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亿一行人连夜被郑坏水请进郑府。
一行人出了客栈前往郑府,正来到中央大街,被一队盔明甲亮,如狼似虎的士兵拦住了去路。士兵们打着狮陀国禁军的旗号,旗子上绣着狮子的头像。
带头军官不由分说,命令士兵:“给我拿下进城做乱的强盗。”
铿铿锵锵,兵刃相击,士兵拔出明晃晃的钢刀。上前拿人。
“慢来,慢来,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兄弟,我们是自己人,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了,”
郑坏水越众而前,抱拳作揖,跟军官交涉。
军官鼻孔朝天,哼了一声。
“你是什么东西?谁跟你是自己人。你是哪座山上的匪首,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郑坏水满脸堆欢,昔日的嚣张气焰全无,他对于平头百姓当然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对上真正的朝廷命官,他立刻矮了半截,不敢有丝毫蛮横之语,生怕惹怒眼前这位军爷,给他的脖子上来一刀。
“军爷,你看这个,”郑坏水忙不迭地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我是郑府的管家,因为我们大夫人突发疾病,特地请医生入府诊治,还请军爷方便方便。再说了我们老爷是狮陀国的兵马大元帅,说不定,你还在我们老爷手下当差呢?”
军官勃然大怒,挥起马鞭当头抽下。
“你跟谁攀交情,郑元帅家会有你这么违法乱纪的管家吗?宵禁还是郑元帅自己立的规矩,岂能让自己的家人破坏。”
郑坏水不敢发怒,忍着气陪小心说好话,还暗暗塞给了军官一大锭金子。
军官脸色稍霁:“检查检查轿中之人,如果真是大夫,就放你们走。”
“啪”地一响,轿帘开处,一个魁梧的军官出现窗口。
“拿出你的证件。”
郑亿早有准备,为了做戏做足,郑亿与令狐壮根据自己的回忆,将狮陀城中假扮大夫所需要的证件描述给盘天,盘天根据他们的早已给他们准备了全套足以乱真的证件。
“军爷,这是我的行医证,你过目。“
“关仁,关壮。你们是什么关系?”军官盯着证件上的名字,又看了看郑亿二人。
郑亿化名关仁,令狐壮化名关壮。
“他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徒弟。跟我学艺的。”
军官在证件上摩挲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将证件还给郑亿。
“走吧。这么年轻,能有多高的医术,如果你医术真高超的话,我还能推荐你们入太医院。”
“谢谢军爷抬爱。”
那个军官对郑亿二人还挺客气。他告诉郑亿,自己是狮陀城禁军教头,属于当今圣上的直接管辖,所以不并怕郑玉山。最近几天狮陀城发生了好几起凶杀灭门案,被杀者的职业都大夫,圣上龙颜大怒,责怪禁军夜巡不力,命令禁军加大力度夜间盘查,务必尽快抓到凶手。
禁军军官验看了郑亿的证件,手一挥放行。
郑亿顺利进了郑府。
郑坏水安排二人住下,现在夜已深,有什么事儿明天早上再说吧。
第二天,郑玉山特地请假没有早朝,他已经得到了消息,郑坏水找来了两个所谓神医,据说,这两个神医有起死回生的绝妙手段。
郑坏水将自己亲眼看到的情况向郑玉山汇报。
“那条狗都被我把脑子打出来了,竟被那两个神医治的活蹦乱跳,身上连个伤疤都没有。还有,老爷,你看我的鼻子,在客栈里被狗给咬下来了。”
这小子将狗咬自己鼻子的事儿活灵活现,绘声绘色地说给郑玉山听。
郑玉山摸着胡须。
“王大夫说他曾经将一个死了多时的孩子给救活了,看来这事儿是真的。但愿他能手到病除把图儿的病治好,这几天圣上还问过我,今年年底卸任大元帅,让图儿继任的事儿。圣上问我是不是图儿身体有恙,如果身体有病,绝对不能担任狮陀国兵马大元帅。”
“啊,我们的消息封锁的很严密了,是谁走露了消息?”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我只告诉圣上,图儿得的只是小毛病,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事不宜迟,赶紧把神医叫来给图儿治病吧,圣上说过几天要召见图儿,明面上是慰问,实际上探听虚实。千万要赶在见圣上之前,让图儿恢复健康。”
郑亿二人来到郑图的住处,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
“这算是故地重游吗?想方设法逃离郑府,今天又主动进来了。”
离着很远,郑玉山和郑坏水停步不前。
“神医,我儿子就在里面,你们自己去看吧,我们就不去了。”
看来郑图的病又恶化了,作为亲生父亲都不愿意接近郑图了。
有家人打开紧锁的院门,郑亿二人进了院子。
家人逃跑似的闪开了。
迎面飞来一块砖头,郑亿头一歪闪过。
“好哇,你来陪我玩了,我们来打架好不好?”
对一个骨瘦如柴的汉子披散着头发,赤着双脚,对着郑亿二人鼓掌大笑。
这才几天不见,郑图大变了样。
魁梧的身体消瘦的象一根竹竿。仿佛风一吹就倒。
郑亿还没说话,郑图又呵呵大笑,手一甩,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向二人。
“你们敢不跟我玩,我是你们的爹,乖儿子,快尝尝爹给你们的好吃的。”
郑图果然还是跟刚疯的时候一样,见谁都要当谁的爹。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恶臭。
“我。。。。。这家伙真是疯了。”郑亿二人躲过,看清了扔过了东西,不由的恶心,原来这家伙把自己的排泄物抓起扔过来了。
天女散花状粘在墙壁上。整个院子散着臭气,根本呆不住人。
怪不得郑玉山和其他人都不肯跟着过来,郑图不光语言暴力,行为也非常乖张,谁也受不了他。
又不能捆着绑着,只能将他关在院子里。
“动手,先把他给我稳住。”郑亿喝道。
令狐壮捏着鼻子,趁郑图弯腰寻摸可以扔的东西的当口,一个虎跳,一拳砸在郑图的脑袋上。
“咚”郑图应声而倒。
郑亿快速点了郑图的黑甜穴,郑图浑身瘫软,昏睡了过去。
“来几个人搭把手,把他抬到干净的地方。这里跟个猪圈似的,怎么治病啊。”
郑玉山慌忙命令家丁将郑图抬出来,抬到一个干净的房间。
郑亿让人将郑图扒个精光,扔到水桶里洗了十几遍,总算是将郑图身上的味儿洗淡了许多。
“我治病是不能外人观看的。所以还请郑元帅回避。”
郑亿还是老规矩,他治病的时候,不能让外人在场。令狐壮客气地将郑玉山等一干人请了了出去。
不大会儿,屋里传来瘆人的惨叫,那郑图的声音。
好几次郑玉山忍不住要进去。令狐壮坚决拦下了。
这种撕心裂肺的叫声持续了足足一顿饭的工夫,屋子恢复了宁静。
“进来吧。”房门打开,郑亿将郑玉山等人放进来。
郑图躺在木桶,泡在水里,清亮的水已经变成墨绿色,隐隐有一股腥味儿在屋内弥漫。
“大少爷的病不好治啊。”
郑亿的第一句话让郑玉山心凉了半截,可以起死回生的人都治不好,看来郑家要完了。
“大少爷是被人下了诅咒,正好于今年发作。从下诅咒的手法来看。大少爷中蛊的时间应该在二十三年前。诅咒的手法非常高明,控制发作的时间也正好卡在今年。”
“那就是没办法了?”郑玉山脸似寒冰。
“办法有,但是不能着急,大少爷的病情暂时被我稳住了,要想彻底除根,没有一两个月不可能做到。”
一听还有希望,郑玉山舒了口气。
别说一两个月,只要赶在卸任大典治好郑图就能保住郑家的荣耀地位。
“大少爷二十三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被人下了诅咒?如果能尽快找到下诅咒的人。取得那人的解咒方法。大少爷的病迎刃而解。”
“二十三年前,那个时候图儿出生不久。办百日宴的时候,来的宾客也全都是我们家的老朋友,不会有人下此毒手,再说了,这些邪门歪道他们也不会啊。”
郑玉山苦苦回忆着二十三年,时间过的太久远。他实在想不起来。
“你慢慢想。在找到下诅咒人之前,大少爷只能暂时维持,慢慢去除病根。”
“爹,我好饿啊。”
木桶里的郑图醒了,他见到郑玉山的第一句话就喊饿。
郑玉山大喜,一迭声的叫上饭。
郑图自从发病就没好好吃过一顿,今天不但知道饿了,还认人了。终于管他叫爹,而不是自称他的爹。
“我初步判断,病源全在这个长命锁上。”
郑亿将从郑图身上摘下来的一个金锁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