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时,天都已经黑了,凤云倾让麦冬安排他们的住处,她则回到自己的屋子。
“娘亲!”
一进屋,小宝扑上来紧紧的抱着凤云倾的腿。
凤云倾一把将他抱起,问:“吃过饭没有?”
小宝摇摇头:“娘亲没有回来,小宝要等着娘亲一起吃。”
凤云倾捏捏她的小鼻子:“肚子饿了就自个儿吃饭,不用等娘亲,以后娘亲时常会这样出去办事,不会按时回来。”
小宝懂事的点点头:“知道了娘亲。”
“吧唧!”
说完小宝重重的在凤云倾脸上亲了一口,完了还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凤云倾的脖梗里。
凤云倾的心都软化了,小宝竟然亲她了,她眼睛眨巴几下,才没让激动的眼泪掉下来。
凤云倾紧抱着小宝,她那千疮百孔的心正在被小宝慢慢治愈。
雪莲见凤云倾回来了,便亲自传膳。
凤云倾将小宝放下之后,洗下手回来吃饭。
晚上的饭菜味道不错,出自那三个婆子之手,看来她挑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母子俩用完晚膳,想到今天晚上要去给闲王妃施针排毒,便匆匆先去了双云院的后院,那里都是下人房,她得先去看看那少年,怕他发狂伤害到府里的人。
少年刚吃过饭,这会儿正无聊的躺在床上看屋顶,见到是凤云倾来了,他猛的从床上跳起,旋风般的冲出屋外,一把扑进她怀里,撒娇般的问:“姐姐,你怎么才来?”
凤云倾……
少年把她抱的很紧,挣都挣不脱,青竹赶紧上来帮忙要将少年拉开,被她制住。
她轻轻拍着少年的背:“姐姐有点忙,忙完了不就来看你了吗,你住在这里喜不喜欢?”
少年点点头:“喜欢。”
凤云倾哄道:“那你带姐姐进去看看?”
“好。”
少年这才松开了凤云倾,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少年的力气太大了,果然如那掌柜的说力大无比,差点将她的骨头给箍碎了。
少年拉着凤云倾进入屋里,朝她嘿嘿憨笑两声,意思是让她看这里,这里很好,比那铁笼子好。
这孩子,看着这么个无害又乖巧的孩子,凤云倾在心里叹口气,对他讨厌不起来,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如这少年是她的亲弟弟那般,让她有种呵护他的感觉。
凤云倾被这种感觉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少年在凳子上坐下。
屋里有一张四方桌,供下人们吃饭的,桌上还点着油灯。
少年很乖顺的随着凤云倾坐下,看着她只知道傻笑,那笑里带着讨好与亲近。
坐下之后,凤云倾仔细的打量着少年的模样,少年很瘦很黑,仔细看,他脸上大大小小的布着伤痕,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看着她。
少年一脸的傻气,但模样很俊。
凤云倾看着那些伤痕,心莫名的痛了一下。
他伸手摸摸少年的脑袋,少年像只讨好人的狗子,低下头给她摸。
凤云倾朝他笑笑,握着少年的右手已经在开始为他把脉了,果然,这少年是中了毒,一种很霸道的毒,毒经上的千疮百孔。
这种毒很是霸道,他能够吞噬人的大脑,毒发之时,如万只虫蚁在啃咬食大脑般,让中毒之人痛不欲生。
掌柜的说少年发疯时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那是他头疼得厉害,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减轻自己的头疼,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发泄。
另外,大脑被毒侵蚀之后,大脑会逐渐坏死,智力也会减退,就如少年现在这般,明明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智力一跟个三四岁的孩子般。
想要解这种毒,很难,其中主药是天山雪莲,生长在天山之上,跟那蓝貂生长在同一个地方。
天山不在东辰国,而在北冥国,别说上天山去寻找雪莲,她连北冥国都进不去。
她可没有闲王的那种本事,人家有暗卫,还有自己的势力,他有那个实力上上天,哪怕不能亲自上天山,也有渠道得到蓝貂的血。
不过倒是可以让闲王帮忙留意一下,天山雪莲生长在天山之上不易采摘,但也有能人异士能上得天山采得天山雪莲,也许诸国之中就存在着天山雪莲。
若是打听得到,看有什么方法能得到。
这毒不解,少年活不过一年,就冲少年这一声姐姐,又是她把他的给带回来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置之不理。
“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买身契上,这少年叫无名,凤云倾试着问,看他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若是记得,帮他找到家人送他回去,不就不用麻烦她了么。
少年听了凤云倾的话,挠挠头,认真的想了想,随后高兴地说道:“姐姐,北辰,北辰。”
凤云倾心里一跳,不是那个姓吧?她又问:“北辰,是你的名字吗?”
少年点点头:“姐姐北月,北辰,北月,北辰,北月……”
少年高兴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
凤云倾脸都白了,赶紧伸手捂住少年的嘴:“你记错了,你叫无名。”
少年住了嘴,他歪着头看着凤云倾:“无名?”
他迷茫的喊出这个名字。
凤云倾赶紧点点头:“你叫无名。”
她不敢再提到北辰两个字,诸国之中只有北冥国才有姓北的,还是北冥国的皇室。
想不到这少年竟然是北冥国皇室中人,这少年的身份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被人知道她救了一个北冥国皇室的人,不把它当成奸细来处置了才怪。
东辰国跟北冥国那是死仇,两国明面上说是交和,背地里还不是你整我我整你,整得死去活来。
以后少年就叫无名吧,至于他中的毒,她要想想要不要为他解了。
无名很听话,不纠结自己叫无名还是叫北辰,姐姐说叫什么就叫什么,他乖乖的点点头,憨憨道:“姐姐,无名。”
凤云倾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乖,现在很晚了,去睡觉吧,姐姐也要回去睡了。”
无名舍不得凤云倾走,拉着她的手甩了甩,嘴巴嘟起,像被人遗弃的小奶狗,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