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锁之事折磨的痴痴傻傻的归大有象个疯子似的,在怡红楼守了一个月,赎身的钱没有筹集到不说,想同归于尽,破釜沉舟的念头也被老鸨子识破了。在最后一刻他觉得惟有一死才能解脱。
他迷迷糊糊地冲撞了梅师爷的车驾。士兵打的他半死。狂喷的鲜血引起了梅师爷的兴趣。
梅师爷确认了归大有的鲜血中确实有一丝非常微弱的熟悉的气味后,他改变了主意,不但不让归大有自生自灭。反而对金锁在很大的兴趣,梅师爷要见见金锁,如果金锁真的如他所说,貌若天仙。赎身的钱梅师爷包揽了。
归大有喜出望外。一刻也不耽误,带着梅师爷奔向怡红楼。
梅师爷驾临怡红楼。这可把老鸨子着实吓个半死,龙安郡的二号实权人物,来到怡红楼干嘛。
自古有云:民不与官司斗,百姓再有钱,也不是官的对手。
老鸨子将金锁叫出来。
梅师爷看到金锁,眼前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有了金锁,就可以让瘟妖住手。炼制长寿丹不需要那么多同人的生命。可惜的是,眼前这个金锁修行还不到觉醒的时日,达不到最佳的效果,不过若是被人破了元身,更没有任何效果了。
梅师爷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能让金锁落到那些人凡人俗子之手。
“赎身的费用我出了。”
梅师爷不磨迹,马上拍板要替金锁赎身。
老鸨子不管那么多,只要有人出钱,金锁跟谁都一样。
归大有对梅师爷感激不尽,梅师爷的举动对归大有来说,真是恩比大海。梅师爷对归大有的千恩万谢并不放在心上。
他吩咐归大有可以将金锁带走,一个月后,他将会亲自去一趟归来镇。给二位新人送上祝福。
归大有欢天喜地的带着金锁踏上回家的路。
梅师爷给了归大有足够的路费。
归大有心疼金锁,弄了一辆车,一来怕金锁走路累坏了身子,二来金锁的容貌实在是鹤立鸡群,很容易引起人们的邪念,坐在车子里,少了很多麻烦。
头几天二人在路上走的还算顺利。后来事情就越来越不对味了。
金锁仿佛变了一个人。动不动就喊累,没走几步路,就要休息。刚吃了中午饭必须住店。无论吃饭住店,金锁都要吃最贵的。住最贵的。
而且金锁还同情心爆棚,无论是看到要饭花子,还是穷困之人,她非要归大有施舍不可,施舍少了金锁面沉似水,很不高兴。
归大有虽觉得有些怪异,也一概满足,绝没有二话。
这样没节制的花钱,才走了很短的一段路,归大有身上的钱就花了净光。
没钱了,金锁照样闹,要吃好的,喝最好的。住最好的。
归大有可惨了,加入了乞讨的行列。用要来的钱供应金锁。
即便如此,归大有也毫无怨言。
有一天,归大有实在憋不住了。他问金锁为何在如此。
“哥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不想回家。不如我们二人找个没人的所在隐居起来吧。”
归大有不理解金锁的想法。回家不是好事吗,都失踪两年了。回到家父母亲还不知道多高兴,为什么不想回家呢?
金锁深深叹了口气。
“大有哥,你也不想想。我沦落到了什么地方。翠烟巷的怡红楼,好说不好听,我说自己守身如玉,别人怎么会信?为什么要信。舌头底下压死人。归来镇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于象我这样身份的人,或者被烧死,或者被沉塘。都是死路一条。我为什么要回去自找死路。”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说什么我管不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不说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那些同伴你更不用担心。我还欠了他们那么多钱呢?而且我跟他们约定好了。绝对不会说你是在怡红楼待了两年。”
归大有倒是看的开,对这个问题丝毫没放在心上。
“哥哥啊,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说出去。”
“说出去也不怕,我们到家后,拿些钱财就走,不待他们反应过来,我们远走高飞了。”
金锁叹了口气。
“既然必须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
归大有:“妹妹,你说什么?”
“没说啥。快走吧。”
从那以后,归大有觉得自己一颗心拴在金锁身上,一时见不到金锁就六魂无主,坐卧不安。金锁在他的心里,就是他的天,他的地。金锁在的地方,便是天堂。
归大有回到家里,归二山夫妇见到儿子带回来的人。
那个神秘的人竟然是他们日思夜想丢失了两年的干女儿——金锁。
归大有编了个谎,说是金锁被人拐到龙安郡卖身为奴,是他倾尽所有,还借了些钱,最后得到梅师爷的相助,才将金锁带回到家中。
归二山夫妇虽然心里存疑,却也相信儿子的人品。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金锁的事情当天晚上就在归来镇上迅速传开了。
归山镇长找上门来。
他将归二山一家人叫到一起,其中也有刚到家不久的金锁。
归大有坚决不承认,说那些传言只是中伤的传言,根本没有那回事儿。
跟归大有一起前往龙安郡的同伴们此时纷纷反水,站在到归山镇长一边,将归大有的龙安郡之行绘声绘色的说了。
人证如山。归大有无法抵赖。
镇长当时就翻脸了。
金锁在如此肮脏的地方岂能洁身自好?归来镇不能容忍如此卑贱的人生活。按照规矩,或者火烧或者沉塘。
归大有无法,只得将梅师爷抬了出来。
如果镇长敢将金锁杀了。
一个月后梅师爷还要来看金锁,金锁若出了事儿,归山镇长看如何交待?
归山镇长:“那就等梅师爷来后,告诉他实情,我就不信梅师爷还会袒护她。”
归大有一块石头落了地:梅师爷要是不袒护她,就不会出钱把她从怡红楼救出来了。捱一个月。金锁便得了自由,那时在梅师爷见证下,二人双宿双飞,离开归来镇,永远不回来。
归山镇长将金锁带走,关到镇上的祠堂,在梅师爷到来之前,归大有二人绝对不能见面。
自从归大有与金锁有了那番对话后。归大有一刻也离不开金锁,他时常偷着去看金锁。
金锁却对他冷眼相对,根本不理他。
归大有以为金锁怪罪他没有保护他,百般呵斥,劝金锁再忍些时候,梅师爷来了,金锁便自由了。
金锁冷冷一笑。
“归大有,你真是太天真了。”
归大有愣住了。
“妹妹,你何出此言?”
“梅师爷跟你不认识,你又不是他儿子,更不是他爹,就因为你冲撞了他的车驾,他就要出钱出力的帮你?你的脸好大吗?其中的缘由难道你还没想清?”
归大有:“这有什么不清楚?梅师爷是个好官。体恤下民。为民做主。”
“呸!好个为民做主。那天他看我的眼神,我想起来就不寒而栗,那是恶狼看小羊的眼神。他是帮你吗?他是稳住你,然后一个月后来到这里将我据为己有。”
“不可能吧,妹妹你想多了。梅师爷如果想据为己有,何必如此麻烦。在龙安郡直接就把你从怡红楼带走了,我把你带回家,他再来把你带走,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当官的都这么闲。”
“你不了解梅师爷,我在怡红楼呆了两年,可没少听过这位梅师爷的传说。都说这位梅师爷根本不是人。为了追求长生秘密炼制一种长寿丹药。长寿丹药需要处子之身。并不随便一个处子之身都能满足。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断定我就是可以满足他的要求的那个人。他为什么要帮你。还要你把我带到归来镇。”
“为什么?”
“一则因为很快就是我的十八岁生日,而那天就是梅师爷要来归山镇的日子。二则,他要秘密行事儿。不想被人撞破,故让你带我回来。”
“妹妹,你想多了吧,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