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自己是没有带碗盆来的,所以为了装豆腐,她还特意又去买了一个大搪瓷盆儿。
搪瓷盆儿清洗干净装上豆腐之后,就被转移到了赵从文的手里。
既然脑子不好使,那就出出力气吧!
后面白小白又买了一些调料、一些洗护用品、一些零食......
最后大家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白小白如愿的走着往回赶,不但白小白,早上所有坐车来的和没坐车来的,都是一起走着回去的。
因为,牛车上放满了各种买来的货物。
到了大队之后,赵从文先帮白小白把所有东西搬到了她家,然后才嚼着白小白给的糖块,慢慢悠悠的往家走去。
白小白这边倒是没有赵从文那么轻松了,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她要赶紧先吃口饭,然后还要打扫院子。
三两口把饭解决之后,白小白才发现了她的困难之处。
这一年虽然她长高了许多,但是仍然没有她家扫院子的大扫把高,地面的卫生还好,大扫把拿不了,她还可以用小扫把来扫,但是房屋的上半部分,她是登着凳子都够不到的。
白小白看着头顶房梁上的蜘蛛网,她觉着是时候启动她的最新人脉了。
于是她先找出了两个补丁摞补丁的粗布包袱皮,然后带着两块豆腐,找到了正在劈柴的刚子,
“刚子哥,那个,我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刚子赶忙放下手里的斧头,站起身来,
“什么事?你说。”
白小白也不扭捏,直接道明来意,
“今天不是要大扫除吗,我想请你帮忙去打扫一下屋顶,那上面太高了,我够不着。”
听到白小白的话之后,刚子二话没说,去墙角那里拿起两根直棍,就要往外走去。
白小白看到他这个架势,赶紧把带来的豆腐倒到了他家的厨房,然后拿着空碗,屁颠屁颠的追上了刚子。
刚子到了白小白家之后,他先试探了一下房屋的高度,然后将扫把绑在了较长的那根直棍上面,他看了看铺在炕上的包袱皮,
“先打扫这一间?”
白小白赶紧点头应是,然后她就看着刚子十分利落的从上到下,房顶、墙面、柜顶、桌角...每个角落都打扫的十分干净,甚至之前白小白已经擦过的桌子,他都又重新仔细的擦了一遍。
白小白看着那锃亮的桌面,也许、大概、好像她刚刚是没有擦干净?
甚至到了后面,刚子嫌弃白小白站在那里碍事,就把白小白撵到院子里,让她在外面专门洗抹布,洗好一块儿,就拿进去跟他换一块儿脏的。
打扫完三间正房,刚子又把厨房、杂物间、院子都一一清扫了一遍,甚至就连茅房,他都把粪桶拎去粪堆倒了,然后洗刷干净才放回去。
白小白......
在刚子撵她出来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脸没了,等回头再看到粪桶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没了。
等最后刚子告辞的时候,白小白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说什么也不让他回去。
她先把刚子拉到堂屋,让他坐好,然后找出她珍藏已久的铜锅和木炭。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吃一顿。
刚子看着白小白来回不停的往桌子上搬东西,一会儿是铜锅,一会儿是木炭,一会儿是羊肉,一会儿是红薯......
没过多久,就满满当当弄了一桌子,这时他才发现,他真的是低估了白小白家的财力。
其实,七叔本来就是猎户,猎户家的生活水平,身为孙子的刚子那是深有体会。
做猎户虽然危险性比较高,但是真的没有那么缺肉,不缺肉也就意味着家庭条件不会差,毕竟肉可以换来各种粮食物品。
说实在的,要不是之前闹饥荒的时候,爷孙两个把家里的钱都霍霍完了,他也不至于上白小白这里来借钱。
一开始七叔根据蛛丝马迹,发现白小白打猎能力强的时候,刚子只是以为她打猎的天赋异于常人,但是现在看到这一桌之后。
她哪是异于常人呀?她那简直是异于所有人!
刚子觉着之前他可能对于天赋这两个字的认知,简直太浅薄了,那真是常人难以理解的高度。
白小白不知道刚子在心里,都快把她给神化了,她看刚子坐在那里不动筷子,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于是还在很热情的招呼刚子赶紧吃东西。
却没想到刚子吃了两口之后,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得,放下了筷子,
“小白!我决定了,我要认你做师傅,和你重新学习打猎的本领,请你教教我吧!”
说完还给白小白的杯子加上水,双手端起来递给了白小白。
白小白一脸懵逼的看着刚子,不是,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聊到拜师上去了呢?
虽然她想了又想,还是不明白是因为什么,但是她十分果断的拒绝了刚子,
“刚子哥,不是我不想教你,实际上我也没有什么技巧,全屏本能。”
说完,白小白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
“其实吧,刚子哥,我之所以敢进深山,是因为我天生就比别人耳聪目明,而且力气也大,我能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但是这些我都没办法教你,这都是天生的呀!”
刚子听完之后,颓废放下了白小白的茶杯,怎么办,他现在更伤心了。
如果是有特殊的技巧,他还可以慢慢的学,结果人家是天生的,怪不得爷爷说小白是天生吃猎人这碗饭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小白是学习打猎知识比别人快,现在他理解了,她那是生下的器官就比别人强!
面对一桌的美食,刚子却吃的没滋没味的,好不容易熬到饭毕,他迅速的打过招呼,就匆匆的走了。
白小白看着那逃跑的背影,内心一阵嘀咕,
“难道我拒绝刚子哥的拜师,对他打击这么大?不至于吧?嘶,我当时是不是该说的委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