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狡猾的敌人,墨守陈规自然是不行的,想要打败狡猾的狐狸,只有比狐狸更狡猾。
对于代曾这个人,虽然以前不认识他,但这两天的接触,可以看出这个人比较狡猾,把官场上的那一套全都学会了,对付这种人,只有来硬的,杨亦逼他交出解药,代曾见无法隐瞒,就道:“我所用的这种毒,是一个叫黑野的人,在蜀中特制的,是用五种毒物的毒液聚集提炼而成,所以解药也很特别!”
霸地立刻骂道:“要你交出解药,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快把解药拿出来!”代曾道:“解药就在我身上,你自己拿好了!”霸地便伸手去他身上搜,结果搜出了好几只大小颜色不一的小瓷瓶,不过瓶上都没有标记。代曾得意的看着发蒙的霸地,仰头不语。杨亦立刻道:“你说需要两种解药在一起服才可以,究竟是哪两种?”
代曾道:“我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一种是白色粉末,还有一种是闻起来很辣的红色小药丸!”霸地和杨亦忙一个个打开药瓶,都仔细闻了,然后又倒出一些放在手心里观看,终于找到了代曾所说的这两种药,杨亦忙又问他该如何用?代曾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易觉察的得意,道:“这两种虽然是解药,但也是药,一旦用错,就会立刻成为催命毒药,白色粉末敷在伤口,红色药丸口服,记住服过解药一年内不能饮酒!”
霸天听后道:“怎么这解药都服了,还要禁酒一年,这到底是不是解药啊?”代曾得意的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做到了,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吧!”杨亦道:“别急,先将药给霸天服用了,看看效果,如果这不是解药,那我就将你的身体一点一点切下,扔到外面喂狼!”代曾神态自若的道:“是不是解药,用了看疗效,如果疗效好,你就要放我走,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饶了你们的!”
杨亦按代曾所说的,打开了霸天的衣服,只见中镖的伤口已经发黑,他取了一只小刀,在油灯上消了毒,便将伤口划开,痛的霸天的汗都冒了出来,杨亦安慰他道;“你先忍住,我将伤口里的毒血放尽,然后再敷上解药,这样才能彻底清除体内的毒素!”代曾听了道;“杨将军很擅长解毒嘛,看来你以前没少中毒!”
杨亦立刻让他闭嘴,霸地将毛巾强行塞到了他嘴里,又对霸天道:“大哥你忍住,很快就好了!”毒血流尽,鲜血流出,杨亦忙把白色的药末洒在了伤口那里,登时止住了血!”霸天松了口气,感觉不怎么痛了,杨亦又让他将红色药丸也服下。
霸地忙问道:“大哥你怎么样了?体内的毒解了吧?”代曾嗤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杨亦道:“哪有这么快,只怕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看到效果!”于是他和霸地便守在密室里,依靠着岩壁,很快就睡去了。代曾和霸天却睡不着,两人互相瞪着眼睛。
第二日一早,杨亦和霸地被人叫醒,仔细一看,却是霸天,只见他脸色已经变白,而且能够下地行走了,两人见他体内毒素已经清除,不由大喜,代曾也哼咛着要求放了他!杨亦道:“我们说话算话,可以放了你,但是不能让你看到其他东西?”代曾立刻疑问道:“什么东西?”杨亦指了墙壁上的一个图案道:“那个东西!”
代曾不由自主的扭头去看,只觉后脑被重重一击,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霸地道:“杨公子,要杀了他吗?”杨亦道:“我们说过要放了他,就一定会放了他,不过他能不能活着离开鬼堡,就要看他的运气了!”说着便解开了捆绑代曾的绳子,让霸地将他扔在了荒丘上。他们三人又翻身上马,离开了鬼堡,仍旧前往客栈,到了客栈门外,只见老板娘闻声迎出,见是他们到来,十分疑惑,这时阿郎忙来牵马,又回头对大堂里喊道:“哲木,你的远方表哥回来了!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好晾干了,这就拿还给你!”杨亦谢过了他。
老板娘道;“看几位的气色不错,一定是把事情办好了!”杨亦点头应了,跟着她进了客栈,在大堂里挑了座位坐下,要了酒菜,霸地忙对霸天道:“这酒是我与杨公子喝的,你不能饮酒!”霸天埋怨道:“不能饮酒,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酒菜上来后,杨亦请老板娘也坐下,低声询问道:“客栈里情况如何,封将军可有追问?”老板娘道:“今个一早,封将军派人来遣送他们二人回京城,却发现他们两个人都不见了,知道是他们二人怕上司怪罪,所以畏罪潜逃了,代曾的亲信也一哄而散,各奔东西了,现在封将军已经写了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往京城,向武承嗣禀报了此事!”
杨亦道;“这么说,客栈里安全了!”老板娘满面含笑道:“是啊,你们也安全了,不必再担心被那些酷吏追杀了!”杨亦看着笑容满面的老板娘,突然感觉这个女人特别漂亮,尤其是笑起来更加迷人。便举杯道:“此事还是多亏了老板娘鼎力相助,我们敬老板娘一杯!”
众人一饮而尽,霸天却直叹气,这时突然从客栈外走入一人,冷声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的,我听从东边来的客商说,来俊臣已经率了大军往这里赶来,就是为了权可当和代曾的事情!”
众人听后脸色一变,齐寻声看去,却是清一风,霸地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是走还是留?”老板娘忙也请他入座,杨亦道:“前辈可有权可当的消息?”清一风沮丧的道:“听行商道,他们看到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骑了一匹马往东边赶去了!”杨亦道:“权可当是装疯卖傻的!”
清一风饮下一口酒,又吃了几口菜,道:“无论是真是假,他都会与来俊臣相遇,咱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得赶快走!”老板娘听后,脸色转红为青,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一样的靠不住,用的上奴家时甜言蜜语,一旦大难临头,却比谁都逃的快!”
清一风忙道:“老板娘不必担心,玉门关不比阳平关,这里有封可畏大将军镇守,来俊臣不敢对老板娘做什么的,况且他们又没有证据,而且封将军已经将加急文书送往京城,直达武承嗣手中,来俊臣也要听从武承嗣的调遣!”
老板娘仍有些不相信,清一风道;“看来只有我和杨将军出面,去请封将军前来,当大人面立下保书,这下老板娘应该可以放心了吧!”老板娘道:“你们去请吧!不然我一定会向来俊臣揭发你们的!”杨亦道:“我相信老板娘不是那种小人的!”
清一风拉了杨亦出了客栈,然后让小二把两人的坐骑牵来,阿郎道:“哲木的远房表哥,这就要走了?”杨亦没听明白,但清一风已经上了马,杨亦忙也上马跟去,二人到了玉门关城楼下,向兵士说明来意,守卫的兵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很快将让二人上去,这次过三江不在,封可畏见到他二人,道:“你们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走了几次都又折回?”
清一风道:“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封可畏道:“你们来找我一定有急事,说吧!”清一风道:“权可当的部下已经除去,但权可当却逃掉了,而且极有可能已经遇到了来俊臣的大军,老夫又听从东边来的商人说,来俊臣的大军正往玉门关方向赶来,这个地方我们想留也无法再留了,我们只希望将军能够出面保全玉门关客栈!”
封可畏道:“这与客栈有什么关系?”杨亦道:“客栈的老板娘只是一介女流,我担心她会受来俊臣的欺负,所以希望将军能去客栈见她一面!”封可畏听后,盯着他道:“杨护卫动心了?也知道担心别人了,而且还是一个素不相干的女人?”
杨亦听后,脸色立刻红了,忙解释道:“昨天晚上,幸好有老板娘出手相助,末将才将代曾擒获,我不想因为此事连累了老板娘!”封可畏点头道:“好吧,我可以去客栈见老板娘一趟,这里毕竟是本将军的地盘,来俊臣在京城里再放肆,来到我的地盘,也不敢肆意妄为!”
清一风道:“封将军暂且不必与其拼命,把他的狗命留给我来处理,在官场,在京城他厉害,可在江湖中,在庙堂外,他的命就贱!”
封可畏叫来了自己的护卫过三江,跟着清一风他们一起返回了玉门关客栈,老板娘见封将军到来了,才放了心,让后厨又重新准备了酒菜,清一风低声道:“我们的抓紧离开了,不然就会在半路上与来俊臣的大军相遇!”
封可畏点头,他又向老板娘拱手告辞,道:“倘若他日老板娘路过华山,一定要上山,老朽做东,以尽地主之意!”老板娘却道:“老娘才不愿意去爬山冒险呢,你们赶快走吧,不要让小店跟着你们受牵连!”
清一风率了众人,离开客栈,却沿着沙漠往南行进,其他人不解,清一风道:“那来俊臣的大军想必已经快到阳关了,我们要在沙漠里避开他的大军,等他们出了沙漠后,我们再赶回官道,火速赶往甘肃境内!”众人点头应了,杨亦又道:“那不知聂小姐他们会不会遇到来俊臣的大军呢?”
清一风道:“也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中原三侠和聂小姐都是江湖老手了,应该能够避开来俊臣的大军,只要他们进入甘肃境内,就安全了!”杨亦这才放心一些,不过感觉风沙越来越大了,清一风道:“又起风了,看样子会有一场大沙暴,大家赶快将马赶到地势高的地方,然后用衣服将口鼻眼都包起来。”
众人跟着清一风将马赶到了一道沙梁上,然后下了马,将几匹马靠在了一起,他们躲在马的一侧背凤处,用外衣和汗巾将口鼻眼耳全都包裹了起来,隔着稀疏的纱巾,杨亦似乎看到一只大军浩浩荡荡的向西开去。
风沙越来越大了,这支大军举着肃正司的大旗,大概有五六千人,黑压压的一片,盯着风沙,但见后面的马车已经陷入了沙漠里,不能继续移动,立刻有人建议舍弃马车,骑马前行,马车里的人将身体探出了车外,一阵狂风吹来,吹的人睁不开眼睛,这人立刻道:“外面风沙这么大,你要我到马车外面吃沙子啊!”
另外一个人忙道:“来大人不愿下车也罢,但这么大的风沙,大军不能再顶着风沙继续前进了,必须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等风沙停了,再继续赶路!”车里的人道:“好,赶紧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