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卢浮宫议政厅。
得知苏格兰政府军大败,法国人坐不住了。
他们需要一个稳定的苏格兰,这样才能制衡整个不列颠。
“陛下,各位大人,苏格兰局势快失控了,我们必须派兵介入。”外交大臣眉头紧锁,额头露出三道皱纹。
众人交头接耳,大多数人都反对这个提议。
因为法国正在和神圣罗马帝国打仗,军队全都集中在东南部。
苏格兰只是王后的领土,又不是法国贵族们的领土。
“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吧,这样一定会激怒英格兰。”首席外交大臣指着地图。
法国北部全是平原,且没有太多驻军。
如果英格兰举兵南下,局面将会很难收拾。
“大人放心,英格兰不敢宣战,他们现在债台高筑,军队元气大伤,不可能向我们宣战。”外交大臣轻笑一声,自信地捋了一下胡子。
从情报上看,伊丽莎白拒绝增加军费,只关心经济发展。
根据他的判断,英格兰不会进攻法国本土。
“就算如此,伊丽莎白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干涉苏格兰事务。”首席大臣摇了摇头,还是觉得不妥当。
法国国王一言不发,始终没有表态。
“爱丁堡有五百名法国士兵,我们还需要两千名士兵。”外交大臣看向国王,“陛下,如果叛军赢得战争,我们将永远失去苏格兰。”
国王微微抬头,意味深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想了很久,为了法国利益,必须保住苏格兰。
“我会派兵支援苏格兰,可如果伊丽莎白介入战争,我们该怎么办?”法国国王扶着额头,烦闷地看了眼地图。
法军刚刚结束勃艮第会战,双方打了平手,谁都没占到便宜。
神圣罗马帝国正在重整军队,准备发起另一场战役。
“伊丽莎白不敢扩大战争规模,她缺钱缺人,不可能全面开战。”外交大臣严肃道。
“这只是你的猜测。”棕发贵族冷声道,“法国不该冒这个险,应该专心对付神罗。”
“确实,我们不该在这个时候惹怒英格兰。”另一个贵族厉声道。
众人很快吵作一团,外交大臣站在原地,仿佛坠入漩涡之中。
法国国王明白贵族的心思,如果执意支援苏格兰,贵族肯定不会提供帮助。
“不要吵了,我会以雇佣兵的名义介入苏格兰,你们不必参与此事。”法国国王大声说道,也算是给大家找了个台阶。
众人借坡下驴,高呼国王英明。
这样一来,法国名义上并未参与战争。
......
伦敦,格林威治宫。
伊丽莎白匆匆走进议事厅,裙摆轻轻摇曳。
大臣们站在桌子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女王。
“放轻松,你们好像有什么心事?”伊丽莎白坐到王座上,裙摆正好盖住刺绣鞋面。
她知道法国的决议,也知道对方的出兵时间。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法国的补给舰队将在两天后出发。
“陛下,法国雇佣兵即将前往苏格兰,领队是鲁昂公爵、布列塔尼伯爵。”克莱蒙德呈上一份文件。
西班牙表示中立,既不会帮助法国,也不会帮助英格兰,除非伊丽莎白嫁给西班牙王子。
神圣罗马帝国表示支持,但不提供任何援助。
“法国雇佣兵?法国贵族指挥的雇佣兵?有点意思,他们在玩文字游戏啊。”伊丽莎白唇角微扬。
既然法国想玩文字游戏,那她也不退让。
“陛下,我们不能向法国宣战,因为名义上,法国并未参战。”塞西尔面色凝重,思索着对策。
英格兰还没做好开战准备,经济刚有一些起色,一切都在恢复中。
“我们尚未介入苏格兰局势,没理由攻击法国雇佣兵。”克莱蒙德补充道。
除非英格兰表明立场,公开支持新教贵族,并且派兵支援。
“我知道,凡事都有利有弊,你们有什么建议吗?”伊丽莎白轻声道。
众人安静下来,紧张思索着对策。
白发贵族站了出来,严肃道:“陛下,我们应该依附西班牙,这样才能度过难关。”
“你是指联姻吗?”伊丽莎白抬起头。
“对,陛下,您只是一个女人,没法独自面对这些事。”白发贵族刚说完,耳边就响起咳嗽声。
周围几个大臣咳嗽着,脸上表情复杂。
“无论男女,遇到困难都不应该退缩,不能指望结婚解决问题,这样治标不治本。”伊丽莎白浅笑起来,“除了联姻,还有别的办法吗?”
“可我们现在打不过法国。”白发贵族不依不饶。
“为什么要打法国?”伊丽莎白站起身,“还有第三条路。”
众人侧过身,不解地看向女王。
......
北海寒风刺骨,薄雾弥漫,风帆在白雾间若隐若现。
一艘克拉克战舰冲出迷雾海浪,船头黑旗迎风飘扬。
主帆拉扯着缆绳,桅杆在风中吱吱作响,船身撞击着海浪,沉重地驶向远方。
“奉伊丽莎白陛下命令,战舰挂上海盗黑旗,击沉所有法国运输船。”
“正前方发现法国舰队,舰队左转,旗舰左满舵!”总指挥克劳德勋爵拿着诏书,声音在狂风中飘荡。
他们今天不是英格兰海军,而是北海海盗。
大副紧握方向盘,不断向左转动。
狂风撕扯着主帆,旗舰缓缓左转,船身微微倾斜。
“铛铛铛......”
海面回荡着警钟声,水手拉紧缆绳,主桅杆升起左转旗。
“检查火炮情况。”克劳德勋爵镇定自若,平静地看向甲板。
军官们走进船舱,重复着克劳德的命令。
炮手们赤着脚,匆忙跑向炮位,脚步声、海浪声混在一起,回荡在船舱里。
他们拉开遮挡板,微弱阳光照进船舱,倾洒在火炮上。
军官打量着弹药桶,伸手检查干燥情况。
“法国舰队正在转向!他们向右转了!”
观察手站在桅杆顶部,寒风撕扯着他的声音。
这里可以看到半个法国舰队,船帆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海鸥飞过天空,远方传来一声闷雷,击散了北海的迷雾。
顺着海面望去,只见到密密麻麻的白帆,还有迎风飘扬的苏格兰旗。
“注意风向,准备抢占上风口。”
“是,长官!”
水手们推动绞盘,桅杆一点一点转动,偶尔发出一阵刺响。
火枪手抓着绳梯,小心翼翼地爬向桅杆顶端。
船身推开冰冷的海水,拖曳着长长的尾迹。
浪花拍击舰首,冲刷着船头的雕像。
“右弦装弹。”克劳德目视远方,衣领在风中飘荡。
“右弦装弹!”
“收到,右弦装弹!”
伴随着军官的复喊声,乐手敲响了战鼓。
船舱顿时忙碌起来,炮手拿着推弹杆,沉默地装填火药。
球状实心弹滚入炮管,推弹杆轻轻推压一下。
“快点,快点,不要耽误时间,动起来!”
副手拉动缆绳,火炮缓慢向前滑行,滑轮不断转动,炮管渐渐伸出射击口。
战舰仍在左转,船舵、风帆全部拉满,船身向右倾斜过去。
“火枪手就位!”
话音刚落,一群火枪手跑上甲板,手里拿着火绳枪和支架。
火绳散发着微弱光芒,点缀着大战前的宁静。
“升起血旗,不留活口。”克劳德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