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人在紧急情况下总能激发某些未知的潜力,她猛地朝他的肩膀咬去,很是凶狠,竟将他结实的肩膀肌肉生生地咬出了一道带血的牙印,邢临渊再怎么铜墙铁壁也会觉得疼。
疼痛让他骤然停下动作,抬起暗沉的眸子直盯着她,眼底还有没褪去的暗火,那一刻,白离真的打了个寒颤,心底涌上无法抑制的恐惧。
那嗜血暴虐的眼神让她毫不怀疑身上的这个男人会在下一刻杀了她。
可她没有退路,只能硬梗着脖子直视他,即使心里怕得想立刻逃脱。
邢临渊抬手以拇指擦过她带着血丝的柔唇,声音低沉沙哑:“白离,想清楚了吗,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想清楚了吗?
白离骤然回神,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他曾问过她想干什么,是她故意说出那句话误导他的,为了接近他,也为了……
今日发生的一切,是她咎由自取,她一直在回避想这些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更何况邢临渊还是一个这么精明的商人,他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白离低下头,她的态度已经说明她的选择了。
邢临渊微微眯眼,眸光深不见底,薄唇轻启:“好。”
这一个字让白离顿觉身心彻底跌入深渊,她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刺痛了白离的耳膜,她捂着嘴干呕了起来,吐不出东西,只是呕得眼泪都飙了出来,颤巍巍地挂在卷翘的睫毛上,像雨后的露珠,微微一颤,便破碎了。
她颤着手拉过被子把自己包裹了起来,蒙住了头,她很想哭,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死死地咬住下唇,口中有铁锈味弥漫。
这一刻,她恨不得杀了邢临渊,更想杀的其实是自己。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来,身上一会冷一会热。做了很多梦,梦到姐姐站在她面前温柔地笑着看着她,她觉得心里有无尽的委屈要告诉姐姐,可是她刚走过去伸出手想抱住姐姐时,姐姐却突然消失了,她在梦里大喊了一声,猛然睁开了眼。
冷汗淋漓,她觉得口干舌燥,身上虚浮无力。
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额头上,她心里一惊,猛地抬手挥开。
刺眼的灯光骤然亮起,她本能地抬手盖住眼睛,待适应了灯光才缓缓地放下了手,却发现床头坐了一个人。
邢临渊面色沉沉地看着她,沉邃黑眸看不出情绪。
“起来,把药吃了。”邢临渊声音低沉,面无表情地开口,起身离开,弹性极好的床垫微微一震,与白离的心脏同步节奏。
回过神后,她才记起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她觉得身体发烫,虚浮无力,应该是发烧了。转头看到床头放着一杯清水和几片药丸,她盯着那杯清水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缓缓地伸手拿过水杯和药,皱着眉头把药吞了。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带着几丝黑夜特有的神秘和诡异。
挎包在床头上,她翻出手机一看,已经快十点了,原来她睡了有五六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