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亿赤龙在寻找乌巢禅师的路上,他们漫无目的,象两只无头苍蝇,沿着目罗城西方的官道前进。
赤龙抱怨这种办法太无聊,效率几近于零。
郑亿虽然也觉得长久下去,不是个好办法,但是米然乐月他们都没能给郑亿以实质性的帮助,郑亿除了这个笨办法,想不出更巧妙的主意。
郑亿被赤龙絮叨的有些烦躁,他打发赤龙去前面的稻田里,跟一个正在插秧的老头子打听一下情况。
郑亿一眨眼的工夫,赤龙跟那个老头凭空消失了。
郑亿用心誓血盟一路上跟踪追击,来到一个名为乌斯藏庄的村镇。
在村口,郑亿最后感应到了赤龙微弱的气息。
然后赤龙完全跟郑亿断掉了联系。
郑亿回忆着目罗城的风土人情,迈步向乌斯藏走去。
左脚还未落下,郑亿就变了模样,他幻化成一个神魂狱中人的打扮。
这身打扮完美的融入乌斯藏当地,而不会显的郑亿格格不入。
这个村子很大,横竖各有三条大街。
郑亿秉持着三条大路走中央的原则,走上了中间那条街。
此时天光甚早,正是中午时分。
大街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郑亿想起了此前自已初进神魂狱时,遇到的第一个村庄,那个村庄也是这般热闹。
大街上的行人多是行商的打扮,两边的店铺也卖力的吆喝着。
郑亿心中有事儿,扒拉开站在店门口揽客的伙计的手,急匆匆向走。
他要在短时间内将整个村庄搜索完,如果赤龙不在这里,他马上还要赶路。
“哎,我说,你没长眼睛啊,走路不看路吧。往人的脚上踩。”
一个尖酸刻薄公鸭嗓子在郑亿耳边响起,
紧接着郑亿的衣领子被人一把揪住。
一张尖嘴猴腮的脸凑到郑亿面前,那张七竖八横的大黄牙的臭嘴中喷出的臭气。熏的郑亿直皱眉头,
郑亿将那人的脸扭向一边儿。
“你谁啊?给我松开,再不松开我可不客气了。”
“哎呀胆子不小啊,天底还真有那不知死的,敢跟大爷我这么说话,来啊,给我架起来,别让他跑了。”
“是。”人群中答应了七八声。
从人群中挤出几个家奴打扮的家伙儿。
那些家伙一个个横眉怒目,歪瓜裂枣的没一个正经玩意儿。
郑亿的胳膊被他们架住。动弹不得。
“小子,你踩了本大爷的脚,本来大爷今天心情好,也没想怎么着你,但自已作死,别怪我不客气。给我扒光了打。”
原来那小子看上郑亿脖子上挂着那块玉石,也就是神魂狱的钥匙小石。
郑亿暗叫晦气,到这里还能踩到狗屎。
“离我远点儿,别脏了我的手。”
郑亿轻运仙力,双臂一振。
恶奴家丁们的乐子大了,叽里咕噜地从郑亿身边弹开,成了滚地葫芦。
郑亿不愿意跟这些人纠缠,赤龙的下落要紧。
“这个家伙好大力气。我的腰。”
“我胳膊折了。”
恶奴嘴歪眼斜,东倒西歪地叫痛。
郑亿看都不看一眼,径自去了。
那小子眼睁睁地看着郑亿大摇大摆地走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唉,唉。我说,你小子别走,你给我站住。”
郑亿当没有听到,几步冲出人群。
大街上的行人目睹了郑亿的行为,一个个憋着暗笑。对郑亿暗自称赞。
“好样儿的,这帮家伙成天在乌斯藏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早就该管了,可惜这里山高皇帝远,皮家势力甚大,与官府勾结,哪里有穷人说话的地方。”
“算了,别说了,咱们赶快回家吧,皮包古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会儿说不定大街上还要打起来。我看那小伙子也不是善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别溅我们无辜之人一身血。快走吧,这种热闹看不得。”
大街上退潮一般,人人关门闭户。一下子静了。
郑亿一边走,一边感应着赤龙的气息。
赤龙的气息,郑亿在村口感应到最后一次,都快走到街尾了,赤龙如同石沉大海。对于郑亿的心誓血盟没有半点反应。
郑亿决定将整个乌斯藏翻遍。还有其他两条大街。
“咦,天还没黑了呢?街上的人呢?”
郑亿突然觉得周围好安静。喧哗的大街行人稀少。
仅有的几人也是脚步匆匆。神色慌张。
“这才刚到正午,人们就回家了。难道这里的人们有午睡的习惯?”
郑亿正在瞎琢磨。
一个老头欲行不行地朝郑亿张望,想说话又非常害怕的不敢说。
“老爷子,你是不是有话说?”
郑亿看出老头的心思,直接点破。
有话就说吧,干嘛抽抽瘫瘫的,我郑亿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哎,老爷子,你拉我去哪儿?”
老头拽着郑亿的胳膊向村外就走。
郑亿不明所以。
“小伙子,还不快跑,在这里站着寻思啥呢?命都快没了,还有心在这里看风景。”
老头的话吓了郑亿一跳。
“啊,我怎么了?一没偷二没抢,又没做缺德事儿,怎么就快没了,我小时候看过相,算命先生说我长生不死。”
郑亿跟老头耍贫。
老头将郑亿拽出村,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
“小伙子,你不知好歹。”
老头盯着郑亿来了一句。
“你不知好歹啊,你的心真大啊,要不是我,你这条小命非交待这里不可。”
郑亿越听越糊涂。
“老爷子,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刚才惹的那人知道是谁不?”
老头也没指望郑亿回答,自顾说出答案。
“他就是乌斯藏顶不是东西,坏的出水冒尖的皮包古。人称净街大虫。”
“大虫,”郑亿大笑,“老爷子,你别逗了,他那样的哪里象大虫,瘦的跟猴似的。浑身没有二两肉。随便一个人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他还叫净街大虫?”
“他人是不怎么样?但他家了不起啊,有钱有权有势,是我们这里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家族。凡有枞树处,就是皮家的土地。”
郑亿抬头,眼前的树林都是以枞树为主。
听了老头的话,郑亿莫名地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关于黄土马家的笑话。
“凡是有黄土处都是马家的地。”
那位德艺俱佳相声大师塑造了个虚伪的马大善人的形象。
郑亿嘴角禁不住浮起一丝笑容。
“小伙子,你笑啥?”
老头子手在郑亿面前使劲晃了晃。
郑亿收起发散的思绪。暗自喟叹。
“这个时候还想起遥远的那个世界的事儿,也真是够无聊的。”
“哦,没事儿,老爷子,你继续说,皮家家大业大,有的是骡马。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爹,又花不着他家一分钱。我为什么要怕他?为什么要跑?”
老头急的一拍大腿。
“你这小伙子看着挺精明,原来是个傻子。我的话你没听明白?你打了皮包古,他家一定会来找人报复,你一个外乡人,死在他们手里,还不如死一只蚂蚁。我好心救了你,你还在这里跟我打岔。算了,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你快跑吧,能不能跑出去全看你的运气了。”
老头气的无语了,他转身就走。口中不停的嘟囔。
“真是好心做驴肝肺。”
郑亿一把拉住老头。
“老人家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来乌斯藏有要事儿,事没办完还不能走。”
“事情耽误了,可以将来弥补。命只有一条,丢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人命就是天大的事儿。”
老头的心肠真好,虽然郑亿有些无礼,还是忍不住劝说郑亿快走。
“老爷子。这点是我的心意,当作对你的感谢。”
郑亿手中捏着一锭金元宝。
“我小老儿诺大年纪,只是不想看着你无辜死在皮包古那个恶魔之手,不是为了图你的钱财,这个元宝我不要。”
“老爷子,要与不要都已经不重要了。”
郑亿将老头一把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