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双一直把安锦舒送出门去,目送安家马车走远后她才收回神色掩面对着彩儿道:“备马车,去莲花巷子。”
马车缓缓驶离国公府后门,其身后一辆马车缓缓跟了上去。
刚才安锦舒自国公府离开后根本没有离开,她越想越觉谢之双的那句话有些奇怪。
虽然种种迹象都在告诉安锦舒是她多想,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什么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她并没有离开国公府,而是想看看谢之双会不会露出马脚来。
等了不到两盏茶,谢之双便备了马车自后门出了国公府。
就当安锦舒以为自己猜对了,想看看谢之双到底在隐瞒什么时,国公府的马车缓缓停在了药铺前。
对方进了药铺后很快就出来了,手上提了一包药。
安锦舒派了车夫前去药铺探查消息,没一会车夫回来表示谢之双买了些药,并没有做别的。
安锦舒陷入沉思,看着国公府的马车原路返回她不由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随后她苦笑一声,近日的事情已经把她搞得有些疑神疑鬼了,她已经在谢之双身上浪费了很长时间了,而她现在最缺的便是时间。
可她并不知晓谢之双看她并未跟来重重松了口气,清歌坐在她对面脸色冷凝。
“清歌侍卫怎么知晓安姐姐在跟踪我?”
清歌看了她一眼:“此乃属下职责。”
她脸色太冷,谢之双也不敢跟她在搭话,只得拿着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直到清歌认为安全了,马车才调转方向往莲花巷子而去。
安锦舒直奔芙蓉锦阁而去。
自上次她在阁中出事后这芙蓉锦阁就换了掌事,如今接待她的掌事她也是第一次见。
与第一次不同,这一次是位风韵魅力十足的女子,一袭青衣,墨发如瀑,勾着一双桃花媚眼,看人时似要把人的魂都勾走。
安锦舒把那药方递至她面前:“都说芙蓉锦阁无事不通,无所不能,两天之内我需要这药方上的所有草药,你们可能寻来?\"
那掌事的轻笑一声取过药方,看上一眼后便啧啧摇头:“怕是要辜负姑娘的信任了,这药方上的药皆是些珍稀草药,想要在两日之内全部找到取来,怕是......”
“三百两。”安锦舒看向她朱唇轻启:“黄金。”
那掌事并未因这三百两黄金有所动容,依旧神色未变笑着摇头:“并非是钱的事。”
“五百两.....”
那掌事依旧摇头,只是这一次明显迟疑了一下。
“六百两......”
说真的,饶是芙蓉锦阁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可这六百两还是叫那掌事踌躇起来,毕竟六百两黄金,对一个酒楼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见她犹豫却依旧不松口,安锦舒最后给出了底价。
“八百两黄金,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格,若是掌事依旧无法在两天以内凑齐这些药材,那便罢了。”
终于在八百两黄金的诱惑之下,那掌事松了口。
“请稍等片刻。”
说完她拿着那药方如风般离开了屋子。
安锦舒一杯茶还未喝完,那掌事便神色匆忙的回来了。
“小的已经去与上面确认过,贵客要的这些药材我们芙蓉锦阁只能凑齐一半,这药方上圈出来的草药皆是两天以内能为贵客寻来的,剩余的,恕我们也无能为力。”
那掌事把药方递还回去。
安锦舒接过看了一眼,画过圈的草药占了大半,其中还包括好多安锦舒正发愁的草药,见到此她虽肉痛金子,可也算稍感安慰。
“这八百两黄金是你们能为我凑齐这药方上所有药材的报酬,如今你们只能凑齐一半,那......”
掌事立马反应过来,笑颜如花道:“我们芙蓉锦阁做的是正经生意,自是办多少事收多少钱,绝不会多收。
贵客开价八百两,如今我们只能为贵客寻来一半的药材,便收一半的价格四百两,贵客以为如何?”
安锦舒站起身来没有意见:“既如此那便在此谢过了,银票我会派人送来,后日午间我会前来收货。”
掌事笑若春风点头送迎。
直到安锦舒走远她都站在芙蓉锦阁门前久久不曾离去。
“小姐,如今这药方上的草药咱们就剩下八味没有了,可要奴婢去城中各大药铺寻一寻?”
看着药方上仅剩的几味草药红鲤嘟囔着。
阿梨忙跟着说道:“那我与红鲤姐姐一同去寻。”
“此也为一个方法,这京都城中大大小小店铺众多,总有店铺会有私藏,阿梨你且去找几个人,去城中各个铺子都问问,若有消息到端亲王府前来寻我。”
“好嘞小姐。”
马车停下,阿梨下了马车,等她站稳后,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往端亲王府而去。
安锦舒到端亲王府时顾瑶正在屋中苦哈哈的练女红,见到她后还以为是眼花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直到确认是她后,尖叫一声跑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烟烟,你终于舍得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教她女红的婆子见有客来自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她一出去顾瑶更是口无遮拦抱怨起来:“你都不知道烟烟,我娘最近给我从宫中寻来一个嬷嬷,教我女子规矩,每日都板着个脸,跟谁欠她钱似的。”
“你娘怎又开始禁着你了,可是你又惹祸了?”
顾瑶撇嘴:“就是那日从你生辰宴上回去后出了点事,便这样了。”
听她说出了事安锦舒便问道:“是何事?”
“还不是顾长铭那蠢货,龌龊下流便也罢了,大半夜不知与哪个娼馆的女人在后花园苟合,那声音,我还以为野猫冬天发春了,心烦气躁之下提着石头上去把他开了瓢。”
顾瑶说的轻松平常,安锦舒听得满头黑线。
这顾长铭这么多年依旧是这副死性不改的模样,也怨不得顾瑶这般没轻没重。
“那可是你弟弟,下手如此狠,你娘没鞭笞你算是好了。”
顾瑶冷哼一声嗤之以鼻:“我这是在为民除害,以免他在出去霍霍别的女子,可怜我那弟妹,竟要忍受这浪荡子一辈子,算是毁了。”
一年半前,顾长铭娶了京都世家钟家二女,如今也马上是要当爹之人了。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水性杨花以及浪荡的性子却依旧没改。
“算了不提他了,总得我那一石头也得叫他好好躺个半月才是,烟烟你今日怎么来找我了?可是家中无聊想我啦?”
安锦舒拉过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塞进她手中,语气疲惫道:“玉棠,顾卿辰出事了,安家恐有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