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兄,这次机关城危机之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石室内,盖聂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
从残月谷到现在,尽管已经开始相互熟悉,但在盖聂眼中,这个人依旧是那般神秘,身份无踪,武学无迹,如突然降临这个世间,来去不定,缥缈如烟。
月鸿一直把盖聂当做是一个,行走在遥远己路上的孤独者,却不知,在盖聂眼中,他亦是这样一个人,他走在一跳,所有人看望不见前路的道路上,他看似随意,其实一切都有着自己的目的。
盖聂甚至可以确定,对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墨家机关城。
但倘若忽视这些目的,你又能看到从中看到,那些独属于他的特质。
只是随意除此之外,盖聂再也看不清其他。
“以后的打算啊,”躺在石床上,月鸿翘着一个二郎腿,微微思索起来,“游历天下吧,诸子百家中墨家我已经见过了,接下来可以去看看儒家,道家,还有农家等等……嗯,尤其是桑海城,儒家小圣贤庄……”
诸子百家,真是一个辉煌璀璨的时代,月鸿面上带着微笑,张良,石兰,惊鲵……秦时明月里面,还有很多有趣的人和事,等着直接去见证呢。
盖聂微微有些神往,旋即消散了去,眼神恢复了坚定和深邃,这些生活虽然不错,但却并不是他所追求的,也并非他的路。
“其实我对盖兄所在纵横家也挺感兴趣的,不过盖兄你和卫庄已经出山,鬼谷前辈想来已经逍遥天地去了,我估计是无缘得见了,”月鸿忽然看向盖聂,笑着说道。
“我也很久没有见到老师了,”盖聂眼中微微浮现一抹缅怀,似乎是想到了往事。
月鸿也是沉静下来,悠悠地躺在石床上,心里静静地想着事情。
来到秦时明月,除了因为这个世界武力足够高,可以历练之外,秦时明月里的故事,也是他所向往的。
只不过,月鸿估摸着自己多半已经被秦国一方盯上了,那就意味着,他接下来很可能会与罗网和阴阳家的人对上,而以他现在的实力,只是勉强能够自保,想要恣意地在秦时明月游历,还是有些困难啊……
房间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但很快,这样安静的氛围,就被一阵脚步声打破了。
石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似乎有许多人突然聚集在了外面。
来了吗……
月鸿回过神来,望向门外。
紧接着,就见高渐离推门率先走了进来,透过他的身后,可以见到许多墨家弟子,手持刀剑,作防备姿态。
“很好,你们已经聚在了一起,”高渐离眼神异常冰冷,扫视了月鸿一眼,然后径直来到盖聂身后,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我没有猜错,你果然是嬴政的走狗!”
“你希望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盖聂神情微微有了一丝变化,不过依旧没有转过身去。
“在中央水池,徐夫子已经看破了你的奸计。”
“中央水池?”
“别装了,你这个混蛋!”不理会盖聂的疑惑,高渐离直接怒而出手,水寒剑向着盖聂斩下。
然而几乎就在刹那之间,盖聂就反应了过来,抓起身旁的渊虹,回神挡住了高渐离的水寒剑,速度之快,令月鸿一阵咋舌。
“此事非同小可,你要去中央水池看一下。”盖聂沉声道,这之间肯定出了什么变故,他从未去过中央水池,更别说被徐夫子看破什么奸计了。
“你以为我墨家是什么地方,现在你哪都去不了。”
“墨家正在存亡的危机关头,你我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解决不迟。”盖聂性子沉稳地道,并没有因为高渐离的言语而感到丝毫愤怒。
“哼,墨家的确处在危机关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点。”
然而因为荆轲的死,高渐离对盖聂的成见早已根深蒂固,任凭盖聂如何说道,他也丝毫不理。
水寒剑的剑柄前段,忽然皆起了冰,几根倒刺般的冰锥凝结而出,与此同时,森寒的寒气蓦然自水寒剑上散发而出,寒气弥漫了整个石室,房梁上方缓缓凝结了一层冰晶,整个石室好似被冻结了一般。
寒气侵染,空气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度,让后边跟进了的两个墨家子弟,都冷的打颤起来。
“你们功力不够,快退出去!”高渐离余光瞥到了两人,出声说道。
那两个墨家弟子赶忙退了出去。
石室内的温度已经到了极低的地步,绝非他们能够抵抗的。
另一边,月鸿也终于从石床上坐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高渐离的身影。
这就是易水寒吗?
月鸿眼眸微眯着,易水寒乃是高渐离的绝招,是一种超绝的剑法,取自“风萧萧兮易水寒”,颇有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瑟意境,不过易水寒的核心却也正是如此,完全舍弃防守,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剑上,以发挥出至强的一剑。
这是一种十分极端的剑法!
轻微的剑吟响起,高渐离动了。
与此同时,月鸿也动了。
驭冰咒!
衣袂翻飞,月鸿蓦然一拳轰向大地,霎时仿佛与大地相融,整个石室内的寒气,被月鸿一下子抽离了出来,在双手之间虚揉成一团,月鸿随即对着高渐离释放而去,那团寒气立时分化成两股,宛若游龙一般,交织着向高渐离围去。
高渐离眉头微挑,身形向后一跃,然后隔空斩出一剑,有些昏暗的石室,骤然亮起两道寒光,剑光分化,竟然是将两团游龙寒气分别给斩灭了去。
月鸿在盖聂身旁站定,,高渐离,以及那些墨家弟子,则站在门外,两方对峙着,气氛一时凝重到了极点。
“看来我们都看错你了,你果然是他的帮手吗,”高渐离目光凝在月鸿身上,声音冷冷地道。
“整个墨家头领之中,你是最满意资格说这句话的,”月鸿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相反,高渐离,是我看错你才对。”
“我?”高渐离眉头微拧。
“没错,被誉为墨家第一高手你,水寒剑的主人,却为自己的情绪所左右,是非不分,妄下定论,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你了?”
“身为一个嬴政的走狗,你同样没有资格评判我!”高渐离冷声道。
“嬴政的走狗?”月鸿顿时笑了,“这天底下,除非我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让我为他效力。”
“即便是嬴政,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