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茜韵今天跟学校请了一天假,跑去参加今年的赛车拉力锦标赛,为了避免被家人发现,比赛结束后直接回了学校宿舍。
在打了几把游戏后,才慢悠悠的拿起放在一边的脏衣服准备来到水房。
她正准备右拐去洗衣机房,余光看到正背对着自己洗衣服的人,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脑中再次回忆起几天前的那个晚上,这个看似柔弱单纯的人,是如何用冷漠不屑的言语伤害到温怡浅的。
“既然那个叫江梓念的女孩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温怡浅,就说明她已经忘了这个人,也不愿对方再找她。况且去华清读大学这种话只不过是一句童言玩笑而已,又怎能当真?”
当时的郑茜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甚至怀疑说出这段话的人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夏温暖?
明明刚才给她朋友过生日时,这人还一副柔婉谦逊的模样。
她对夏温暖的印象很好,而且又是唐紫的好朋友,所以出于交朋友的态度,也乐意和对方聊一些关于好友的事情。
没想到这人却转身如此讽刺轻蔑好友的一片赤诚之心。
要知道对于温怡浅来说,江梓念是她很重要的一个童年好友。而她也并不是能随意和他人聊起这种事的性子。
既然愿意说出口,一定是心里也把夏温暖当成了朋友。
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打电话的人,郑茜韵脸色愈发阴沉,而一旁的温怡浅更是冷若冰霜。
“不记得才是对的,毕竟人都是要往前走的,守着过去那一点的回忆没有任何意义。”
郑茜韵看着挂断电话,准备起身离开的人,出声讽刺:“这么快就打完了,再多说说白,我们还没有听够。”
似乎是没想到她们站在身后,夏温暖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后,神色瞬间紧张无措起来。
真tmd装!
郑茜韵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表里不一,喜欢暗里使绊子的人。
于是冷嘲热讽的说:“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平时伪装的挺好的啊。”
夏温暖不说话,却惨白了脸色。
看她这副可怜柔弱的模样,郑茜韵更加气不过来。
直言道:“别tmd装了,这里没有别人,既然有胆量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就敞亮点承认,装什么白莲花!”
夏温暖被她说的脸红唇白,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安的看向温怡浅,嗫嚅着解释:“我没有其他不好的意思,我只是…”
她还未说完,就低下了头,似乎也不愿意再解释。
郑茜韵正想说什么,被一旁的温怡浅给拦住。
然后她听到好友说:“你可以解释,我会相信的。”
夏温暖抬眸看了她一眼,踌躇了片刻,只说:“抱歉。”
郑茜韵从嗓子里发出冷哼的声音,开口道:“跟她废什么话,她自己都承认了。”
温怡浅不再说什么,冷冷的盯着夏温暖看了几秒后,猛地转身离开。
郑茜韵看到好友受伤的神情,目光阴鸷了看了她一眼,然后抬步跟了上去。
所以从那天之后,她们和夏温暖形同陌路,只是有时候面对面碰上,自己还是会忍不住为温怡浅打抱不平。
她家浅浅的真心岂是别人可以随意踩踏的。
此刻看着站在水池边,眉眼低垂着洗衣服的人,郑茜韵心里一阵不畅。
她直接转身走进洗衣房,将衣服放进洗衣机,然后投币按下开关。
站在原地思索里面后,她移步走出去,却是径直朝右前方走去,然后在经过夏温暖身边的时候,故意撞了她一下。
她力道不轻,正安静洗衣服的人毫无防备的身体向上倒去。
看着怔然又狼狈的人,郑茜韵懒懒开口:“不好意思啊,学习委员。”
水房里的其他同班同学闻声看了过来,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们班的团支书,一个是学习委员。前者是京城有钱有势的大小姐,后者就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即使她们看出这段时间郑茜韵对夏温暖的种种针对,但也不敢出声维护。
只是以前都是些言语上的打闹,今天这位大小姐不知吃了什么火药,居然这么的猖狂。
郑茜韵我行我素惯了,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透着睥睨一切的倨傲。
她以为这人至少会动怒,没想到对方只是轻描淡写呢说了句:“没事。”
然后就收起散落在水池里的衣服,重新放回盆里,转身向对面的洗手池走去。
看她这样,郑茜韵心里更加鄙夷,自己从小到大见过的各种绿茶白莲花不少,像这种不形于色的高段位还真是第一次见。
怪不得一开始她和温怡浅能被对方娇柔温顺的外表骗得团团转。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就听到温怡浅的声音:“郑茜韵,你干什么呢!”
温怡浅一般不会知乎自己大名,连名带姓喊的时候,就说明她对自己有点意见了。
“没什么。”
郑茜韵也觉得无趣,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温怡浅转身低声对她说:“你以后不要再针对夏温暖了。”
郑茜韵凝眉:“她那样说你,我忍不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但是班里同学已经在相互传你欺负她这件事了。”
郑茜韵挑眉,无所谓的说道:“那又怎样,谁有意见当面跟我对峙,何况她们怎么看我又有什么关系。”
温怡浅轻轻叹口气,语气柔软了下来,说:“但是我在意,我不想你因为我被同学们误会,也不想你为了替我打抱不平,而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好的人,真的不值得。”
郑茜韵有所动容,撇了撇嘴,说:“我刚才还以为你是护着她的。”
温怡浅秀眉微蹙,说:“想什么呢,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有什么理由护她?”
郑茜韵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你的眼里只能有我这个朋友。”
温怡浅有点搞不懂她这个脑回路,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什么叫我说,你心里就应该这么认为。”
“好好好,我和你心有灵犀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