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山一口气说了许多,每一句话郑亿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好容易等鬼山停止的间隙,郑亿插上话。
“鬼山老兄,我就是想下山,可是我上山容易下山难,不小心滚落山下,又碰到了那个可怕的三头蛇。我现在饥渴难耐,累的要死,没有力气下山。”
郑亿巴不得鬼山不追问自己的来历。他借坡下驴用鬼山的猜测做为自己的身份。
这会儿,郑亿的肚中如同着了火一般饿的难受。
鬼山:“你运气好,三头蛇本来想吃了你,现在却成了你的口中餐,跟我来。”
鬼山提起郑亿,三纵两跳,到了山崖下面。
紧挨着山崖有一个大山洞。
那条巨蟒的尸首躺在山洞前面
鬼山伸脚踢着三头蛇。脚上锋利的爪子刀子一般将蟒蛇羁斩成几段。在山泉水清洗干净。割下几大块蛇肉。
鬼山三下五除二,将蛇肉架在火上烤了烤,扔在郑亿面前。
“吃吧,吃饱赶紧离开。”
蛇肉足有十好几斤,只是在火上好歹燎了一上,还有腥味冲天的血丝,郑亿虽然饿,这样的肉他可难以下口。
“我得整治整治蛇肉,我不习惯吃生的。”
“你们这些人类就是事多。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还尽想着美事儿,你爱吃不吃,我可不管你了。”
鬼山抓起一块肉,放在口中大嚼特嚼。不大会工夫,那块肉就进了鬼山的肚子。
“鬼山兄,我看水边有几样可吃的野菜,跟蛇肉合在一起,应该可以弄出不错的味道。”
“随便你,反正这许多年来,也没人陪陪我。你弄吧。我可告诉你,呆会儿我吃饱可要睡觉了,睡着了就不能送你离开此地了。”
“鬼山兄你但睡无妨。有一事儿不明,鬼山兄救我的时候,将我放在那个空间中,那个空间既舒适又安全,鬼山兄如果困倦,何不进那个地方休息。”
“啊哈哈,你让我进那个地方休息,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鬼山笑的鼻涕眼泪齐流,仿佛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
郑亿不解:“鬼山兄,我的话很好笑吗?”
鬼山嘴一张,张到一百八十度,郑亿担心他将自己的嘴巴撕裂。
“这是我的嗉囊。你方才被我放进嗉囊。我自己可进不了自己的嗉囊。”
怪不得如此柔软,原来是雄鸡的嗉囊,郑亿恍然大悟。
郑亿从泉水里采摘了一些野菜,那些野菜有些是甜的,有些是酸的,可以做为调味品。
郑亿将那些野菜洗净了,裹地蛇肉中,让野菜充分入味。
从泉水底下,挖出泥巴糊在蛇肉上。
又搬了几块石头,垒起一个简易的灶。灶下填满了郑亿捡来的柴火。
“鬼山兄借个火。”
雄鸡鬼山利爪在石头滑了一下,火星四射,柴火轰然燃起。
郑亿不住地填柴。烧了一大堆通红的木炭。
郑亿将糊了泥巴的蛇肉放下火堆下面。焖了好大一会儿。
火灭了,郑亿估摸着肉也差不多熟了。
他扒出烧的焦黑的泥巴团。用石头砸开。
一股白气从泥巴里飞了出来。
“哇呀,什么玩意儿这么香?”
跑到山洞中睡大觉的鬼山闻着味儿来到郑亿面前。
“这是你做的?”
郑亿点头,撕下一小块蛇肉。其余的全都给了鬼山。
鬼山眼睛放光。哈喇子三尺长,还没有开口,郑亿主动将肉分给了自己。鬼山对郑亿好感大增。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蛇肉,不大会儿,便进了肚。
鬼山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上的肉渣儿。打了个饱嗝儿。
“这是我鬼山第一次吃到如此的美味儿,我说,你别走了,给我做饭得了。这里还有这么多的蛇肉呢。”
郑亿:“谢谢鬼山兄的好意。再待几天也无妨。”
郑亿并不是有意偷懒,实在对神魂狱所知甚少,他想从鬼山的口里多了解一些情况。
在鬼山的挽留下,郑亿暂时跟鬼山住了下来。
好在郑亿的那些做饭的手艺没扔,这些蛇肉,郑亿变得花样儿做给鬼山吃。
过了几天,蛇肉吃的差不多了。郑亿觉得自己也该离开了。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郑亿了解了鬼山的一些情况。
鬼山自称,他有记忆时就住在这座无名山,这么多年来,他出山的次数有限。
山外面有许多象郑亿这样弱小的人类,也有很多凶猛的善战的人类,此外,这个世界上也存在了很多怪物,总之这个世界很危险、
蛟蛇索也是鬼山最近出山的时候听来的新鲜事儿。
人类中有一位皇帝的女儿得了一种怪病。
许多名医,甚至许多有修行在身的修行者禁不住厚重赏赐的诱惑,出手给公主治病,哪知道公主的病在他们的诊治下,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糟糕了。
国王一筹莫展之际,出了一位异人。这位异人声称可以治好公主的病。
皇帝大喜,如果异人真能治好公主的病,他愿意将江山一半相让,甚至退位让贤。
异人提出自己的要求,公主的病可以治,但是药却不好弄。
至于是哪些药,鬼山也不知道,只知道皇帝在大肆收集蛟蛇索。
“蛟蛇索是做什么用的?哪里又有蛟蛇索?”
“世人以为的蛟蛇索就是三头蟒蛇的筋脉,其实这是错的。真正的蛟蛇索必须是九头蛇才行。所以你们这些贪心的人都想错了。”
“哪里有九头蛇?”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死心,想去弄一条九头蛇?我告诉你也没什么,九头蛇就生活在九里山中,你根本弄不到?别说你弄不到,也不是我吹牛,全天下,除了我鬼山是九头蛇的对手,没人可以弄到九头蛇。”
“九头蛇这么厉害?”
“厉害当然厉害,但九头蛇不但有剧毒,还有九条命,几乎杀不死,而且只要有人杀他一次,它便遁去无踪,再想找它难如上天。只有我鬼山有这个本事儿,叫他乖乖地听我的话。”
“你既然有这种本事儿,干嘛不出山救了公主,说不定皇帝感激你,将公主许配鬼山兄为老婆也说不定。”
“我才不要。”
鬼山断然拒绝,头摇的如同拨浪鼓。
郑亿非常奇怪。
“鬼山兄真是隐士,高洁脱尘,不入凡俗,有这心境,何愁大道不成啊。”
郑亿由衷的赞叹着鬼山。
鬼山啐了一口。
“屁,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高雅,象这些术法是我天生会的,根本不是修炼而来。舒适的人间生活你以为我不想啊?”
“这可奇怪了,你又想过上人间舒适的生活,又不愿意付出,太矛盾了。再说了,蛟蛇索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算皇帝不将公主许配给你。你得了半壁江山,美人,钱财要什么没有?”
“唉,这里的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不想想,那个所谓的异人既不贪图江山,也不贪图美人,为什么要出来给个公主治病?你不觉得这里有古怪吗?”
郑亿:“有吗?给公主治病,可以在皇帝的庇护下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我才得知,那个异人并不缺少钱财啊,美人啊这些,至于他要的是什么?皇帝绝口不提。我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要趟浑水,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比什么都强。”
“鬼山兄,你也太谨慎了。”郑亿对鬼山的话不以为然。
“这些天,多谢鬼山兄对我收留。我得告辞了。时日耽搁的久了,我怕家人惦记。”
鬼山:“好吧,相聚千日总有一别,不过为了感谢你这些天让我吃到这么多的美味儿。这根羽毛送给你,放在身上,路上若遇到什么毒虫狠兽,自然会退避三舍。同时也是一个纪念。你若是想我了,拿着这根羽毛可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