翘着尾指。
邢临渊嘴角微微勾起,很快又压了下去,眼神有几分似有若无的玩味。
菜很快就上来了,都比较素,有点算荤菜的就是那盆海鲜汤了。乳白的汤底熬得入了境,鲜虾瑶柱蟹肉汤,佐以新鲜的菌菇,味道闻着很鲜香。
白离盛了一碗汤递给邢临渊,然后才盛了一份给自己。
以前,姐姐负责炒菜,她就负责摆碗筷,每次姐姐上了汤,她就先盛一碗给姐姐,然后才盛给自己。
很多年的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盛完第二碗汤她才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一时有些尴尬,脸色有点复杂。
许是她刚才的动作取悦了邢临渊,他竟微微勾起唇,眼睛里都带了几分笑意,曾经理看得心惊胆战的。
他来“云深处”也有七八年了,可从没看过邢临渊露出过这种表情。
白离微垂着头喝汤,自然是没看到邢临渊的表情。
一顿饭吃得白离战战兢兢的,跟邢临渊多吃几顿饭,估计得得胃病。
她有些紧张,不知不觉倒是喝了好几杯白葡萄酒。
邢临渊吃得少,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口,就停了筷子。
白离见他停了筷子,也放下了筷子,其实她早就吃不下,只是不好先停筷。
邢临渊抽出一根烟点了,深吸一口,又缓缓地吐出烟雾,淡白的烟雾在明媚的阳光中逐渐消弭,模糊了他的轮廓。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轻点。
白离看不清他的眉眼,但直觉他在看着她,她只看了一眼就转开了头,暗自假装镇定欣赏落地窗外的风景。
喝了酒的缘故,此刻她白皙清冷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的粉色,衬得莹润的皮肤如上等美玉般动人,略带酒气的眼睛有些许的迷离,柔和的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轻颤的影蝶在翩飞,一时美得有点不真实。
纤细的脖子微扬,露出好看优美的天鹅颈,皮肤白得好似透明般,又隐隐散发着莹润的色泽。
邢临渊的手指停了下来,沉邃的眼睛微暗,忽然生出嗜血的念头——想一口咬上她纤细的脖子,品尝那涓涓流动的血液的滋味,是不是如他想象般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