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你现在距离羿魔殿十万八千里,真的能引动山洪崩的心魔吗?”
问卦子忧心匆匆问道。
楚宗门前,所有人都凝神静气的看着天空中的光幕,虽然赵楚重创过羿魔殿,但不得不承认,这里依旧是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可怕气息,令不少人喘不过气来。
但也有很多赵楚的狂热崇拜者浑身颤抖,满脸兴奋,在他们眼中,一切早已经成了定局,赵楚必胜。
四大长老,却有些面『色』沉重。
皮永宏虽然是丹师,但他研究的方向却是毒道,所以皮永宏也懂得一些诅咒术,并且造诣很高。
这三天虽然赵楚不在楚宗,但皮永宏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研究过赵楚的诅咒术。
最后,皮永宏和问卦子他们三人断定,赵楚的诅咒术,也有弱点。
这个弱点,就是距离。
没错。
只要山洪崩和赵楚拉开足够遥远的距离,赵楚无法用神念之力锁定他,山洪崩就可以安然无恙。
赵楚是神念一品,很强,史无前例的强。
但这个强度,也有一定的极限,起码还达不到十万里外『操』控别人的恐怖程度。
正因为太了解赵楚,所以皮永宏等人会担忧。
“皮长老放心吧,宗主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何江归微微一笑。
他们对赵楚的信任,基本已经成了习惯。
果然,纪东元这些荣耀长老满脸『迷』之自信,甚至蒋香意筹划着,在山洪崩的茅屋前种点菜,让山洪崩闲暇时浇浇水,也好吃点新鲜的瓜果。
问卦子摇摇头,理解不了纪东元他们的盲目的思维。
或许,年轻人不知所畏吧。
如今楚宗是堂堂五宗盟主,处处被人所关注,每一件事都关乎到楚宗面貌,根本开不得玩笑。
偏偏赵楚今日的行为,就是一场大玩笑!
……
“圣尊,这次赵楚还会成功吗?”
丹青净地上空,路江离和左右护法,以及副宗主温庭尘矗立在一起。
路江离皱眉不语,一直没有言语,终于,温庭尘有些忧心的问道。
“理论上,赵楚不可能隔着几十万里去『操』控山洪崩,但这小子历来神秘莫测,那自信从容的样子,又不像是装模作样,我也猜不透了!”
路江离眉头皱的更深。
赵楚的出现,每一次都会打碎传统叛忍,他不敢随便推断。
“圣尊,我觉得这次『乱』星候吹牛吹大了。”
“根据密探传回来的消息,羿魔殿的防御简直是水泄不通。别说山河城,赵楚连玄虚海都不可能过去!”
左殿护法摇摇头,路江离也推测出了赵楚引动山洪崩心魔的方式。
想用神念之力『操』控,他必须要看的见山洪崩才行。
“这赵楚少年成名,有些太过于锋芒。年轻人,挫挫锐气也好!”
右殿护法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
“北海,你怎么看?”
问仙子和斩北海因为一些琐事,正好聚在一起,二人也在关注着楚宗。
“我觉得山洪崩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斩北海眯着眼,言语阴沉!
“这样说来,你认为赵楚会隔着十万里,还能引动山洪崩的心魔?”
问仙子皱眉。
“我不知道赵楚会用什么方式,但我觉得他能做到!”
斩北海道。
“有什么根据吗?”
“我们研究过赵楚的诅咒,那必须要以神念之力去催动,隔着十万里,仙人都做不到!”
问仙子疑『惑』道,他理解不了斩北海的判断。
“直觉!”
“我也说不出什么理由,就是单纯的直觉。”
斩北海苦笑了一声。
荒谬!
真的很荒谬,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直觉?”
问仙子愣了愣,随后又看着光幕。
羿魔殿的防御,真的森严到了极致,任何人都不可能潜伏进去。
……
“赵楚,你个哗众取宠的畜生,等我忙完汪久弛的事情,再慢慢和你算账!”
“你想恐吓山洪崩,多一条半步玄始境的看门狗,根本就是做梦!“
命古生看到赵楚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他根本不甘心将盟主位置让出去,等过段时间,再慢慢收拾赵楚。
……
万罗圣地。
蒋明寿一言不发,五宗大会结束之后,他低调了许多。
……
“赵楚,你速速交出诅咒的解『药』,两年后老夫可以饶你一命!”
光幕之内,岁柯朝着赵楚说道。
“两年后,羿魔殿都不一定存在,区区手下败将,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赵楚笑了笑。
“哼,狂妄的蠢货,你不是要引动我三哥的心魔吗?”
“现在羿魔殿给你机会,当着天下人的面,你速速履行你的诺言!”
听见赵楚连羿魔殿敢侮辱,月一笑也是一肚子火气。
“我能不能引动心魔,是我和山洪崩的事情!怎么?你如此焦急,难不成是要和我打赌?”
赵楚看着月一笑,轻蔑的笑着。
“哼……”
闻言,月一笑脸『色』一变,哑口无言。
“赌,老二,你和他赌!”
“你们都信誓旦旦,说赵楚绝对不可能引动我的心魔,你们和他赌一场!”
山洪崩抬起头,一双瞳孔猩红的可怕。
没人能理解山洪崩的忐忑心态。
“三弟,和这种人,没必要。”
然而月一笑挥挥手,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不敢吗?”
赵楚背负着双手,从容一笑。
“老夫不屑玩这种孩童游戏!”
月一笑义正言辞。
“咦?堂堂羿魔殿,就这么点胆子吗?”
“来吧,在下平生最爱打赌。”
“老规矩,我还是用这条命来打赌,如果你们赢了,我就『自杀』!”
“当然,如果我赢了,就来两个人当楚宗的看门狗!”
“如何?敢不敢?”
赵楚戏谑的看着山洪崩。
……
“宗主,不可开这种玩笑!”
问卦子焦急上火,这赵楚哪都好,就是太容易冲动。
动不动就玩命,这哪里是一个宗主该干的事情。
“又是这一套,赵楚也真是敢玩!”
斩北海也皱着眉。
“万一失手一次,赵楚就危险了!”
问仙子摇摇头,年轻人胆子大,太拿生命当儿戏。
“羿魔殿一群蠢货,和他赌啊。赢了,赵楚就会死,和他赌!”
命古生咬牙切齿。
……
“岁柯,你和赵楚赌!”
“你不是信誓旦旦,能保证我的安全吗?反正咱们横竖都是赢,正好能要了他的狗命,你一定要赌!”
山洪崩阴森森看着岁柯。
只要赵楚死了,这诅咒就不攻自破,他也根本不用藏在羿魔殿。
“三弟,事到如今,咱们和他有什么废话可说。”
然而,岁柯大袖一甩,一副懒得和赵楚一般见识的模样。
“岁柯,你怂恿我有一手,轮到自己的时候,你怂了吗?”
闻言,山洪崩咬牙切齿。
然而,岁柯一脸茫然,装傻充愣,就当没有看到山洪崩的表情。
“哼,这一次的浩劫,总算令老夫看透了你们一个个的嘴脸,平日里称兄道弟,如今有杀死赵楚的机会,你们哑巴了?”
“岁柯,你就是个伪君子,是个畜生。”
“如果今日你拦不住赵楚的诅咒,我一定找机会杀了你。”
山洪崩凝视着岁柯,宛如见到了杀父仇人。
“三弟,你说的什么话,咱们四个生死与共,岂能被赵楚所离间!”
河仁酬想劝劝,毕竟所有人都在看着,内讧容易被人耻笑。
“哼,既然生死与共,那你和赵楚打赌啊!”
“赢了,赵楚就会死,皆大欢喜!”
“输了,咱们兄弟一起去楚宗当狗,等待圣尊出关,再一雪前耻,如何?”
山洪崩又盯着河仁酬。
“这个……”
河仁酬脸『色』一僵,也学着岁柯的样子,茫然四顾。
去楚宗当狗,还不如死了算了。
况且,当狗是小事,万一这诅咒圣尊都解不开,这辈子也就毁了,谁敢冒险。
……
“唉,一个个的,都学精了!”
光幕外,赵楚苦笑一声。
同样的招式,用的次数太多,果然就不太灵敏,岁柯他们根本不可能上当。
“羿魔殿一群懦夫,真是贻笑大方。”
“山洪崩,看清楚你兄弟们的嘴脸,其实你来楚宗当狗,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在这里你很纯粹,可以纯粹的当狗!”
随后,赵楚怜悯的看着山洪崩。
“哼,赵楚你不用洋洋得意,有种你引动我的心魔啊!”
“你个小贱种,靠阴谋诡异暗算老夫,等两年之后,我会将你楚宗的人,一个一个挖心断肠,让他们痛不欲生。”
“我会亲手扒了你的皮,亲手吞下你的肉!”
山洪崩戾气横生,凛冽的杀气,令整个大殿的墙壁都结出了森森冰霜。
“山洪崩,看来这三天,你根本没有一点长进!”
“蠢头蠢脑,当狗都不机灵。既然我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先成魔吧!”
赵楚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意看到山洪崩的惨状,他自顾自背过身去,转身朝着楚宗内走去,一派悠然。
……
“呃……啊……痛,好痛……”
“别杀我,饶了我,饶了我吧……我是贱种,我是猪,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我好害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轰隆隆!
轰隆隆!
……
赵楚悠然转身,回归楚宗,这一幕令无数人不解。
但还不等人们理解他的行为,接下来的羿魔殿内,陡然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
下一息,山洪崩发疯。
他一瞬间撕裂了自己的衣袍,整个人披头散发,宛如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山洪崩虽然失去了理智,但他的实力却暴涨三倍,刚刚修建起来的大殿,再次被他拦腰轰塌。
狼烟四起。
短短几个呼吸,羿魔殿再次被摧毁。
岁柯等人企图镇压山洪崩,但后者已经发疯,别说对他们无情下杀手,他连自己都打。
这一刻,羿魔殿到处咆哮着凄厉的怒吼,所有人都在狼狈的逃离。
发了疯的山洪崩,已经手撕了一个洞虚境强者,连岁柯都受了伤。
……
“山洪崩,一个小时的心魔时间,是我给你的惩罚!”
“一个小时后,你需跪在楚宗山门之下。跪够十天时候,我考虑正式让你当一条看门狗!”
就在这时候,天空传来了赵楚冰冷的声音。
……
所有人呆滞的望着虚空,一张张脸上,全部只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