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沙在空间中急地跺脚,他对郑亿的速度非常不满,又不敢太过催促。急的自己叹气不已,不住地拽着下巴上的胡子。这些日子帝沙的胡子稀了不少。都见到下巴上的肉了。
郑亿可不管帝沙的仁慈,虽然郑亿也想救了龙安郡的百姓,但他对龙安郡的情况一无所知,帝沙跟他交手之时,如果不是帝沙旧疾发作,郑亿都差点栽到帝沙手里,
听帝沙的描述,梅师爷与龙四海更是不好的主儿。郑亿情况不明,鲁莽前去肯定得不了好。小心无大错,即使龙四海将百姓祸害光了,那也是他们的命。
郑亿下塌在归来客栈,客栈与小镇的名字一样,镇子就叫归来镇。归来镇正好处在龙安郡与河阳州的交界,名义上归河阳州管辖,实际上离着龙安郡更近。处在三不管的地界。
归来镇不大,却在方圆百里内比较热闹繁华,它处在两个州府相结的交通要道。商旅的必经之地,往前走几百里内,再没有更大的象样的镇子,归来镇是进入龙安郡的最后一个歇脚之地。
郑亿来到此处,客栈里已经有了一些客人。几乎将整个客栈都住满了。
郑亿有意无意地跟他们套话,问这些行商可曾听到龙安郡的一些见闻。
行商都一脸惊慌,当他们知道郑亿就是前往龙安郡的时候,纷纷劝说郑亿及早回头。
“我们本来是在龙安郡做生意的,刚刚从龙安郡跑出来。龙安郡闹起了瘟疫。一个感染了很快便病发身亡。瘟疫传染速度极快。现在的龙安郡南部靠近龙安之海的那片地区,因为瘟疫肆虐,老百姓几乎都死光了,十室九空人死绝,万户萧疏鬼唱歌。都成了无人区了。瘟疫象龙卷风从南方向北方席卷。我们可不敢再呆在龙安郡,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要钱有什么用。”
郑亿回到房间。
帝沙也听到些行商的话。
“我逃跑的时候,龙安郡还好好的,什么突然爆发瘟疫,这一定是梅师爷与龙四海在做恶。”
帝沙大骂龙四海的歹毒。
龙安郡闹起瘟疫,成百上千的人如同寒风的枯草,生命被迅速收割。用来瘟疫来收割人命,就是龙四海与梅师爷的第二套方案,真够毒的。
郑亿正在琢磨瘟疫的事儿,院子里闹开了,很多人大声的吵嚷。
发生了什么事儿?
“别打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
有人劝架。
“现在打有什么用啊?从小没教育好。现在大了想管也管不了,”有人幸灾乐祸。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娶她,如果她死了,我就跟她一起死。”一个小伙子哭嚎着。
“你还嘴硬,我打死你,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皮鞭棍棒与肉体相击的声音,一个老气沧桑的人粗声粗气的怒骂。
“你打吧,随便打,打不死我就要跟她在一起。”
“归二山,这就是你的好儿子?偷偷摸摸跟到祠堂里要放了那个害人的妖精。若不是看在你是归来镇老人的份上,当场就将归大有打死了。你要好好加以管教。我们处死那个妖精之前,我不想再看到归大有。”
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
“好的,好的,我一定严厉管教这个逆子,将他的腿打断。不能让他的恶行连累我们整个镇子。放心吧,镇长,镇长这些小意思不成敬意,你喝杯茶吧。”
“咳。咳,你们的家事你自己处理,我们走。”那个威严的声音还着几个人走了。
郑亿好奇地来到了院里。
归来客栈的院子方方正正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有一溜二十几间房子。这些房子功能不同,有的是客人住宿的客房。两间最小的是客栈老板与伙计的住处。后院里是马棚。车棚以及杂役的住所。
马棚的门口,反绑吊着一个年青人。
那个年青人穿着一身在当地比较上等的衣服,不过因为被捆绑,被鞭打,衣服上沾满了血迹,泥土,汗水。
一个老头子手拿着皮鞭狠狠抽打着年青人。一边抽一边骂。
“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儿,如果不是归山镇长手下留情,早就当场把你打死了。那个妖精有什么好,把你迷整天象丢了魂儿。”
年青人已经昏死了,低垂头一声不吭。
从屋子冲出一个年老的女人,抱住老头的胳膊,哭喊着。
“老头子,孩子做错了事儿,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非要打死他不可。儿子要是死了,我跟你拼命,我们一家人全都不要活了。”
老头子将女人甩个跟头。
“滚开,都是你平日惯的。让他无法无天,天大的祸事也敢闯。当着镇长的面嘴硬的象鸭子。宁愿打死他,当我没生这个儿子。”
女人扑到年青人身上。
“你先打死我。我做了鬼也要跟你拼命。”
住宿的客人们闻声也全都汇集到院中,有人抢下老头手里的鞭子,有人将女人扶到一边。
“归老板,你消消气,难不成真要把一个大好的儿子打死不成?”
“有什么事儿,打几下得了。儿子是自己的。百年之后,披麻带孝摔盆丢瓦的可是你儿子。”
“快把救人吧,先给他喝口水。”
七手八脚地将年青人解下来。年青人醒了。
“多大仇啊,还是亲父子吗?下死手啊?”
老头子借坡下驴,扔了鞭子长叹不语。
“这个逆子快气死我了,他就是气不死我,如果将那个妖精放出来,镇长说了,归来镇的老少爷们就算不会被那个妖精害死,整个镇上人的脸面也全都被妖精丢尽了。我归二山的罪过可就大了,百死莫赎。还不如早打死了干净。”
青年人悠悠醒转。众人劝那个年青人给归二山认个错。虎毒还不食子呢。打也打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今生不能跟金锁姑娘比翼双飞,我归大有宁愿死。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救金锁姑娘。绝对不能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我打死你。”老头刚压下去的火儿一下被勾了起来,顺手乱划拉,将一个客人靴子里藏的匕首抽出来,一刀刺向归大有。
归二山怒极,出手哪有轻重。众人又是猝不及防,眼看着归大有就要丧生在亲爹之手。
“老爷子,别冲动。”
匕首堪堪刺入归大有胸口的霎那,一只手过来稳稳地攥住归二山的手腕。
力量貌似不大,却正好将归二山的手控制住,分毫前进不得。
“你别管,我杀了他,我也跟他一起死,大家都死了干净。”
归二山如同疯魔,奋力挣扎着失去了理智。
“你就是杀了他,也解决不了问题,难道你不觉得死的太冤枉了吗?杀人若是能解决问题,世上的人剩不下多少。”
抓住手腕的人是郑亿,郑亿每句都蕴含了一丝镇静心神的仙力。每个字透过惊叫嘈杂的声音,稳稳地送进归二山的心里。
归二山心头的怒火暂时压下,从暴怒中冷静下来。
“谢谢你。但这是我儿子第三次这样做了。偷偷摸摸去与那个所谓的金锁姑娘相会,要带着那个金锁姑娘私奔。我也没办法啊。如果再有一次,归山镇长说了,不但将归大有杀了,我们夫妇也会成为奴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哦,看来这金锁姑娘一定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我看你们家境不错,干嘛不多花些银子将金锁姑娘娶到家里来呢?”
“看来客人是第一次到归来镇,这里的情况你不了解,不过我老汉没有心情跟你说这些,我要把逆子带到归山镇长那里,交给他处置,免得他连累了我们夫妇。”
郑亿拦住了归二山。
“我以前也学过一点儿看相驱邪之术,我看不如这样,将你的儿子交给我。由我诊治一番。如果没有效果,你再交给镇长处置不迟。”
归二山看着年青的郑亿,不相信郑亿会这样的手段,嘴上没毛。能有多大本事儿。
郑亿微微一笑。
归二山手中的匕首断为两截。
“隔空断物,老爷子你相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