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市三环的一处幽静花园旁,有一幢风格独特的独栋别墅。
顾浅溪才走进来,就闻见一阵阵的药草香味,倒有点清新独特。一路进来跟过五关斩六将一样,各种要验证指令,等进去后王胖子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冲着顾浅溪眨眨眼当做打招呼了,走上前对苏承墨说。“田祥已经醒了,袁清和老四现在就在下面。”
“嗯!”苏承墨说着,拉着顾浅溪往下面走。这栋别墅建的跟欧洲的城堡似得,进了大门后里面是个大大的厅,粗略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房间。王胖子走在最前面,他们径直的走向其中一个房间里,打开门,看见跟普通的房间一样。但是这个房间摆着一副巨大的油彩壁画,王胖子也不知道碰了哪里,苏承墨便随手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这个门下面,竟然是往地下延伸的旋转楼梯。
每一个旋转楼梯的阶梯处都是一个置放空间,顾浅溪看见每一个小格子里都摆放着一个小玩意。从第一个阶梯开始往下走了大概十多个阶梯,小格子中间摆放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玻璃杯,颜色、形状各异,但无一例外的好看。而且每一层都设定了红外线感应,当感应到有人经过,那一层的小格子都会发出微弱的光芒投射在那玻璃杯上。
走过,便像是来到了万花筒。流光溢彩、绚烂的宛若来到了潘多拉宝盒。
而更让她惊奇的是,再往下走,每一个小格子里摆放的就是一瓶酒,用玻璃罩保护住的……上面都有标签注明那个格子里面酒的年份,越往下走,年份越高,走到下面顾浅溪都觉得光把这批酒拿出去卖,都能换个几百万的身家了吧!
那光芒投射在酒身上,因为葡萄酒本身的暗红色,在这光芒的投射下,光芒殷红的落在玻璃罩上。细看,玻璃罩上竟有着画儿,像是一张张被缩小的油彩画。本着学过一些基础的油彩,看得出是女人的手笔,一路看来好似看见了一个女人从孩童到成熟的经历。
画风也从稚嫩到娴熟,看的顾浅溪啧啧称奇。王胖子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个楼梯可是老四的宝贝,他这辈子前20多年都用来收集这些去了。后来又花了3年的时间,自己划拉木板,亲手做出来的。”
顾浅溪惊呆了,“他做这个干嘛?”
王胖子转过头,声音幽幽的传来,“想不开呗!”
想不开的人不是应该去了结自己的生命么?谁想不开会来折腾这些东西?而且王胖子说他用了20多年的时间来收集这些美酒和玻璃杯,难不成是说他20多年前就想不开了?
没把王胖子后面这句话当中,跟着后面走了去。走过这个近乎三层楼高的旋转楼梯,眼前才变得开阔。这里应该就是司徒安然的研究院了,入眼是偌大的平台,上面分区域摆满了一些研究的器械。
最中间应该是他专门用来做研究的,最左边的玻璃门后,摆放了一些正在闪烁着屏幕的电脑,粗略一扫好说有10几台,甚至还有一台超大的电脑屏幕摆在最中间。顾浅溪看的眼皮一跳,这个超大电脑好像跟她之前有机会见过的超脑长得一样。
还小的时候,国家致力于搞科研。有次顾守义有幸去参观飞行研究院,带上了顾浅溪。那时候顾浅溪就在那个大大的房间里看见了数百台电脑上,安装着一个超大屏幕的电脑。顾守义告诉她,那叫超脑,是掌控着整个研究院最机密数据的电脑,也是整个研究院的灵魂核心所在。
超脑何其难得,又岂是钱弄得来的,但偏偏司徒安然这里摆放着一台!
苏承墨这四个人究竟是什么背景啊……顾浅溪都有些心发慌了。顾浅溪从18岁之后,苏承墨就被他爷爷带到部队去了,后来两人见面机会也少,他也不能说他部队的情况,顾浅溪甚至都不知道他在部队里是哪个部门的。
正想着,忽然被人拉了下,苏承墨疑惑的看着她,“在走神?”
顾浅溪连忙回过神过,摇头莞尔,“没有,到了吗?”
苏承墨点头,拉着她十指相扣往这里的最右边走去。左边是电脑,右边就是各种医疗器械了。一个地下研究院只有司徒安然一个人,却囊括了研究、医疗、黑客,司徒安然真是全才、怪才、奇才啊!
走进他的医疗区域,顾浅溪就看出司徒安然的恶趣味了。旁边摆着不少玻璃瓶,瓶子里面装着的都像是人体内脏的标本,他还弄了个大大的宣传画一样的东西挂在墙壁上。宣传画上都是一截截的骨头,上面标注着是什么骨。奇奇怪怪各种都有,就差没恐龙骨了!
苏承墨撩开帘子,顾浅溪就看见了袁清和司徒安然正坐在那儿品茶,冲着这边招了招手。旁边座位上,还有小男孩也坐在那,看见顾浅溪连忙露出一个笑靥,“姐姐。”
等所有人都坐定后,司徒安然拿出一本画册丢给小男孩让他一边玩去了。
顾浅溪看见那画册,脸都僵了。“你拿这个给他干嘛?”
司徒安然挑眉,“启蒙画册”
小男孩没读过书,给他看启蒙画册确实很合情理,可是为毛这启蒙画册是……她刚刚看见的人骨宣传画缩小版!
看见小男孩屁颠屁颠的挺开心的模样,顾浅溪就没再说什么。苏承墨跟他们聊了几句后,司徒安然便站起来,把旁边这面墙的帘子拉开了。顾浅溪就坐在紧靠着墙的方向,他拉开帘子后,顾浅溪就看清在这帘子后面是一个玻璃窗。玻璃窗的里面是一间密闭的房间,田祥躺在一个病床上,四肢都被东西压制住,动弹不得。
在田祥旁边站着几个苏承墨的人,司徒安然对他们比了个手势后,那两人便走过去在病床上按了几个按钮。病床的床头慢慢升起,让田祥慢慢坐了起来。
他胸口上的伤被仔细的包扎着,顾浅溪扫了一眼旁边的心脏监护仪,他的数值应该都属于正常的,看来他的命确实救回来了。
田祥像是睡着了,紧闭着眼。旁边有人开启了在病床旁边的一个仪器,这仪器开启后,田祥便像触电般浑身颤抖着,发出一声惨叫,通过玻璃窗清晰的传了出来。
“啊!司徒安然,你个王八蛋!”田祥怒吼的睁开眼,看向玻璃窗。不期然的,顾浅溪同他四目双对,田祥愤怒的表情转为惊骇,又变成了落寞,最后癫狂的笑出了声。“哈哈,还是让你知道了,我就知道不能让你跟苏家人在一起!否则就以你跟你母亲轻易相信别人的性格,你怎么可能怀疑我!”
顾浅溪看见他,就会想起在凤北镇所闻所见,情绪便压制不住的狂怒。她想冲上去打一通解气,也想困着他让他体会一下当初把母亲困在那个房间里只能用指甲去扣窗户的感受,她更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亲自体会所有痛苦,让他说出为什么当初会背叛顾家,为什么会让父亲坐牢,让顾家妻离子散!
该小说自己,因为顾父教给她的为人处世,是坚决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田祥只是那些人手上的一颗棋子,如果一个田祥都能让她气愤的失去理智,她还谈什么成长谈什么去报仇?
顾浅溪接连深呼吸好几下,胸腔都因吸气过猛而上身微微发抖,这股情绪才勉强压下一点。“田伯,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想通。你明明可以在三年前,顾家只有我母亲的时候不去管她。但是你却把她带走了,不止带走还对你背后的那批人隐藏了我母亲的下落。从这里看,你是好的。但是为什么之后你还要断了她的腿,用绳子缠着绑在她的腰上?”
“我们顾家可以对天发誓,待你田祥不薄!要不是我父亲给你工作机会,你在那年冬天就饿死街头了。你生孩子,我父亲给你钱给你假,让你风光的回去探亲照顾老婆和孩子。你离婚,我父母都为你操心,母亲甚至都给你介绍对象。你在把我妈困在房间里,每晚听见她那指甲抓在窗户上发出的咯吱响声时,你难道就不怕我父亲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上来找你吗?”
田祥满脸通红,看着顾浅溪怒吼出声,“他们是对我好,可我这些年对你们顾家尽心尽力,操劳了二十多年,我问他借个钱,他都不肯借。害的我只能让我女儿跳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老婆跪在我的脚下求我,说她以命换我儿子的命,让我好好照顾威儿!我四五十好几的人,在大户人家做了二十多年的管家,结果到头来却连给她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这叫对我好?对我好,我田祥良心会被狗吃了,去出卖自己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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