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顾卿辰唐突安锦舒之事在其解释下就是一场误会。
安如鹤对顾卿辰愧疚之心如今皆化作父爱,加之顾卿辰表现出的出色能力,他如今是越发满意这个儿子。
当着如此多宾客的面对其这般和颜悦色,拍肩谈笑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来此参加宴席的宾客也都不是傻的,自是能瞧出来都护大人很是满意这个义子,看来以后不能再小瞧此人了。
“儿子......”
顾卿辰欲张口,安锦舒立马打断他。
“爹爹,阿弟送了我一块玉雕印章,可漂亮了。”
“哦?”安如鹤眉开眼笑:“什么印章,辰儿亲手纂刻的?”
顾卿辰未说话,安锦舒脸不红心不跳道:“可漂亮了,但是女儿没带在身上,爹爹若是想看明日女儿去找爹爹带给爹爹瞧瞧可好。”
安如鹤哈哈一笑:“罢了罢了,为父只是问一问,难得辰儿有心。”
安锦舒瞧着自家爹爹对顾卿辰满意模样微微皱眉,这顾卿辰使了什么迷魂术叫他爹爹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顾卿辰俊俏眉眼含着薄冷笑意,他看向安锦舒眼中蕴含着叫安锦舒心惊的光亮:“游学归来一直也不曾问阿姐,阿姐身子可好了?”
提到这个安锦舒便想起情蛊一事,她微不可察后退一步,确保自己闻不见顾卿辰身上的冷香味道后这才面不改色回他:“身子已大好,劳阿弟挂心。”
听见此回答的顾卿辰眉头渐蹙:“那些小玩意阿姐可有钟爱的?”
小玩意?
安锦舒陷入短暂的迷茫,然后她恍然大悟,他说的是那一匣子小孩子的玩意。
她惊讶抬首:“是你送的?”
她的反应有些大曲氏等人目光皆被吸引了过去。
曲氏摸了摸她的发:“你姐弟二人说什么呢?如此惊讶。”
安锦舒张了张口,想起那拨浪鼓,皮影人.....
她有些不知怎么说,她是千想万想都未曾想到那竟是顾卿辰给她送的。
安锦舒甚至不敢去想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去买的这些东西,亦或是抱着怎样的心理给她送这些玩意。
顾卿辰拱手朝曲氏恭声道:“回母亲,去姑苏游学时儿子带了些小玩意给阿姐。”
“你前去姑苏游学还惦记着你阿姐,这份心意着实难得。”安如鹤在一旁满意夸赞着。
安锦舒:“?”
曲氏笑笑面上表情不显似无意更似有意道:“辰儿一向细心,只是既早已送过了,何须如此诧异?”
顾卿辰笑意半隐:“是儿子的不是,儿子当日去阿姐院中时阿姐恰巧不在,儿子便托院中嬷嬷替我转交,想来是那嬷嬷未曾亲手交给阿姐,使得阿姐误会。”
“是吗烟烟?”曲氏看向安锦舒。
安锦舒能怎么办,她总不能说不是吧,毕竟除了他叫嬷嬷转交一事有待考证其它的顾卿辰说的都是真的。
“阿弟说的是真的,当时那匣子就放在女儿妆柩之上,女儿还以为是兄长送的特派阿梨前去问过兄长。”
曲氏没好气瞧她一眼:“你也是,过了今日生辰便不是小孩子了,怎遇事还是如此沉不住气,小小玩意也能如此大惊小怪。”
安锦舒咬唇做乖巧状:“女儿谨听阿娘教诲。”
顾卿辰看着面前少女的眼深邃黑沉,微挑妖孽眉眼带了几分冷寂,然后在安如鹤的笑声中回到了位置上。
安锦然见他回来立马给他倒了杯酒:“来四弟,今日高兴陪大哥喝一杯。”
顾卿辰未曾推拒,端起酒杯与之碰了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安锦然见他如此豪爽顿时开怀大笑起来:“好小子,校场没白待,如今喝酒气势都快赶上大哥我了。”
顾卿辰只轻笑一声执壶给其空掉的酒盏倒满然后像是闲聊一般说着:“近日京中在传太子一事大哥可知晓?”
本笑着的安锦然神色一冷,眼睛四下一扫确保无人听见这话后立马拉住顾卿辰低声道:“你听谁说的,这种事你以后休要在提起,若校场内有人议论你也躲远一些,莫要牵扯进去。”
顾卿辰状若不解:“大哥为何如此害怕?陛下找太子一事天下皆知,有何议论不得?”
安锦然却并不打算与他在此讨论这事只道:“你听我的便是,莫要问那么多。”
顾卿辰默不作声的转头,冷寂眸子带了抹冷笑,看来他这位兄长确实是知晓点什么,怎么办呢?得寻个法子撬开其嘴才是。
二人正说着话,一人风尘仆仆大步流星而来,携着风裹着寒气,可依旧挡不住其俊朗容貌与那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一出现自是惹得场中纷纷投来目光,不少官低于其的世家家主还会起身相迎。
安锦舒自也是瞧见他了,少女娇俏小脸之上立马出现了璀璨笑意。
那笑意璀璨如明月直接灼伤了某人的眼,其手中酒盏不堪其大力摧残直接四分五裂开来。
安锦然吓了一跳连忙唤人去找大夫顾卿辰却说不用。
他把那碎裂杯子扔至桌案之上,然后拿起酒壶往手上伤口浇淋而下,烈酒侵蚀着伤处,带来钻心的痛,可是顾卿辰嘴角笑意却没有消失,倒酒的手连抖都不曾抖动,看的安锦然这等在战场上厮杀过得人都是眉头一皱。
战场上大伤多小伤无数,酒能消毒自是疗伤之良方,他也曾无数次用烈酒清洗伤口,那种痛哪怕是他都不可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到眼前之人一般,眼中隐隐透出些认真之色来。
“锦然兄。”盛怀安已是行至他们桌前。
安锦然回神起身与之见礼:“怀安兄,你这风尘仆仆赶来可是来为小妹庆生呐?”
盛怀安不曾扭捏大方承认:“自是为了烟烟而来。”
“听闻姑苏瘟疫又严重了,怀安兄你准备何时启程?”
近些日子因为姑苏瘟疫一事盛怀安忙的是脚不沾地,否则也不能在如此重要日子姗姗来迟。
盛怀安有些苦恼摇头:“应该就是这两日了,昨夜商讨还是未得出最佳应对之法,可人命关天之事容不得在耽搁了,无论如何我且先去在另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