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宗擂台赛现场,选拔如火如荼的展开。
评判区只坐了三个人,正中的一位油光满面胖子,手握羊腿,大口撕咬,狼吞虎咽,一只羊腿三两下就被他解决。他在自己的袍子上擦了擦手,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一只动物的后退,啃起来。
坐在胖子左侧的是个背负宝剑的青年,身着黑色劲装,面目清秀,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凌厉。对于胖子的行为,青年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身体微向外倾,似乎怕胖子手上的油脂沾到他身上。
“我说胖子,你能不能矜持一点。”青年实在忍受不了,胖子从坐上评判席便没有停口的行为。
“好!”胖子看着底下擂台,正值高/潮,忍不住大喝一声,显然没有把少年的话听进耳里。
青年忍无可忍,对着胖子右手的少年说道:“容师兄!”
少年外表十三四岁,脸如桃杏,剑眉星眸,虽尚未长成,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丝儒雅风度。
“陈师弟,稍安勿躁!”容姓少年面带微笑,只是他外表年幼,这稚嫩的笑容,配上深沉老道的口吻,多了几分滑稽。
陈姓青年看了,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终于知道,宗门为何会打发我们仨来做这趟苦差。看看我们三个,留在宗门里,还不气死那些老不死。”
一旁大口吃肉的胖子,这次倒是听了进去,接道:“别胡想,你容师兄已经是结丹初期圆满,这次不过是出来游历,好巩固心境。至于你,若是少惹些麻烦,也不会成为宗门内的笑话。”
“那你也少吃点!”
一触及吃,胖子就忍不住激动:“这是我的修行方式?”
对于胖子,陈姓青年懒得去反驳。他越过胖子,对少年问道:“容师兄,这次冲击瓶颈,可有把握。”
少年:“八成。”
“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陈景言忍不住撇撇嘴。
少年反道:“实力如此,何须谦虚!”
“你!”陈姓青年被排挤的说不出话来。
胖子在一旁听得嘿嘿笑,转头安慰陈景言道:“算了吧,景言弟,你说不过他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他即使晋级,外表依然不会改变。”
“真的!”陈景言看着少年,见他脸色微沉,终于忍不住大笑道:“老天开眼,某人修炼速度虽然不慢,但可惜出了岔子,导致身体无法生长。”
少年笑而不语。
“岂止不慢,简直快得惊人,你见过八十九岁结丹的阵法大师吗?”胖子却忍不住道,“阵法师这行,结丹实在不易。而且我们的容老弟说是八层,你也真信?我看起码十成。师兄我好羡慕,看来要不了几年,就要改口叫师叔了。”
说完狠狠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将他的小身板拍得咔咔直响,显然用上了真力。
少年揉了揉肩膀,道:“段师兄,说笑了。”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陈景言呼天抢地,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说笑说笑,哈哈哈!”胖子打了个哈哈,啃了一口兽腿,眼神却没有离开少年。
少年原想一笑而过,却在这一刻感应到什么,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神识外放,很快覆盖整个夏阳城。
“师弟不可!”胖子;连忙制止,“师弟,我们身在夏阳城,是客,要给主人留些颜面。”
少年收回神识,神色茫然。
“师弟!”
“师兄?”
胖子和陈景言的呼唤,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没什么,刚刚似乎感觉到故人气息,一时情急……”
“故人!能让师兄如此,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人,是男是女?”陆景言的八卦之心大起。
他失神地看着前方:“早已故去多年。”指甲深深扎进掌心。
胖子和陈景言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没有追问下去。
“师弟,你已结丹,准备何时收徒。”胖子啃了口兽腿,转移话题。
为了宗门的发展,门中规定,所有结丹修士至少为宗门收一个亲传弟子,若干记名弟子。少年结丹不过数十年,门中并未催促,可一旦他晋级结丹中期,这事便不能再拖。
“已经着手准备,只要有人破了我的幻阵。”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一扫之前的失态,“便是我的徒弟。”
“你又玩这一手。”胖子白了他一眼,“这法子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少年刚要说话,神色一凝。
陆景言道:“怎么?”
“有人破了我的阵。”少年的声音古怪。
※※※
魏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热天在太阳底下曝晒,帽子被汗水浸湿,又湿又重。
可她对这布阵之人恨不起来。这人真是个天才,简单黑白方块竟然暗含阴阳数理。每一块方块的面积都不相同。可是所有黑白方块各自相加,面积又正好相等。
若有修士用神识扫过,想找出其中破绽,那他定要失望。不能找到其中规律,不出十步,就会回到原点。即使蒙对一步,一旦后面踏错,一切归零。
魏凡虽然精通数理,可这阵也困了她许久。为了不出错,她只能小心再小心。还好只差最后一步,她就可以脱离这该死的幻阵。
她将插在腰间的黑铁拔出,这块不能离身的黑铁,最近经常没来由的发热。起初她还激动半天,以为有大事发生。可是大半年过去,黑铁还是什么变化也没有,她也就看淡了。只是夏天别在腰上热的慌。她不得不取下它,散散热。
只是今天怎么会格外的烫手?
她将黑铁放在脚边,计算最后一步该踏在那块方块上,不多时便让她找到。她拾起不在发热的黑铁,踏出去。眼前景色顿时一变,山明水秀柳暗花明?好个世外桃源?
啊呸!怎么还是幻阵,坑爹啊?她欲抓狂。
“是你破了我的阵?”
“谁?”魏凡原地转了一个圈,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清风拂过,她身边忽然多了一人。黑衣宝剑,目光凌厉,与那声音中的轻软温和格格不入。
那人强行握着她的手腕,不容她反抗。
怎么修真界的人都喜欢抓人手腕?魏凡心里吐槽。
“绝脉?”男人皱眉,放开她的手,转而摘了她头顶的帽子,声音无比嘲讽,“还是半妖?”
半妖惹你了?魏凡捂着耳朵,瞪着这人。
“算了,师弟!这样的资质、身份,实在麻烦。”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景言,把信给她。”轻软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
叫做景言的男人明显犹豫,在那男人催促下,拿出一个信封塞进她的手里,小声嘀咕了一句:“便宜你了。”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幻境中。魏凡莫名其妙的看着手中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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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搞明白情况,周围的环境再换。她完全脱离的幻阵,周身围着都是看热闹的人。
糟了!她将信塞进储物袋,取出一个帽子扣在头上,可惜为时已晚。她那双特殊的耳朵早已被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兽耳?”
“妖兽!”
“不,是半妖!”
她顾不得众人的议论,连忙挤出人群。那个叫做景言的男人,害死她了。她一路跑出广场,回到摊位前仓促收拾一把,拉起木魏二就走,这里不能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