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路上,柳苏苏心里有些后悔。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冰蟾。折一根粗大的木棍,握在手里,既可以做拐杖用,又可用来探路。
大半个小时过后,别说是冰蟾的影子,就是连一只苍蝇都没又见到。倒是觉得身上阴寒凄冷,全身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回头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未知的世界,这地方很少有人来过,所以并没有路。好在她方向感比较强,知道该如何返回去。
相比柳苏苏,作为男人,陆离胆子更要大一些,收拾利索,看一眼柳苏苏的车子,确定她就是从这里进去的,也钻进山林。
柳苏苏又找了半个小时,依然是没有见到一只活物。记得凌老先生曾经说过,在这雪窦山的背面,全是那些五毒之物,蛇蝎蚰蜒蛤蟆毒虫随地都是,可是自己怎么就连一只蝈蝈都没见到呢。看看地上那些腐叶里面小动物的骸骨,猜想这只是表面的平静,暗藏在这些腐叶的深处,或许是处处危机。
“哗哗。”
一阵莫名的声音突然传来,就在柳苏苏拐过一片山角的时候。这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好在仔细听过后确认是水声才安稳了下来。在这样的静谧的山林里面,即使是一个最平常的声音突然响起,也会让人胆战心惊。
确认是水声,这让柳苏苏兴奋起来,既然是蟾蜍,就应该喜欢水的,说不定这冰蟾就在有水的地方。
快步走过去,眼前变得开阔。竟然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瀑布,瀑布下面是一汪清潭,水清见底,波纹荡漾。袅袅的雾气漫延开来。犹如仙境一般。
下意识的走过去,蹲下来,想用水清洗一下手。在树林里走了半天,手上沾满了泥土草屑。
“好凉!”把手伸入水中的瞬间,柳苏苏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把手从水里抽了出来。“这么冷?不会吧。”她痴呆的看着面前的池水,大夏天里,怎么会这么凉!
“咕咕————。”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心底里一阵惊喜掠过。是的!就是它。
在距离她不远的一块石头上,蹲着一只蛤蟆,足足有瓷碗那么大,通体金黄,眼睛晶莹透亮。最重要的是在它的双眼下方,那两个气模如血一般的殷红,又像雨后熟透的樱桃一般晶莹透亮。这正是传说之中的血蟾。看着它,柳苏苏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她找了这么久没有见到,想不到它正在这里等候她。
抑制着自己兴奋地心情,柳苏苏把肩上的布包拿了下来,打开那个紫檀小盒,还有早准备好的玻璃瓶子,她不想把这只冰蟾杀死,只用银针刺破他的血模,流出些血酥就行。
“小东西!咱可不准动,给我一点血酥咱好回去救人。”柳苏苏小心翼翼的往前靠,唯恐不小心会把这冰蟾吓跑。水这么凉,要是跳进水里的话估计她是不敢跳进去寻找。
一米,半米,三十厘米。
柳苏苏心狂跳个不停,手里的网兜也有些把持不住。
“唉?!这冰蟾为何一动不动,就跟僵死一样。”柳苏苏突然觉悟,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这只冰蟾怎么就跟雕像一样。特别是那双眼睛,凝结聚光,紧紧地盯着前方。
下意识的顺着冰蟾的眼光往前看去。不看便罢,这一看不要紧,柳苏苏吓的啊呀一声跌落在地,汗毛都树了起来。
就在冰蟾的前面一米远的位置,竟然直立着一条半步颠蝮蛇,草绿的身体足有胳膊粗,那一双眼睛泛着蓝光,紧紧地盯着冰蟾。血红的信子哧哧的乱晃。
柳苏苏知道这是天下第一毒蛇——半步颠。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其毒液的凝血速度奇快,一般人或是动物被它咬伤都很难逃脱。柳苏苏终于明白这树林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动物骸骨了。
“咕咕。”
冰蟾那血模鼓动了一下,发出两声叫唤。
半步颠蝮蛇那尖利如犁形的小脑袋晃动了一下,信子吐得更猛了。
柳苏苏见这蝮蛇并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它的猎物是那只冰蟾,这才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挣扎着站了起来。拄着那根木棍往后退。退出五六米以后回望,那只冰蟾和半步颠蝮蛇依然在对峙。
自古以来,蛇蟾都是五毒之物,但是蟾蜍却从来不是蛇的对手。倒是这只冰蟾,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也许是被吓傻了吧。
“难道就让这这蛇把冰蟾抢走了吗?自己可是找了一个中午的。”柳苏苏觉得就这么撤了有些不甘心。
就在此时,半步颠蝮蛇迅速发起进攻。那犁子一样的尖脑袋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冰蟾袭来。
冰蟾并没有创造奇迹,就在迅速逃离的瞬间,还是被蝮蛇咬住大腿。接着发出一声哀鸣。“呱……。”
柳苏苏心灵一颤,“丫的!不就是一条蛇吗?不信这根棍子治不了你?”想毕,握着那根棍子就冲了上来。
半步颠正咬着冰蟾朝一边的沙滩上快速逃走。这条蝮蛇是柳苏苏见过的最大的蛇,就跟一条蟒似的,足有两米半长。
打蛇打七寸,爷爷讲过的。
柳苏苏凝神静气,直接就追了上来。看准形式,狠狠的一棍子就敲了下去。这个时候,柳苏苏并不单是为了血酥,而是有了同情弱者的成分。
毕竟是练过功的人,这一下还打的真准,不偏歪,正好击中蝮蛇的七寸,扑哧一下,那条蛇竟然一下子就把冰蟾吐了出来,全身抖动不已。
柳苏苏看冰蟾救了下来,也不再去把那条蛇置于死地。爷爷从小就跟她讲过,爱万物生灵也是一个医生具备的条件。打蛇是为了救冰蟾。救冰蟾是为了陆离。佛家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小心翼翼的把冰蟾提了起来,这小东西被蛇吓坏了,全身颤抖不已。柳苏苏知道它不会死,冰蟾属于蛙类。半冷血,特别是冰蟾,全冷血。身上奇毒无比,蝮蛇不会对它构成危害。放在一处干净的沙滩上,柳苏苏把银针和小瓷瓶拿了出来。
被救的冰蟾就跟感恩似的,一动不动,任凭柳苏苏把两个血模刺破,把血酥装进小瓷瓶里。
大功告成。柳苏苏看着缓慢爬行远去的冰蟾,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正要站起来,突然感觉腿部一阵刺疼,还没来的及低头,那根胳膊粗的半步颠蝮蛇已经紧紧地把她缠绕了起来。
“完了!被蛇咬了。”柳苏苏心里一惊,接着就感觉头眩晕起来,眼前也开始变得阴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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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你们尽力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无能为力了?”陆离一阵悲怆掠过心头。看着那些医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助。
“小兄弟。你别激动,我们是尽力了,但是凭着我门医院的能力真的是无能为力了。不过你别太着急,我们已经请了最好的中医。你朋友我们已经注射了强心剂,也许还能撑一会,请你不要急躁。”那医生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陆离六神无主,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去柳苏苏的病房探望一下,却被拒绝了,顾不得自己身体不舒服,坐在重症室门口的排椅上呆坐着。
就在陆离坐如针毡的时候,楼梯过道里突然间一阵喧哗,接着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
“华海治疗蛇伤的专家请来了啊。”
急忙站起来迎了上来去。
“凌老先生?!”陆离惊呆了。人群簇拥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凌子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