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舒只是随口一说红鲤却上了心,这边伺候完安锦舒梳妆打扮完那边就赶紧唤了一个杂扫的小丫头低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就见那正扫着院子的小丫头忙不迭点头,然后扔了扫帚出了院子。
安锦舒出了院门往旁边院子瞧了瞧,稍作犹豫提步走了过去,守门的小厮一瞧她来了立马笑脸相迎。
“阿弟在吗?”
那小厮摇摇头:“回三小姐,少爷出门去了。”
“那便算了。”听顾卿辰不再不知为何安锦舒竟然呼了口气,转身毫不留恋的抬脚就走。
到了安如鹤的院子,安锦舒还没进院门就见自家兄长大步流星向她而来。
“兄长。”
安锦然一瞧到她眼睛立马一亮,三步并两步就到了她跟前,由高至低打量她片刻笑道:“小妹身子可还爽朗?瞧着似乎是好了。”
安锦舒点点头:“好了,让兄长忧心了。”
安锦然摸摸她脑袋:“一会记得去祖母那里报个平安,顺便瞧瞧祖母,她老人家昨夜担忧了你一夜,今早身子不爽叫了大夫。”
听见自家祖母因为自己叫了大夫安锦舒立马有些慌神,她朝安锦然福了一礼就要去如意院,安锦然却叫住了她。
“小妹。”
安锦舒转身不明所以看着他。
安锦然指指院门:“不是要找父亲?”
安锦舒想了想问道:“就是想问问父亲昨日的事,问兄长也是一样的,兄长可知晓结果?”
安锦然欲言又止,最后才道:“木蓉蓉叫人绑走了,父亲赶去太守府时对方已不知所踪。”
安锦舒闻言睫毛微颤半晌问了一句:“兄长可知晓是何人绑走了她?”
安锦然摇头。
与自家兄长道别后安锦舒马不停蹄赶去了如意院。
一进门就瞧自家祖母侧着身子在榻边咳嗽,安锦舒忙上前:“祖母,烟烟来瞧你了。”
听见她的声音安老太太抬起身子来,那浑浊的眼在见到安锦舒的时候似清澈了不少:“好孩子,你身子好了吗就乱跑。”
见自家祖母因为身子不舒坦脸色发黄憔悴却还不忘关心她的模样,安锦舒当即红了眼眶:“我已经好了祖母,听大哥说你身子不舒坦,可找大夫来瞧了?什么原因。”
王婆子给老太太顺着气伺候她香茶漱口然后替老太太回着安锦舒的话:“三小姐放心吧,已经找大夫来瞧了,大夫说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难免有个小病不爽的,昨夜老夫人忧心小姐身子一夜难眠,今早有些头痛,大夫给开了安神的药,吃过睡一觉便好了。”
“那药可吃了?”
“吃了。”安老太太握着她的手慈爱的拍了拍,接着忧心道:“你这丫头自小就不叫人省心,这半年总是出事,我瞧你近日也别出门了,免得叫人担心,改日我与你母亲为你求个平安符来,你戴上在出去。”
安锦舒本想说以后不会了,可瞧到自家祖母期望的眼神她却把话咽了回去:“那祖母就要好好吃药好好养身子,身子不养好烟烟也不叫你出去。”
瞧她竟然一转口管上自己了安老太太也是笑了:“你这皮猴子。”
二人正说话间,曲氏自外头进来,见到安锦舒时也是一怔,随即先是上来询问了安老太太的病况,见安老太太只是普通的头痛脑热这才转眼询问安锦舒的身子。
安锦舒自是告知她身子已经好利索了,三人在屋中又是说了好一会话,由着安老太太吃了药得歇息了安锦舒与曲氏才离开。
出了院子安锦舒与曲氏并行走了一会,拐过一处长廊安锦舒抬头看向自家娘亲终是没忍住轻声问道:“阿娘,昨夜为何不叫醒我啊。”
她其实想问的是昨夜由顾卿辰抱她回去一事,但总觉得那般问出口怪怪的,只得从旁探听。
“你昨夜睡得那般香甜,我怎忍心叫你。”曲氏未作她想缓声回道。
安锦舒垂目有些踌躇,纠结半天还是决定不问了。
事已发生,问那么多只会叫她多想,顾卿辰如今的性子叫她越发琢磨不透,装作不知情对彼此都好。
得出这个结果,安锦舒抬头望向碧蓝天空。
天空之上万里无云,是个晴朗阳光明媚的一天,她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晴朗起来。
看着那展翅飞远的鸟儿,安锦舒突然冒出了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
什么时候她也可以无忧无虑自由自在为自己活一次?
像这天空上的鸟儿一般无拘无束,翱翔五岳三川感受奇峰险峻,不用考虑他人想法,也不用担忧每日一睁眼该如何去与人周旋,那种日子想必定很逍遥自在。
人一旦有了念头,就会在心头种下一颗向往的种子,然后日日浇灌,待它生根发芽,直到开花结果。
与自家娘亲悠哉的走了一会,曲氏担忧她身子非得叫她回去歇息,安锦舒只得按捺下活络的心思无奈听话回院子。
刚走进院子,一只通体白绒绒的小家伙就从门边上窜了出来,安锦舒稍稍嫌弃后还是蹲下身子把它抱进了怀中。
“喵~”踏雪的小猫脸不知去哪里拱了一圈,此刻腮边黑乎乎一团。
安锦舒撅了小嘴,掏出帕子来给它擦了擦,擦完见它还是黑乎乎一团嫌弃道:“你这是跑到哪里野去了小脏猫。”
听见安锦舒叫自个小脏猫,踏雪极其灵性的朝她“喵喵”了两声来表达对这个词的抗议。
见它反应这般大,安锦舒也来了兴致,两手托着它小小身子把它举高故意叫唤它:“小脏猫,小脏猫。”
“喵!”踏雪在她手间不停挣扎,小小的尖牙朝安锦舒龇楞着,极其不乐意安锦舒这般叫它。
“呵呵呵....”安锦舒被它逗得咯咯直笑。
逗弄着踏雪不知不觉也走到了屋门口,安锦舒绣花鞋刚踏上廊间阶梯就瞧到屋门口垂头站着一个婆子。
麻布粗衣,袖子领口虽洗的泛白可胜在干净,衣服虽旧却没有补丁,显然其主人平日里穿着也是爱惜的。
往下瞧是一双家中奴仆常见的黑色布鞋,往上瞧,对方低着脑袋看不到脸,只能瞧见一支木簪子把透着白丝的发绾在一处,发上打了不知是何品种发膏,透着点奇怪味道。
“你是谁?”安锦舒对此人陌生的很,这婆子显然不是她院子里的。
红鲤忙走了上来,站在那婆子身边替她回道:“小姐,这就是我与你说的那个会看面相的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