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顾卿辰舌尖顶了顶脸,被打之处透出红来,这小狐狸看来真吓坏了,这一巴掌怕是把她手都打红了吧。
他大步上前,不顾少女猛烈挣扎强行把人捞入怀中,他的眼锁着少女身影,随着她的抗拒含上冷意。
“你放手!你疯了!”
安锦舒挥舞着手想离他远一些,想叫顾卿辰松手,可一个不留神,手尖指甲划过面前人脖颈,带出两道血痕。
顾卿辰只觉脖间一痛,稍稍偏过头去。
“阿姐.....爪子挺锋利啊。”顾卿辰冷冷一笑,一把抓过她乱动的手锁在她的身后。
那张妖孽到极致的容颜,也随着他的话慢慢展露出嗜血笑意:“我刚才发现一个有趣的事,阿姐想不想知道?”
“不想,我不想知道,你放开我,顾卿辰你疯了,你个疯子!”
“可是怎么办?我很想跟阿姐分享啊。”顾卿辰眼角挂上薄红,整个人宛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邪魅狂狷。
他禁锢着安锦舒的手,捏着她的脸迫使她不得不看着自己,他邪笑着凑至她脸前,与她的唇只一指之隔:“阿姐越是与我划清界限我越想靠近阿姐,怎么办?阿姐不妨教教我该如何做?”
安锦舒的脑子嗡嗡作响,今日发生之事比她上辈子还要叫人混乱。
疯了,简直是疯了。
顾卿辰竟然这般卑鄙,为了得到梦中结局不惜使出如此手段?
曾经他厌恶她到叫她家破人亡,如今只是为了达到目的,就做出这等牺牲,忍受她至此?
“呵呵.....呵呵呵.....”安锦舒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
一滴晶莹泪珠自眼角滚落,她的眼似恢复了神采,直勾勾的盯着顾卿辰,带着无尽的讥讽与嘲弄。
“顾卿辰,你真是卑鄙啊。”安锦舒自嘲一笑:“好人坏人都叫你当了,凭什么?你要做你高高在上的谪仙人你就一直呆在天上不好吗?你做什么还非要叫事情一错再错?
顾卿辰挑挑眉,看着怀中少女面容上毫不掩饰的嘲讽,伸手替她擦掉那颗滚落至脸颊的泪珠语气旖旎:“我与阿姐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阿姐若觉是错那它便一直是错的,但我......会叫错的变成正确的。”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如此做只是为了那一个不知真假的结局....”
“自然不是,我想要的.....阿姐很快就会知道是什么。”
话落顾卿辰松开了禁锢其腰间的手,他拿出锦帕为其擦干净泪痕。
安锦舒一把夺过他手中帕子拍开了他的手,如炸毛的小猫满身抵触。
“用不着你假惺惺。”安锦舒狠狠抹了一把嘴又狠狠啐了一口:“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说出去?”
见她如此嫌弃模样顾卿辰眼底骤冷,随即浅笑出声似并不在意:“嘴在阿姐身上,自是阿姐想说便说,我既然敢做自是敢当,阿姐不用担忧我。”
“登徒子!无耻!下流!”
安锦舒被他这般不要脸的话气的小脸通红,一时之间都找不到语言来形容顾卿辰的不要脸。
她用帕子使劲的擦着自己的嘴,可那股冷香味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净,就如附骨之蛆萦绕在她舌尖之上,提醒着她刚才荒唐一吻。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慌忙整理自己的衣裙与发饰,摸上去并无大碍后她才凭着记忆摸到门前。
她一刻都不愿意与之独处.....
可当手放在门框上后安锦舒身子却顿住了,她头也未回道:“这是我第一次与阿弟说,也是最后一次,关于梦中之事纵然我有错在先,阿弟也不见得无辜,可不论梦中真假我已为我的错误受到了应有的责罚,关于我兄长与父亲之事,是非公道自有清白,我自会查明。”
说到此安锦舒转过身来,对着未知之处也对着顾卿辰冷笑一声:“阿弟不是想知晓梦中结局吗?我今日明确告知于你,你从今往后离我远一些,待我出嫁那日,心情若是好了想必能施舍告知于你。”
话毕安锦舒回身拉开屋门,头也未回的与侍卫离去。
屋中人朝着光勾唇一笑,小狐狸急眼了啊.....
出嫁?他不点头,她能嫁谁?
“烟烟妹妹?”
回到屋子前的安锦舒正欲推门却被人唤住。
“怀安哥哥....”安锦舒没想到会碰见他,赶紧摸了摸头发与衣裳,怕对方瞧出不对劲来。
盛怀安端着早膳走上前来,见她低垂着头有些奇怪:“烟烟妹妹怎么了?”
由于刚才哭过安锦舒怕他看出她眼睛红肿,所以有意遮掩只道:“没事,昨夜没睡好,脖子有些酸疼,低着头会好些。”
“脖子酸疼?”盛怀安皱眉,随着人进了屋他放下手中早膳然后以锦帕垫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
安锦舒被他此举动吓得浑身一僵:“怀安哥哥?你.....”
盛怀安手缓慢在她脖间揉捏轻声安抚:“放松些,家中祖母患有风寒,每遇阴雨天气便关节疼痛,为此我特意去学了些推拿按摩之术,虽不能治愈却能叫你舒服些。”
“怀安哥哥还有这个手艺呢?”
安锦舒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后脖颈间的手轻而柔却不失力道,虽说安锦舒脖子并不酸疼,可疲惫感总归是有的,盛怀安这般一揉,她竟有些瞌睡了,可是分明才睡醒,可见对方按摩手法的厉害。
可惜这舒服的按摩安锦舒并没享受多久安锦然便领着阿梨过来了。
见盛怀安给自家小妹揉着脖子安锦然还有些不解,当听闻安锦舒说是因脖子酸疼盛怀安特意给她按摩时盛怀安立马嚷嚷着叫盛怀安给自己也揉揉,表示自己脖子也不舒坦好几天了。
盛怀安知晓他是有意调侃自己却还是笑着应了下来,表示下一次歇脚时定给他好好揉揉。
看见安锦然身旁的阿梨盛怀安有些疑惑,安锦然笑着替他介绍,说阿梨是阿辰给安锦舒找的婢女。
盛怀安一笑而过并未询问太多,后出了安锦舒屋子后他还是不放心的拉过安锦然问了些关于阿梨的事。
当得知对方就是昨天那卖身葬父的孤女时盛怀安便还稍稍惊讶了一下。
可事关安锦舒他还是遣了一侍卫前去打听对方身世,并非是他不信阿梨,他是不信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