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头,抵在她的后脑上,闻着她的气息,虽然她沉睡,可是她身上还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这是她的体香,他这样,依然闻到。
就这样抱着她,在心里不停地对她说好多好多的话,求老天爷不要再玩弄他们了,求她不要再折磨他了,醒过来吧,快点醒过来吧。
他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只要她醒过来,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发觉,他的生活真的不能没有她……
突然,两滴晶莹剔透液体,从他的眼里流出,落在那个梅红状的胎记上面,两滴晶莹的东西,就落在这里,没有再往下滑,像是定格一样,她的身子轻轻的摇动,也没有滑落。
南宫悦爵并没有觉察到,当他的泪打在她的胎记上面时,就像是烙铁般,烫到了沉睡中的初夏,本来是紧闭双眼的她,在两滴滚烫的东西落在她的胎记时,她猛然睁开双眼,黑白分明的眸光,依然是炯炯有神,不曾睡过。
南宫悦爵就这样抱着她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知道跟她说了多少话语,直到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过时,他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住风吹,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她穿上。
当他看到那双,似清澈海水的眼睛时,先是一怔,后是惊喜。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是真实的,他颤抖地问:“初夏,你醒了?”
可是,她没有反应。
南宫悦爵举手,在她眼前摇晃,依然没反应。
失望,从他心里掠过,双眼再次发热,她只是睁开眼睛而已,人并未醒过来。
就连睁开眼睛的她,也不看他一眼,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南宫悦爵把她抱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带着一颗失望的心,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的车子……
夜,又黑,又安静。
南宫悦爵被刺眼的灯光弄醒,因为他不习惯开灯睡觉,所以就算他完全睡着了,突然有人把他卧室的灯开了,过不了几分钟,他也会自然醒的。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灯光太刺眼了,他揉了揉眼睛,他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身边。
突然,他整个人都僵硬了,旁边的位置,是空的。他一怔,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他熟悉的房间,可是躺在他身边的美人呢?
很快,他瞥见衣柜打开的,初夏平时喜欢穿的裙子,有两件躺在衣柜边的椅子上。南宫悦爵心头猛地一跳,在这一瞬间,他的心跳似要停止了。
初夏醒过来了?!
他的心,又狂又喜,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
初夏爱干净,知道自己睡了那么久,醒过来了,一定会去洗澡的。
南宫悦爵用最快的速度跳下床,连拖鞋都不穿,快步走向浴室。果然,刚走出卧室,他就看到浴室的灯是开的,而门是关上的。
那扇透明的玻璃门,映着一个身段妙蔓的影子,而这个影子,是那么熟悉。
此时,用语言是无法形容南宫悦爵的心情的,兴奋、紧张、怀疑、忐忑、惶恐……
什么样的滋味都有,浴室里面的女人,确确实实是初夏,初夏真的醒过来了?!
他真的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
他放慢脚步,怕自己的匆忙,吓到里面的美人。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浴室,目不转睛地看着映在门上的影子,这个影子,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他伸手,想要把门推开,可是伸出来的手,颤抖不已,又不敢把门推开。
南宫悦爵从来没有试过那么害怕和紧张过,就算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不曾那么恐惧过,现在,他的心,却是那么忐忑不安。
不敢相信里面的人是初夏,是他盼望已久的初夏。
可是,她不是初夏,又会是谁呢?一直躺在他身边的人,不见了,这栋别墅,只有他们才能自由进出,而且这个身影是如此熟悉,不要再犹豫了,里面的人,就是初夏!
初夏真的醒过来了!!
南宫悦爵鼓起勇气,再起要推开门时,突然,门打开了。
初夏穿着浴袍,头发湿润,水珠还在滴落,在这一瞬间,南宫悦爵差点要晕厥过去。
初夏正对着他笑,笑得很甜美,光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就甜得像吃了蜂蜜般,这种甜,在他的全身蔓延,跑到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
“初……夏……”南宫悦爵的声音颤抖,又那么嘶哑。
“南宫悦爵,我是不是睡了好久了?”初夏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清爽,听了让人全身细胞都处于活跃的状态之中。
南宫悦爵点头,是好久了,都两个月过去了,那么贪睡的丫头……
初夏炯炯有神的杏仁眼,就这样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南宫悦爵,睡了那么久,让他担心那么久,她却一点内疚没有。
她走近南宫悦爵,他们的距离都没有一米远,可是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南宫悦爵走感觉她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自己的怀里来。
突然,她越过他的面前,从他面前走过,依然带着微笑,依然看着他,却不进入他的怀抱。
“初夏。”南宫悦爵有些伤心,她睡了那么久,醒过来了,却不投入他的怀里,这种感觉,酸涩的,又是那么陌生的。
初夏听到他听着自己的名字,笑得更加甜美和灿烂了,她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在寂静的走廊上,轻步地走着。
不管走多远,她都回过头来,微笑地看着南宫悦爵。
“初夏。”南宫悦爵跟上去,他的脚步越快,她走得就越快,他快步追过去,她像跟他玩捉迷藏,很快进入他的卧室。
他追进来,却不见她的踪影。
“初夏!”看不到她的身影,南宫悦爵大喊,她的名字:“初夏!别再玩了!”
刚醒过来,他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她怎么又跟他玩起捉迷藏的游戏呢?
这种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他在卧室寻找,衣柜,床底,桌底,都不见初夏的影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