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顾卿辰前一晚做的事,导致安锦舒一夜不曾好眠,一早听见门开的动静后,她便一咕噜从榻上坐起,匆忙给自己穿戴整齐后便叫门前侍卫给她唤伙计端水。
洗漱完毕后,她便急匆匆跑到安锦然房门前,把门敲得震天响。
“小妹如此早就醒了?”安锦然打开门见到安锦舒时顿感诧异,但随即便笑道:“小妹来的正好,正巧与你说个事。”
安锦舒一把拉住他,泪珠子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兄长,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她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委屈,安锦然以为她被谁欺负了,立马嘴角一压厉声道:“小妹你慢慢说,是谁欺负你了?可是这店中有那不长眼的伙计惹你不痛快了。”
“不是。”安锦舒把头摇的像一个拨浪鼓:“是阿弟!阿弟欺负我!”
“阿辰?”安锦然视线不由自主看向身后:“小妹莫急,慢慢说,阿辰如何欺负你了。”
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安锦舒使劲挤了挤眼,叫自己的眼泪落得凶一些:“他抢我肉丸子,还把我关在屋子里不叫我出门,他还凶我!”
话罢她似乎觉得这样好像不够惨,于是又添油加醋道:“他还这样掐我。”安锦舒小手掐住自己脖子,比划给面前人看。
安锦然:“.......”
他黑着脸看向身后正悠闲喝茶之人:“阿辰,你自己说,烟烟说的可是真的?”
安锦舒:“!”
等等!她兄长在问谁?
“兄长?你在跟谁说话?”
冷笑声起,安锦舒听见这个声音鸡皮疙瘩瞬间爬满浑身。
这声音分明就是顾卿辰啊,顾卿辰竟然在她兄长屋子里,他这么早不用睡觉的吗?
完了,刚才她哭诉的话他全听见了?
不对不对.....
安锦舒咬唇,叫自己镇静下来。
他听见了又如何?她说的本来就是实话,难道他没抢她的肉丸子没锁她吗?
她顶多就是有些夸张说他掐自己了,可是也没冤枉他啊,他确实掐过她脖子,还捏她脸!只不过不知昨日做的罢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怕什么,该怕的应该是对方才是,毕竟做坏事的可是他不是自己。
思及此安锦舒小脸一扬,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顾卿辰放下杯子走上前来,见少女此般举动稍稍失笑,他没有狡辩,而是利落的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除了掐她,其它的都是真的。”
“兄长!”安锦舒一见人承认了,立马激动道:“我没骗你吧,阿弟他欺负我。”
若是搁在以前安锦舒自是不会把昨夜顾卿辰的所作所为告知安锦然,定是自己默默忍了,找机会在给对方不痛快。
但许是昨夜两次没吃上肉丸子的委屈,也许是莫名被锁心中憋气......
她向来在顾卿辰跟前讨不得什么好,对方极会拿捏她的软肋,叫她不得不低一头,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终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找外援来给自己出气。
她想着顾卿辰这个行为怎么说也算过分了,她也不奢求自家兄长如何责罚他,只想兄长好好训斥对方两句也能叫她痛快痛快。
可所谓的训斥没有等来,等来的却是安锦然的哈哈大笑。
安锦舒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为何还能笑的出来,对方如此对他疼爱的妹妹他难道不应该板着脸,关上门然后在好好训诫对方一番给他心爱的妹妹出气吗?
“兄长?”她眼睛红红的,若说刚才是装的委屈,这会就是真的了。
安锦然揉揉她的小脸有些愧疚道:“昨日锁你的事阿辰来与我说过,昨夜我与盛公子商讨返京面圣之事顾不得你,又怕手下人粗心,你眼睛瞧不见万一半夜出门走失怕你出事这才迫不得已锁你一夜,虽说阿辰此法确实欠妥,可也只昨日一夜,以后不会了。”
“昨儿晚膳阿辰没用,虽说吃了你的肉丸子确实不地道,但也是情有可原,要不这样兄长做主叫阿辰给你买回来双份补偿你如何?”
“所以兄长是默许了的?”
亏得她还想找自家兄长出气,好家伙,原来敌人已经自内部渗透了。
安锦然也自知理亏,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这事是兄长考虑不周,小妹若想出气便冲着我来吧,阿辰确实与我说过了,经过我同意的,怨不得他。”
安锦舒:“.......”
“那这两件事便揭过了,他掐我一事呢?兄长也知晓?”还是气不过,安锦舒旧事重提。
“既然阿姐心中有气,不如这样......”顾卿辰抢先开口,他走上前,一把抓起安锦舒的手,在安锦舒错愕的面容之中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只听他笑的邪气,声音透着嘶哑:“阿姐掐我一次,便算两清如何。”
被他抓住的肌肤似生了火透着滚烫,他的肌肤微凉,安锦舒感觉触到他脖间肌肤的手指似有什么东西自他肌肤之中往她指尖蔓延,带起一阵酥麻痒意。
“你!”
安锦舒如触碰到荆棘一般猛然缩回了手,唇色发白,又惊又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阿姐是什么意思?一次不够?还想来一次?”顾卿辰凑上前去眼眸低垂坏笑一声。
这是什么话?安锦舒本煞白的小脸顿时扑满霞色,顾卿辰这厮竟敢当着她兄长的面说如此大胆的话?
她兄长为何没有反应?
“兄长?”安锦舒出声唤人。
安锦然笑呵呵点点头,以为安锦舒是要他表态,伸手宠爱的摸了摸安锦舒的发丝:“阿辰都叫小妹掐回来了,还叫小妹掐两次,小妹便也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在生气了吧。”
安锦舒:“?”
所以她今天不应该来对吗?顾卿辰到底给她兄长灌了什么迷魂汤?
安锦舒还要在说话,安锦然却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屋中领。
实则安锦舒所说的事他都不曾往心里去,姐弟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何况在昨夜这事上自家小妹本就心头有气,说夸张了些都是正常的。
安锦然自认为他还是很了解他这妹妹与弟弟的性子,便自作主张的把此事揭过了。
而没有讨到公道的某人则是有苦说不出。
只能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急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