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伯府。
洗完大澡,顺便也吃饱了喝好了的杨临、司空图、玄阳三人来到院子里。
玄阳准备告辞。
不行了,坚决不能待了。
他发现小师弟似乎总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从浴室出来后,非要丫鬟们服侍自己更衣梳头。
挑来的侍女丫鬟个个也都姿容不俗,而且丰满有余,身上都若有若无的飘着淡淡幽香。
替他更衣梳头,整理衣服的时候,那有意无意的触碰,差点没让老道首心猿意马。
嘱咐了几句杨临要勤加修炼,又送了两件防身法器之后,立刻就踏空远遁而走了。
看着大师哥消失的背影,杨临回想着他刚才时不时露出的窘态,忍不住想笑。
大师哥不会现在还是个童子之身吧?
不行啊,这是我这个师弟做的不到位啊。
相反司空图就没这么好的待遇,刚才杨临连衣服没打算给他找一件。
气的他大喊云萝,吼声传遍整个安定伯府。
小云萝自然不敢怠慢恩师,让人找周勤要了一套合身的新衣服,才没至于堂堂国师大人衣不蔽体,四处丢人。
“臭小子,老子咋就没这么好的待遇?”
司空图背着手,目送玄阳离去,心里着实有些羡慕。
他披散着头发,也不束发髻,样子滑稽。
实在是被流火烤掉了一半,梳也梳不起来了。
但周围的家丁却没有一个人敢笑。
那可是国师大人。
哪怕样子再惨他也是国师,当世最强的九境术士。
杨临转身就走:“国师请自便吧,不送。”
“哎你个臭小子,老夫送你法器可是救过你的命,你就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那好。”杨临转过身来,躬身行礼,阴阳怪气道:“国师一路顺风,半路栽坑。”
“你...哎,算了。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
司空图虽然生气,但不失长者风范,末了还在提醒:
“你师父陈明渊恐怕一时转不过弯来,平时随时准备好那传送法器,见他若一有杀意,立刻使用,不要犹豫。”
司空图抚摸着还剩一半的胡须想了下,眼珠转了转。
还是得缓和一下这小子对自己的恨意,于是语气柔和了许多:
“还有...你小子现在境界尽失,别总是打打杀杀。不过也别怕,有人招惹咱得话,只管告诉我,你师父不管,我也得管。别忘了我司天监也是你的后盾。”
杨临背着手看天笑了:“国师别光说不练,正好有个人,我很想踹他,不如国师帮帮忙。”
司空图笑了:“说吧,是谁?老夫抓来让你踹个痛快。”
“这是个大人物,名字不便说,不过,我一指方位,国师便也知道。”
“有意思,不知是何方高人,在哪个方向?”
杨临随手一指,司空图转身看了过去,然后纳闷:“京城里那个方向,没什么大人物啊?”
正思考,猝不及防的屁股就被踹了一脚,直接被踹倒在地。
“臭小子你不讲武德偷袭老夫,哎呀我这老腰...”
杨临舒舒服服长出一口气:“舒坦了,你之前差点坑死我,这一脚两清了。”
“两清了?”
没想到司空图愣了一下,起身直接拍拍屁股哈哈大笑:
“好。哈哈哈哈...若真是两清了,老夫不吃亏,还占了大便宜。”
旁边的丫鬟侍从、远处的家丁护卫,个个目瞪口呆。
这一脚艺术成分很高啊。
啊呸。
我看花眼了吗?
爵爷刚才一脚把国师给踹倒了。
他连国师都敢踹。
国师偏偏甘之如饴。
畅快笑了几声,司空图道:“小子,保重吧。老夫走了。”
“等等。”
杨临喊住他,走了过去,语气中的怨恨已经消失了:
“突然想起个事,听说,司马廉的飞升遗址有一副对联,可以参悟终极武道秘密,我想去看看。”
“若是我境界还在,说不定还能跟江湖客门较量较量争个名额,现在吗,怕是不行了。怎么样,给我开个后门?”
说完,杨临用肩膀拱了拱司空图。
司空图看了看天,又饶有深意的看着杨临:“你真的想去?”
“嗯!”杨临点头。
那是先辈飞升之前留下来的诗,传闻悟透能看破天道啊。
江湖人打破头皮都在争抢名额啊。
得到杨临肯定的答复,司空图转身:
“那走吧。最好弄辆马车,老夫今日不宜抛头露面。”
走后门就是爽啊。
杨临大喊一声:“来人,备车。”
......
司天监。
极深处的一个八角楼。
外墙上刻着无数符箓。
给人的感觉就是这里面镇压着无数大妖,既让人生畏,又感觉神秘。
楼内八面开窗,视线明亮。
正中间是一个废弃的八角形地基,地基中间竖着两侧雕刻霸气腾龙的石碑。
石碑自带蓝光,这一切更加让人相信,那石碑上的文字必然有种神奇魔力。
就算没有这些衬托,单单是文字的来历,就足以让人生出顶礼膜拜的心思。
那毕竟是大新有资料记载的渡劫第一人,司马廉先辈渡劫时留给人间最后的两句诗。
石碑周围三四米外,是一圈一圈的向上台阶。
台阶宽大,上面摆满蒲团,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个,可供一百个人同时观看参悟石碑。
整体设计就像那种由中间向四面辐射的大礼堂。
八角楼外。
司空图让一个弟子打开锁,对杨临道:
“自己进去吧,老夫真得闭关了,头发没长好之前,老夫不出关。”
说完,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白衣术士恭送司空图离开之后,朝杨临行礼:“安定伯,请。”
哐啷。
厚重的铁门打开。
杨临看向里面。
一条通道直通八角楼正中心。
那座神秘石碑的侧面,正好映入杨临眼帘。
一道阳光打上去,恰好为石碑打上了一道光晕,增添了一道神圣的色彩。
“你不进去?”
杨临迈进大门,见司天监弟子立在门口一动未动,不觉好奇问了一句。
白衣术士躬身回道:“安定伯请自便,卑职不敢打扰,会一直在外守候,安定伯若有吩咐喊我便可。”
“你不好奇?”杨临问道。
白衣术士解释:“司天监在役弟子都有特权,卑职早就看过,不过卑职愚钝,前前后后数十次,都未曾参悟出半点信息。说来惭愧。”
杨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转身走了进去。
厚重的大门关闭,空旷的大楼里,只有杨临一人,一种孤寂和敬畏感悠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