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柔愣神,立即看向飞鸟和蝴蝶,只见俩人没有过多的注意这块,心才微微放了下来。
心里暗恨,这死鸟是什么时候学会这句话的,她可以没有教过它。
栾柔回来时,根本就没有注意长寿,因为先前照顾八哥的雷儿已经不在了,飞鸟身为大丫头,特意安排了一个新来的小丫头专门照顾它,为了能让栾柔看见她把鸟儿照顾的很好,小丫头带着私心,这次栾柔回来,小丫头故意把八哥挂在栾柔旁边的梁柱上。
每每晚上贺三来,栾柔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贺三你来了,短短几天功夫,八哥就学会了这句话。
栾柔在长寿的头上打了一下,恶狠狠道,“以后只准你说长命百岁,听见没。”
长寿被打,张开两只翅膀在笼子里面来回扑腾,嘴里还大声叫嚷着,“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栾柔微微一笑转头之际,就看见栾毅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大哥?”
“大公子。”蝴蝶和飞鸟同时行礼。
栾毅挥手,飞鸟和蝴蝶俩人默默退了出去。
“你的手都已经好了。”栾毅进门,便一直盯着栾柔看。
栾柔点头,伸手抚摸着长寿的羽毛。
一时无话,栾毅目不斜视的看着长寿,刚刚其他人没有发现,可是他却听见了,长寿说贺三你来了,这句话。
常理推断,不会有人故意教一个鸟儿说这般闲适的话。
唯一有一种可能,这句话有人常说,所以被长寿学会了。
而这话又代表什么意思,贺三早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离开了,而这有是丞相府,贺三根本不能出现在这,一个鸟能学会这句话,又有人常说,莫不是贺三他……。
想到自己的推断栾毅脸色变得隐晦。
见栾柔一直垂眸不愿见他,心里隐隐抽痛。
明知事不可为,却仍然贪恋着。
“大哥来有事?”
栾毅抿唇,“恩,还记得合奏一事?”
恩?
栾柔抬眸,“恩,大哥是要今天弹吗,我……。”
“不。”栾毅淡淡一笑,“你回来多日了,我只想问问,你打算何时回到书院去。”
之前栾柔不在去书院,是因为要与骆昂定亲,如今骆昂生病失忆,一切又要恢复正常了,这样一来也方便他与栾柔多带一段时间。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
那个书院说实话对她的吸引不大,之前去也是打发时间罢了。
如今她只想让大表哥的病快点好,马上要入冬了,来年三月开春,便是她的十五岁生辰,也是她即将及笄的时候。
前世她为了栾毅在及笄礼后拒绝了许多上门求亲的人,导致最后被魏诗澜和湛佳设计嫁给皇上。
能有幸获得重生,眼下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及笄前选定好对象,及笄礼一过立即嫁人。
“我想先照顾大表哥,直到他病好。”
栾毅心头一紧,心底忽然涌出一丝怒意。
“若是他一辈子不好,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做自己的事了。”
栾毅语气生硬,让栾柔眉头一蹙。
栾毅自知自己有些失态,立即转移话题,“我本来想与你在书院里弹琴,听你这么说,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还是昂表弟的身体重要。”
不知是和原因,栾柔竟然从栾毅的脸上看见受伤的情绪。
这种表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栾毅脸上看见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你想等昂表弟好了再说,那就等吧,在此之前,我会找有时间与你合奏,指望到时柔儿别拒绝我就好。”
不管栾柔给他什么理由,这个合奏他都不会放弃的。
——
夜里留一口酒楼内,地下暗室。
“还要吗?”
一枫喂完眼前人最后一口粥,轻声问道。
“切,这么关切做什么,只要能吃进去,就掰开嘴往里面灌,你管她还要不要。”
眼前的人正是他们从南疆带回来的女刺客。
经过隐阁专门的医师医治,这人虽然不能行动自如,却可以坐起身。
一枫没有理会郭星的话,自顾自的又盛了一碗粥做到那女子跟前,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那女子嘴边。
那女子不像方才一口一口吃着一枫喂的粥,而是闭紧了眼睛不理会任何人。
一枫面色平静,见那人不再食用,起身把粥放到桌子上。
“呵,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伺候的这么精心。”
郭星的话一出,让床上坐着的人,眼眸微动,也让一枫反应激烈的反驳。
“你胡说什么,我……我只是不想让她死而已。”
“哦,是这样?那你脸红什么。”
“我哪有。”
“还说没有,你看看……。”
“你们在做什么?”
室内突然传来凌厉的声音。
郭星和一枫俩人看见人来,立即站在一旁。
“主子。”
奚贺穿着一身夜行衣,就连脸上的面具也换了黑色的。
“怎么样,她有说出什么。”
一枫一顿,“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哦。”
奚贺坐在那女子对面。
上下打量其人。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你的主子到底是谁,与我有何关系,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的要杀我。”
听见奚贺的声音,那女子睁开双眼,眼眸中带着一丝恨意,死死的盯着奚贺看。
只是,奚贺淡淡一笑,“不想说,没关系,还记得在南疆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转身看向一枫和郭星,“送妓院去,先招呼十人伺候她。”
恩?
奚贺的话音一落,郭星和一枫俩人同时望向奚贺,好似这么残忍恶毒的话不应该出自自家主子的嘴里才对。
那女子眼眸微闪,仿佛也没有想到堂堂的一个皇子会想出这么龌龊的心思。
奚贺嘴角轻轻勾起。
“去找个画师来,给她作画,面目特征画的清晰一点。”
“主子?”
作画,这是什么意思。
“让画师多画一些,然后贴出去,一定要记得,把她衣服扒光了再画。”恩,奚贺犹豫了一会儿,淡淡道,“带画师去妓院,把她与那些伺候她的男人一并画下来,相信这偌大的圣中,总会有个人认识她,若是自己被人凌辱的画面被画了下来,相信认识她的人脸色一定会很好看,当然应该也会有人找上门来,这样她说与不说都无所谓。”
一枫和郭星面色难堪。
主子怎么了,怎么这么恶毒,一个女子被送进妓院就已经很想死了,还要找十人去凌辱她,最后还有把那画面画下来贴出去,这么阴损的注意主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还等什么呢,现在就执行,本王要亲自去监督。”
一枫有些不忍,可是主子的话,他又不能违抗。
这边郭星确实没有任何负担。
大步上前一把拖住女子的手臂。
“兹兹,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不过你也不吃亏,小爷我心好,我给你找些年轻俊俏的小生,绝对让你满意,一枫干嘛呢,不干紧过来。”
一枫面色迟疑,可是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当手扶住那人的手臂时,还是清楚的感觉到那人身体瑟缩一下。
心道主子绝对不会对一个女子做这样骇人的事,他在隐阁见过主子的狠,只是那种狠也是对待穷凶极恶的敌人。
一个女子,主子不会,多半是想要吓唬她而已。
想清楚了,一枫便与郭星动作一致,架着那女子慢慢走出地下室。
——
当一切景象都呈现在眼前时,一枫终于明白,主子这次不是说笑,而是真的。
“一枫,一枫。”
郭星连连叫了几声,也不见一枫有所回应。
啪的一巴掌打在一枫的胸口,“想什么呢。”
郭星顺着一枫的视线看,只见一枫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被放在翠花楼正中间,赤身裸体,身上只盖了一层薄纱的女刺客身上。
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一枫果真对那人有些心思。
伸手抓了抓头,这可怎么办,他这如石头似的兄弟,是对女人开窍了吗。
奚贺坐在二楼上房,正好可以看见楼下处所发生的景象。
他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屑对女人动粗,当然除非是触碰他底线,让他难以容忍的人,他是不会去管对方是男是女的,而眼前这个人,也算是她倒霉。
栾柔那个死女人,对他的轻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起初他可以容忍,可是久而久之,却发现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
“主子。”
奚贺回神。
“什么事。”
“人已经带来了。”
奚贺眼望楼下,十来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目光直视那赤身的女子。
“去,招呼她。”
得到命令,郭星没有过去,反而让一枫告知那女子。
一枫脸色难堪,一步一步朝着那女人走。
当走到跟前时,意外发现那女子面色苍白,一脸隐忍,就连嘴唇都被其咬破。
“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听见一枫的声音,那女子慢慢转过头,眼底饱含恨意。
“卑—鄙—无—耻。”
一枫一怔,这是他照顾她以来,这女子第一次对他说的话,当然这话不太好听,可是总算她是开口了。
“只要你说出是谁派你来杀我家主子的,我可以像主子求情保你一命,并且为你改头换面,重新生活,一定不会让你以前的主子找到你,让你平安过完下半辈子,不知你可愿意。”
还未等那女子回答,郭星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跟她废什么话,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就不信把她伺候舒服了,她还能不开口。”
郭星一脸淫邪,那模样活似一个痞子。
一枫有些不忍,还是问了最后一句,“你若说出来,马上就放了你。”
那女子一副准备赴死的模样,闭上了双眼。
“我就说,有那么多帅气的公子伺候她,这么好的事,她怎么会舍得,亏你还为她好似的劝她。”
一枫狠狠的白了郭星一眼,若不是念在他与郭星多年的兄弟情分上,真想撕了郭星那不干不净的嘴。
翠花楼里面人来人往的人众多。
可是一个大美人被扒光的躺在春楼正中间,显然很惹眼。
那翠花楼中的客人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看见美人已脱光,双眼便放着邪光,嘴里什么污言秽语都说了出来。
郭星找到这里的老鸨,轻声快语道,“知道了吧,主子说这件事办好,有奖励,你想做什么都行。”
“真的,主子他能这么大方。”
郭星淡淡睨视眼前这位男扮女装,却扮的十分出彩的翠花楼老板。
“我说大翠花,你是不是扮女人扮的时间太久了,完全当自己是女人了,那女人小心眼随意揣测人的心思,你是学了个十乘十啊。”
被郭星这么一说,翠花楼老板一脸讪笑。
“我胡说,我胡说,星爷别见怪,还有能不能别在叫我大翠花了,我也是有名字的。”
郭星瞥了一眼眼前看似中年的妇人,伸手敲打了一下头,笑盈盈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巴皓,巴大爷,不喜欢这个名啊,该,谁让你当初办错事来着,这就是惩罚。”
巴皓苦笑,这惩罚也太损了点,他堂堂隐阁暗卫,竟然要男扮女装道青楼里当老鸨,日后他在隐阁是没有地位了。
“好了,言归正传,快点处理了正事,没准主子心情一好,就召你回去了。”
只能如此了,巴皓穿着女人的衣服,用力的耸了耸胸前,抬头挺胸的走到翠花楼上,笑盈盈的大声宣布,今夜翠花楼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