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国三十年葭月九日都护府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安锦舒被打扮的花枝招展接受着来客的祝福。
顾瑶拉着安锦舒的手笑的极为开心:“烟烟你的及笄礼因为你身子原因都没有举办,今日可得趁此机会好好热闹一番。”
安锦舒并不喜欢这样闹哄哄的场合,何况她还是主人公:“若不是阿娘说安家死气沉沉,外面谣言遍天,想借此热闹热闹顺带平息谣传,否则我是不愿意办的,我这会子脖子还酸痛着呢。”
安锦舒不想提这事于是低声问起顾瑶近日有关她得事:“你前些日子去你外祖家可好玩?听说你阿娘有意把你许配给礼部侍郎周平氏?”
顾瑶吃着剥好的瓜子仁不屑嗤了一声:“本郡主才不嫁什么粥啊饭啊的,本郡主要嫁给意中人。”
安锦舒看她那嘚瑟模样突的一笑,胳膊碰了碰她:“说,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顾瑶嘴上说着没有,脸却悄悄红了。
她这副模样根本无需再多说什么,安锦舒一副我就知道的笑意。
“说吧,谁家的郎君,什么时候的事。”
顾瑶哎哟一声侧过身去,竟还害羞起来:“烟烟说什么呢,什么郎君,没有,没有......”
\"与我都不说实话?\"安锦舒端起茶盏来掩住唇边笑意勾着一副秋水眸子好以整暇看着她。
顾瑶被她盯得没有办法羞红了脸嘀嘀咕咕道:“你没见过.....他也不知道我喜欢他。”
“一厢情愿?”安锦舒吃了一惊:“什么人啊。”
顾瑶想了想:“马夫。”
安锦舒一口茶叶水差点喷出来,好在她稳住了这才不至于在人前出丑。
可即便如此她嘴角还是因为惊讶落了些水渍,她掏出帕子擦了擦不动声色凑近了顾瑶一些:“你说什么?马夫?”
顾瑶点头眼中是藏不住的桃色心心:“嗯,就是他是一处庄子养马的,他养的马极好,膘肥体壮,他还会武功,武功也极为不错。”
“那人呢?人怎么样?”安锦舒追问道。
顾瑶想也没想:“人也不错。”
安锦舒:“........”
\"玉棠,你的婚姻不是儿戏,对方若真如你所言是个马夫,你可知想要与他在一起你二人需要承担多大压力遭受多少阻拦与流言蜚语?\"
顾瑶扯住帕子,面上也是为难:“我知晓......”
她抬眼看向安锦舒:“可是烟烟,我真的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
安锦舒认真想了想问了句:“那你当初喜欢顾卿辰可是认真地?不是也想过与他在一起。”
顾瑶连忙摇头:“不一样.....”
顾瑶还想再说,可是有人上来与安锦舒说话,她便收了声。
来者是其她世家女眷,以前宴会上都见过,她们按礼节来祝福安锦舒生辰喜乐并陪着她这个主人说说话。
这其中也包括姜家姊妹二人。
自从顾瑶一事后她二人就把安锦舒一同记恨上了,这么长一段日子这二人没少在京都传她的风言风语。
谣言最盛时安锦舒身子受蛊毒反噬在庙中养病,顾瑶恰巧也离开了京都,除了安家人象征的解释了两句,便也无人与她们计较。
安锦舒自庙中回来后一直在家中未出去过,中途虽然也听见不少谣言,可也没放在心上,谣言终归是谣言,她身子如何她心头有数,只是时隔这么久今日见了她姊妹二人才想起来这么一茬。
姜长宁变化极大,两年前已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美人,到了如今更是芙蓉貌美,颜色佳丽,站在一众贵女之中也独树一帜,气质上乘。
而姜长柔与之相比倒是有些落了下风。
虽是一母同胞,可姐妹二人越长却越无相似之处,姜长宁如今长相大方,有贵人之态,姜长柔越长越偏江南女子长相小家碧玉一些,气质也阴柔不少,安锦舒瞧在眼中心头不由猜测这两年姜家姊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俗话道,相由心生,这姜家莫不是想送位“皇后”入宫?
“自上次一别后已有两年未曾见到安妹妹了,安妹妹如今真是出尘脱俗,明艳动人呐。”姜长宁如玉长指捻着帕子,笑意盈盈间声若黄鹂,一颦一笑皆叫人赏心悦目。
安锦舒瞧着她如今模样更加肯定了心头想法于是轻笑一声回道:“比起姜姐姐的风姿卓约花容月貌还是差一些啊,我这病了两年什么模样还是心头有数的,今日若不是脂粉盖着蜡黄脸色哪里能见诸位姐姐妹妹啊,姜姐姐可莫要取笑我了。”
这时一位五品大臣女眷出声关心道:“安姐姐这病可有痊愈?前些日子的茶花宴上不曾见到安姐姐,可是身子还病着?”
这位小姐此话一出也引来其她女眷的好奇。
安锦舒作为盛国公府的准儿媳,嫁的还是盛怀安这等颜如冠玉,才高八斗之人自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当初盛怀安宣布与之定亲时哭红了多少京都女眷的眼,那阵子安锦舒可是全京都女眷的公敌。
后来传出安锦舒身子抱恙这些个世家女眷面上担忧实则心里都幸灾乐祸,都盼望着她不如就此垮了身子,那样她与盛家婚事便也作废了,她们便有机会了。
这两年间也有不少人去国安寺打听过安锦舒的事,甚至还为此在国安寺小住就想与安锦舒碰个面或者打听打听其消息,可却无一人得偿所愿。
安家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叫那国安寺的和尚闭了嘴,一问三不知,若非这人在国安寺养病连宫中娘娘都知晓,她们都怀疑人到底在不在国安寺。
如今有人问了这个问题,在场女眷皆是竖起了耳朵,毕竟盛国公府也不可能迎娶一位病秧子进门吧,谁都知晓盛家如今就盛怀安一根独苗,就盼着他娶亲生子为国公府开枝散叶呢。
安锦舒微微一笑眉眼弯成月牙状,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有些惋惜又有些无奈道:“常常听玉棠提起京都大小宴会,什么赏花呐,游湖呐,赏茶呐,我是听着心痒痒却无法前来。”
但随即她又舒展眉目笑的明媚,看了眼身旁顾瑶又看看在场女眷声音柔柔轻笑道:“好在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也算不负诸位姐姐妹妹们的关怀与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