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也知道,这个时候去和谈,不是一个好时候,毕竟人家不渡江你不去,刚渡江你就去了。
“唉!尽人事听天命吧!”使者叹息一声说道。
“既然他们已经渡江,不如等一两天,到了城外再说吧!”马西莫劝说道。
“也好。”想想别人正在渡江,也不可能理会自己,使者点头同意。
“西线情形如何了?”马西莫揉揉额头问道,国内派出使者和谈,不用说也知道不容乐观。
“很糟糕!一个月前,已经丢失三城一关,这一个月,恐怕还丢失有。”使者担忧的说道。
马西莫闻言,身体一震,遮娄其国一共才二十八座城池,其中一半只是小城,大城只有四座,如今就丢失了一座,如果自己这里再出现意外,恐怕国王都要睡不着觉了。
“你先休息,我去看一下,还有哪里需要布置。”想到这里,马西莫也坐不住了,说了一声,就向外走。
来到城头,这里已经一片忙碌,城里的民夫,士卒,正在向城头不停的搬运石头,箭支。
因为防守江岸的缘故,城里的士卒并不多,好在随着命令传出,已经有一队队士卒,向城里跑来。
看着犹如逃难一般,跑回城的士卒,马西莫心里一沉,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快!多准备沙石,水!把城里能装水的都搬出来。”马西莫大声的下令。
通过只言片语,他还是能推测出一些东西,多年的战乱,让他们也学会了如何快速灭火,相比需要寻找的水源,泥土沙子肯定要方便许多。
随着撤回来的士卒越来越多,马西莫的心也踏实了许多。
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王牧让人做了非常多木筏,他并没有想过,用木筏在别人防守下渡江,而是打算建造浮桥。
望远镜之中,观察到敌人撤兵,他就下令,把木筏推入江中。
用藤条连起来的木筏,不断的推进江中,随后有穿着木架的士卒,手里拿着木板和钉锤,跳上了木筏,把木筏拼在一起。
虽然江水把木筏冲到了岸边,但是没人在意,依旧在把更多的木筏推下水,连接得更长,拼凑得更宽,
终于!在木筏住够长了之后,不少人拿着船桨跳了上去,用力的划动。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放到很多地方,都是没问题的,随着人群喊着号子,划动木筏,木筏渐渐向着江对岸靠过去。
距离岸边还有几十米,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进江水之中,卖力的向对岸游去。
游到岸边的人,手上拿着绳子,上岸之后,就拉着绳子向远处跑去。
有绳子的帮助,更多的人跳进江水,拉着绳子游了过去。
上岸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分工合作,有人去远处推到哨楼,把木材抬了过来。
木桩打进地里,绳子捆上,木筏的藤条,也和绳子固定到了一起,半天功夫,一道贯通大江的浮桥,就出现了。
木筏足够多,绳子也不少,毕竟准备了一个多月,还是大军准备的东西,到了傍晚,已经成了宽百米的浮桥,即便怕水的人,走在摇晃的浮桥上面,都不会害怕。
这一个多月,当然没有闲着,占领区已经全部清缴了一遍,即便村庄都没有放过。
因为几次攻城,都是一举拿下,所以缴获的粮草不少,这也给他们减少了很多麻烦,至少船队不用太赶时间。
度过挡住去路的江水,所有人都很兴奋,这意味着又可以大开杀戒,毕竟前面几次攻城,给了大家无限信心。
“信送到了吗?”王牧问道。
“送到了!”亲卫回答道。
浮桥搭建成功,他就让人给城里的守将送了一封信,限期两日投降。
“都督,城里来了使者!”正在这时,有士卒来报。
“带过来吧!”王牧说完,就转身进了刚搭建好的帐篷。
没有多久,士卒就带着一个穿着裙子的中年人,进入大帐。
作为一个都督,王牧的大帐虽然不像颉利的大帐,宫殿那么大,但是也不小,至少像大厅,十来个人不显得拥挤。
“好了!说吧!有什么事?本都督忙得很,没空陪你闲聊。”不等他行礼,王牧就摆摆手问道。
使者动作一僵,王牧的反应,完全打乱了他的思路,而且熟悉的说话方式,让他心里感觉有些不妙。
“见过都督,我是代表吾王,前来和谈的。”使者深吸一口气,恭敬的说道。
“和谈?我没兴趣和谈,除非补罗稽舍二世投降,某可以保证,饶他不死。”王牧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使者考虑过王牧多种反应,唯独没想到会如此干脆的拒绝,听语气还是不用反对的坚决,这完全出乎预料,让他心里一堵。
“都督,我们很有诚意的,不知道您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使者有些焦急的说道。
“不用商量了,需要的东西,我喜欢自己去拿!补罗稽舍那个家伙,一点不守信用,我信不过他。”王牧摇摇头说道。
使者当然知道,大唐曾经是盟友,也知道被他们摆了一道,不过如此直接的说出来,还是有些让人脸上挂不住。
但是现在他可没有摔脸色的资本,因此只能羞愤的低下头。
“快走吧!告诉守城的!明日不祥!城破之后,大军屠城!”王牧摆摆手道。
“都督不可!”使者一听,脸色大变,惊呼出声,只不过很快就被护卫架了出去。
顾不得其它的事情,使者拼命的赶回了城池。
“没事,七万大军,守卫一座城池,即便十倍的敌人,也能坚守一段时间,至于他们放火,我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你现在就走,把消息传回去,请国王尽快组织援兵。”马西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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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遵命!”使者应了一声,心里却在发苦,国内哪里还有援兵,只有把民夫武装起来,不过这些年征战不停,青壮已经不多了。
没有开城投降,王牧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让人围城。
马西莫并不知道,就在昨夜,有人在城墙下,挖了几个坑,埋了好几个包裹下去。
马西莫心情忐忑的站在城里搭建的箭楼上面,因为知道敌人会放火,他可不敢呆在城门楼上。
焦急的等待中,预料的大火没有等到,反而是一连串的闷响,随后箭楼一抖,差点让他摔倒。
扶住护栏站稳,马西莫惊恐的发现,有两段城墙,已经倒塌,滚滚尘土,弥漫着城池两个角落。
闷响之后,石头和弩箭,飞向了城池,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遮娄其士卒,顿时被砸中不少。
“杀!”城外响起巨大的声音,密密麻麻的人举着盾牌,冲向城池。
慌乱的遮娄其人急忙准备防守,不过刚刚起身,漫天箭雨就落在城头,吓得不少人又缩了回去。
“快!快!让人堵住那两个缺口!”马西莫指着远处焦急的喊道。
接到命令,遮娄其士卒急忙冲向那两处城墙倒塌的地方。
马西莫看着士卒比城外的人先一步到达缺口,稍微松了一口气。
“轰!”的一声巨响,包裹着铁皮的城门,一下子四分五裂,露出黑黝黝的城门洞。
马西莫目瞪口呆的看着城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城门就这么破了,脑袋不由一晕,差点摔了下去。
这次不等他下令,也来不及下令,城外的人已经顺着城门洞,杀了进来。
“杀!把敌人赶出去!”马西莫抽出一把有些奇怪,镶嵌着宝石的武器,声音嘶哑的喊道。
喊完之后,马西莫就下了箭楼,带着亲卫,向城门杀去。
虽然好几万人守城,不过城墙倒塌,城门被破,士气早已没了,更别提敌人还杀到面前,遮娄其的士卒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的心思。
大军源源不断的杀进城池,半个时辰不到,这一面城池,就完全沦陷。
数十万人围困城池,杀进去之后,很快就冲乱了城中所有守卫。
马西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战死在城中,身上插着好几支斩断的长枪,脑袋已经不知道被谁提走了。
惨叫声响彻城池,伴随着尖叫声,哭喊声,一直没有停歇。
一个时辰之后,王牧才带着士卒进城,根本没有理会乱哄哄的城池,任由士卒冲进一间间民房。
城外的那些百姓,又丑又黑,士卒没有兴趣,城里的却不一样,怎么也得清秀一些,更何况这次杀进城的,还有很多南洋土族,昆仑奴,岭南獠人,他们可不挑食。
士卒破城,对百姓秋毫无犯,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太过分,上面的将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过屠城,当然不能食言,虽然不会全部杀光,让士卒发泄一下心中积累的戾气也是好的。
“不错!不错!”看着满满当当的仓库,王牧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毕竟是一个囤积了数万兵马的城池,城中粮草很多,估摸着够王牧他们吃大半个月的,而且是一天三顿吃饱。
“干得不错!”王牧再次夸奖了一句。
薛仁贵咧嘴一笑,被王牧夸奖,他非常高兴,破城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带人冲了进去,抓了几个活口,拷问了粮仓的下落。
厮杀直到天黑,才停了下来,王牧传令各自收拢人马。
第二天,除了本部人马,骠国,南诏,真腊,被下令继续前进。
“这副烂摊子,就麻烦亲家翁了!”王牧微微摇头说道。
“放心就是!这人老了,也就只能帮忙管一下后勤。”冯盎笑着说道。诚如他所言,出海两个月,让他确实感到疲倦。
冯盎坐镇后方,同时也是守护粮道,保护退路,有冯盎看着,王牧就能放心大胆的进攻。
……………
王牧攻势迅捷,却没有李绩的动作快,仅仅一个多月,他带的军队,就吞并了南诏,骠国,到了真腊边境。
并不是说王牧他们不如李绩,主要是南诏,骠国太空虚了,和接收差不多,分兵前去就是。
而且李绩还有朝廷大力支持,单单只是文官小吏,就跟了三百多个,二代小将六十多人。
李绩带着的二代,几乎都是各家长子,一直都是受到最好,最全面的教育,能力不差,而且大部分都是任职过的,有一定的经验。
不止是李世民的好事,也是大唐世家的一次狂欢,南诏骠国吞并下来,这么大的地盘,需要的官吏可不少,最后还不是轮到他们,所以这一次,不但长子出动,长子带的人,做一个小吏,都绰绰有余。
李绩没有停留,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真腊边境。
“这地方!比草原还难受!”抹抹脸上的汗水,李绩感叹道。
“现在好多了,要是几年前你来,那才难受,空气潮湿就不说了,蚊虫多得能把牛吸干。”李英感叹道。
“嗯,我也听说过,南征最大的困难,就是气候和蚊虫,往往让人水土不服。”李绩点点头赞同道。
“幸好有医学院在,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水土不服的人少了许多,即便出现,也能治疗。”李英感叹道,他在蜀中,南诏呆的时间很长,对这边自然比较了解。
“还有道路!如果不是都督引诱他们修建道路,恐怕我们现在还没走一半的路。”黄有德咧嘴笑着介绍道。
他是王牧安排过来的联络员,作为最早跟着王牧的人之一,又是地头蛇,无论是环境还是各部落的人,他都清楚,而且培养的内应,也是他联络。
“就这道路是修过的?”李绩惊讶的问道。
“这道路还真是修过的,你看这两边的小树。”李英指着两旁说道。
“没办法,这边雨水多,天气好,只要没人走,要不了两个月,路上野草就长起来了。”黄有德补充道。
“骠国人口不多,能修一条这样的路已经不错了。”
“那到也是啊!”李绩看看四周感叹道。
“不过接下来就没那么好走了!骠国和真腊一直不合,即便最近两年,缓和了一些,也没有修通道路,只有商队经过的小道。”李英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