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目,我可找到她了。”
化成轻雾的乌巢看清了女子的面容,激动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郑亿极力压着,严厉警告他不准打草惊蛇,乌巢禅师早就忍不住跳出来了。
“别乱动。她干嘛到这里来?”
“我的乌巢啊。就是她偷走的。再不抓住她就跑了?”
“你贸然行动她才会跑,你没有本命法宝,没有攻击手段,你若是现身,除了再讨一顿打,能要回你的乌巢吗?”
“要不回来。能要回来的话,我何必请神王出手。”
郑亿的一盆冷水浇头,激动的乌巢冷静下来。
是啊,自已根本不是孔目的对手。孔目出现在自已面前又如何。以往孔目又不是没找到过,结果孔目将他打的鼻青脸肿。还放话,如果乌巢再不依不饶,纠缠她,她会给乌巢更严厉的惩罚。
女子落到松树上,轻移脚步。
“开门。本姑娘回来了”
忽隆之声响起。
山崖表面的岩石朝一边转了过去,露出一个黑黑的洞口。那个胖子几步抢出来。扑通跪在女子面前。
“仙姑,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
“哼。”
孔目轻哼一声,正眼都不看胖子一眼,径自走进山洞。
“仙姑你慢些,洞中黑暗,小心碰了头。”
“我让你说话了吗?快给我滚进来。”
胖子胆战心惊的跟着孔目进了山洞。
洞口依然大开着,他似乎忘记关闭洞口了。
孔目斜眼盯着胖子。
胖子被看的发毛,他顺着孔目的目光。
“奴才该死,我马上去关门。”
冷风从洞口吹进来。胖子打了寒颤。迅速按动机关,洞门轰然关上。
洞中的情景跟郑亿第一次进来没有什么变化。
没错,郑亿与乌巢禅师也进了山洞。
趁着胖子关门的一瞬间,二人化成轻雾溜了进来。
“我要的东西呢?”
“在这里,我到了这里不吃不喝,守着这些东西,生怕出意外。”
胖子一边表功,一边打开那只包袱。
哗啦,包袱中的东西全都倒地上。
孔目打了个响指。洞顶上镶嵌的夜明珠骤然放出光明,洞中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胖子吓了一跳,自已在黑暗中待了这么久,原来洞中是有光的啊。
金元宝,银锞子滚了一地。
金银的光泽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暗淡了很多。
“东西呢?”
孔目用脚扒拉着地上的财宝。
铜臭之气熏天,孔目嫌恶之情不加掩饰,她怕弄脏双手。
“仙姑,东西都在啊?不是让我潜入乐风皇帝的国库,取出他的不义之财吗?仙姑,你是不是嫌我拿的太少了?国库中的东西太多了,我孤掌难鸣,拿不了多少,只捡着比较顺眼的尽力塞满包袱。”
胖子满脸油汗,在夜明珠的光下,锃光发亮。
他谄媚地向孔目讨好。
“真是猪脑袋,我都后悔让你去做。这点事儿都做不好。”
孔目柳眉倒竖,发起怒来,恨地一声。
胖子如被大锤猛击,从孔目的脚下弹开。大口呕血。
“仙姑,我哪里做错了。还请仙姑指明,让我死也做个明白鬼。”
胖子这才知道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瞪眼就要杀人,哪里是美娇娘,却是杀人不眨眼的阎罗王。求生的本能让他鼓足勇气。
“我说的不义之财是这些阿堵物吗?算了,也不怪你。是我没说清楚。你再给我跑一趟。这次拿对了,以前我承诺的好处上面加倍。如果拿错了,你便形同此石。”
孔目手指轻扬,劲气发出。石壁上碎石崩飞,一个碗口大上的洞出现。
“去吧。两天之后还是在这里见面。”
孔目转身便走,临走之前,她将一颗丹药弹到胖子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
胖子所受重伤即刻愈合。顷刻间跳了起来,看不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谢谢仙姑。谢谢仙姑。”
孔目飘身而去,一张小小图画掉在胖子的面前。
“我就要画上的东西,不准拿错。”
声音飘渺,孔目人已远去。
胖子过了好久,丢失的魂魄回到了身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呀,我的妈呀,我高兴的太早了,以为自已时来运转,遇上神仙,没想到却是个女魔头。我的天哪。”
胖子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泄了。
他强自镇定,看着画上的东西。
雪一般白的纸上,只是一大滩黑黑的墨团。这个墨团的形状,勉强称得上圆形。边缘却是锯齿状,一点也不光滑,不平顺。
一个边缘锯齿状的圆形?
这是什么宝贝?乐风皇帝脑子有病,才会收藏这种无聊的玩意儿。
要不然就是那位仙姑脑子有病,到皇帝的珍宝库里找这么一个墨团似的东西。
胖子越看越泄气儿。孔目走了,他也没人可问,就算是孔目在这里他也没勇气问。
她说有就有,如果真没有,我多弄些金银财宝,远远的跑路。她还能找到我?
胖子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无奈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孔目走了,胖子在山洞里患得患失。
暗处的乌巢禅师急的跳高,他跟郑亿用传音术嚷嚷着。
“神王,孔目跑了。我的乌巢又没影了。刚才为什么不现身?”
“你聋啊,没听到两天后还到这里来吗?急啥?放长线钓大鱼懂不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懂不懂?”
“不懂,乌巢一日不回到我手,你说什么我也不懂,我就要乌巢。”
“孔目要的是什么东西呢?听她那意思,她是让胖子从乐风的国库里拿一个东西,据说是什么不义之财。胖子没拿对。就是那张纸上画的东西。”
乌巢禅师不确定。
“看那个样子好象是我的乌巢。可是我的乌巢不会这么难看。做工如此粗糙。随便一只笨鸟造的窝也比这个好看一百倍。我堂堂乌巢禅师的本命法宝更不用说了。”
“我们跟着胖子,如果画的真是乌巢,我们直接拿了,都不用跟孔目交涉,那多省劲儿。”
乌巢禅师大摇其头。
“绝对不可能是我的乌巢,你不要见到象鸟窝形状的东西就认为是我的。孔目可是祖凤的女儿,她什么窝不会造。说不定就是她的窝呢?”
二人说话的工夫,胖子也稳定了心神。他将画揣在怀里。
“我的好宝贝儿,还要辛苦你们,还得再闯一次国库。拜托了。”
他再次拿出胸前的链坠,狠狠亲了几下,祷告了几句。
乌巢禅师继续传音。
“地狱犬王与铁山恶鹰为什么变成了链坠上的饰物。他们从我身边离开后,听说他们跟孔目混在一起,难道是孔目将他们变成饰物?”
“胖子要走了,我们先出去。”
郑亿与乌巢悄悄地出了山洞。
洞外阳光灿烂。目罗山松风阵阵。
胖子出现松树上。
松树在山崖中间,山崖还向前突出。石壁陡峭,根本无法攀爬。
上次郑亿就被困在这里一夜。
胖子折了一根尖锐的松针,咬咬牙一狠心刺向手指。
血珠滴落到链坠的饰物上。
“呀。呀。”树冠上空传来两声鹰叫。
一只雄鹰从天而降,落到胖子面前。
松树忽地下沉,似乎不能承受雄鹰的体重。
“我说老兄,你比我还重,我都好奇你是怎么飞起来的?”
雄鹰斜眼看着胖子,眼神满满都是不屑。
胖子自以为是的幽默碰了一鼻子灰,他尴尬的笑了笑。
“我上不去。还得麻烦你。”
雄鹰“呀”地一声大叫,口吐人言。
“也不知道师父看上你哪一点了,那么重要的事交给你一个废物去做,还要我们哥们儿给你打下手。”
胖子嗫嚅:“我还想知道原因呢?我就是一个凡人,根本不愿意掺合你们这些事儿,还不是你们逼我。”
雄鹰大怒。
“放肆,无知的凡人。敢跟我顶嘴,你不想活了。”
翅膀轻轻抖动。狂风大作。
胖子惨叫着坠落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