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黑冥王听到杨临确认，却立刻蹦了起来。
然后一屁股坐在杨临跟前，抱住他的胳膊，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
“真的要造反？”
“他，....额...是这么想的。”
杨临回答，心里却在疑惑，你这两眼放光的小表情是怎么肥事？
“真的要让你当皇帝？”
杨临点点头：“对。不过，你这表情...”
“好啊好啊好啊。你当皇帝，我跟着你混个皇后、娘娘什么的...”
这特么。
杨临都被黑冥王的反应惊呆了：
“你是理工女神诶，不应该是严肃而且死板的吗？”
“理工怎么了？就不能有梦想了吗？皇后就算了，还得管理后宫，当个娘娘就行，你到时候给我弄个大宫殿，装修要豪华，视野开阔，要落地窗，临窗要挖个大大的湖。”
落地窗？
这世界的玻璃技术还没成型好吧。
我得给你用纯水晶打造，老鼻子钱了。
这特么何止奢侈，简直祸国殃民啊。
你考虑一下这个社会的科技水平好不好啊大姐...
杨临心里在吐槽。
黑冥王眼中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她把头歪在杨临的肩膀上：
“晚上可以坐在落地窗前，看荷塘倒映月亮，鱼儿荡开月华，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说着说着她竟双手托腮，双眸中都快蒙上一层水雾了。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我曹，我怎么唱上了？
不对，理工女神怎么突然变文学女神了？
妹子，你是选错专业了吗？
“再养一群鸭子，没事对着你嘎嘎叫，养肥了正好做成北京烤鸭。”杨临直接大煞风景。
“你...”
“你什么你，造反哪有那么容易！你知道得死多少人？”
“管那么多干嘛？我们是穿越者哎，哪个穿越者不是成仙做祖的，当个皇帝玩玩怎么了？”
这小妮子也是个无法无天的货啊。
杨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问道：“国师后来还说啥了？”
小妮子想了想：“哦，他还说，他等了500年。终于等到了。”
“等了500年？”杨临诧异：“他不是只活了两个甲子吗？”
对于这个问题，黑冥王其实也疑惑：
“自我来到司天监，大家都说师父活了两个甲子啊？”随后她纳闷道：“难道师父不止活了两个甲子？而是活了500年？”
这世界除了妖之外，人类的寿命不是很离谱。
这方面，杨临在镇妖司的档案里看过。
这个世界人类的寿命，还是有统计的。
人类修仙，了凡四境之间，从一境开始每增加一个境界，寿命增加二十年。
仙道四境之间，寿命递增的数值提升到二十五年。
帝王不在此列，因为帝王受气运所困，即使提升境界，寿命也无法增加。
但这些数据最高也只统计到了六品。
寿命的限制，使得高品武者很奇缺。
所以，八品、九品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无法统计。
已知陈明渊以及司空图、玄阳、庞庆这样的人，都还没到寿终的年纪，更是统计不出来。
但统一的认识是都按递增二十五年。
除此之外，就算道门有延年益寿的法门，可修到极致也只能延长个三五十年。
所以司空图怎么算都不可能活到500岁啊。
杨临疑问：“难道九境的人，寿命能有质的改变？”
显然黑冥王也清楚这些事的，作为理工女，背数据几乎是基操。
但是推算司空图的寿命，确实是件难事。
她回答道：
“我师父和你师父，是武道发展到现在最巅峰的术士和武夫。除了他俩自己之外，这个境界的老怪物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
但杨临很敏锐的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国师为什么要对外自称只活了两个甲子。”
黑冥王也纳闷：“这我也不知道哎。”
杨临脑中却突然想起一件事。
500年前，有一个叫司南的术士，拿着补天石，换了阿福500年的寿命。
难道司空图就是当初那个司南。
因为寿命太过长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改名司空图？
司南、司空图，司...司空，这是连姓都改了。
不对，应该不是。
司南当年去的时候是风烛残年，而司空图说他曾经也是气运之子，既然是气运之子，不可能到老也才只练到五境啊。
那就是司空图真的已经有500年的寿命了？
这老头要逆天啊。
想不通，不想了。
“还有吗？后来呢他还说啥了？”杨临问。
杨临很关心两件事，一个是“萍妃案”到底是不是司空图策划的。
还有就是，他说过陈大叔会因为查贪而做一些事件自毁根基。
司空图透露任何一点，信息都非常重要。
然而黑冥王摇了摇头：“没有了。不过，他好像...哭了。”
“哭了？这个老怪物还会哭？”这倒是把杨临惊讶地不得了。
黑冥王白了一眼杨临，那毕竟是自己师父。
“哎，师父也是老年人好吧。虽然他平日里说话少，但他也有感情的好吧。老年人心里其实更苦，他们也需要关爱啊。”
额...
作为直男，杨临完全get不到女人的关注点。
他只知道要关爱小姐姐，至于关爱老怪物...
老怪物需要关爱吗？
然后他一脸赖皮地转进黑冥王怀里：
“老年人确实需要关爱，但是国师是老怪物好吧。而且，我也需要关爱好不好。刚被你师父阴了一把，物证都废了，我老惨了。”
“什么物证？”
杨临躺在黑冥王腿上，从怀里摸出腰玉和香囊：“你帮我鉴定鉴定，这法器是做什么的？”
同样作为穿越者，黑冥王虽然有系统，但是在炼器一途，却很用心，造诣也非常高。
这一点杨临知道，所以才找她鉴定。
她接过来，先是看了看腰玉，一眼就看懂了这件法器，连用处和禁忌都说的很明白：
“这腰玉呢，佩戴在身边可以避孕。不过，孕妇要是佩戴，会有小产的风险，有类似于麝香的那种作用。”
“这种法器，很多基材都能做，用玉做基材也很常见。民间术士都会制作啊。而且又不贵，普通的玉做的，也就几两银子，在药店都能买到。”
“嗯？避孕？”
这他妈安胎法器被搞成避孕法器了，还自带小产的效果？
随后他又惊讶。
这世界有这种法宝，我和言若卿还竟然还要带肠衣？
简直活在原始社会啊。
我是个穿越者，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她作为土着，也不知道吗？
每次都很不爽...
毕竟言若卿身份在那摆着，他也她不关注这个。
我说呢，我去药店买肠衣的时候，伙计还用那种眼神看我。
合着以为我不买法器，瞧不起我啊。
我特么是买不起吗，我是不知道！
“是啊。就是是避孕法器。”
见杨临疑问，黑冥王肯定了一下。
然后又问：“你拿它做什么，是什么案子？”
“你还是别操心案子了。好好给我鉴定法器吧。”
“哦。”黑冥王很乖地再次看向腰玉：
“不过这块玉，倒是好玉。这种基材，做成法器就很贵了，上千两吧。主要是基材的价值很高。”
黑冥王又拿过香囊鼻尖轻轻闻了闻：“嗯，有安胎的作用。错不了。”
“你再看看，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动过手脚？”
严谨的神色再次浮上黑冥王的脸颊，她以学术检验的目光又看了看这两个物证。
一缕神识探入其间，仔细检查一番后，她摇了摇头：“没有呀。看不出来。”
杨临心里叹了一口气。
很明显，在醉仙居的时候，国师已经处理过了。
凭他的技术，没人检测得出来。
否则你说言若卿给她姑姑送个避孕法器，这尼玛就很离谱，后宫娘娘们，有哪个不盼着怀上龙种。
言若卿肯定也希望这样。
而且，镇北侯府那种地方，家里会有这个？
这种王侯世家，也恨不得自己子孙满堂。
子嗣越多，他们才越高兴。
也只有生活艰难的普通市民，才会因为养不起孩子而买这东西。
这东西，言若卿都不知道，更别说会拿去送给她姑姑池妃娘娘了。
所以，司空图一定处理过了。
他就是想让我陷进这件案子里。
杨临憋着一口气，如果不是给了传送金符，我非得还要跟你闹！
可现在就算去玉景帝那里告他，国师肯定也不承认，鉴定又鉴定不出来。
这下，萍妃的案子有的麻烦了。
接下来怎么办啊？
哎，头疼，忙了两天两夜，现在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给我揉揉脑袋，头疼。”
于是黑冥王换了个坐姿，把杨临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揉着揉着，杨临就睡着了。
而司天监外。
天空中一缕神魂震荡。
“司空图，你出来！”
声音中还夹杂着明显的怒气。
只不过这种神魂传音，只有司空图能听到。
“陈明渊？”
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司空图，微微一笑，缓缓睁开了眼。
他正想找人聊聊天呢。
这还是上次闹掰之后，陈明渊第一次主动找司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