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线指挥舰‘北海之魂’号稳步前进。
舰长劳埃德勋爵目视前方,暂时没有看到新的旗语。
“继续前进,保持速度。”劳埃德勋爵扶着栏杆,甲板在炮火中震荡。
他眺望远方,旗舰仍在对射,几艘法国战舰偏离航线。
“继续前进,保持速度!”
“左弦扶正风帆,继续前进,保持速度!”
军官跑向舰首,众人一起拉着缆绳,前帆渐渐右转。
战舰向左倾斜,主帆风力拉满,海风撕扯着风帆。
水面不停反射火光,双方舰队一字排开。
法军速度明显慢了一点,无法跟近英格兰军舰。
“右弦快速装填!”副官大声喊道,左半身被水花浸湿。
一轮齐射下来,几枚炮弹落入水中,没能击中法舰的吃水线。
劳埃德勋爵有些纳闷,按理上说,现在应该分割战场。
前船始终没有升起紫白色旗语,难道总指挥有别的想法?
“快看,对面那艘法舰的主桅杆断了。”劳埃德勋爵转过身,眉头紧皱。
炮弹击中左侧的木台,木屑残渣四散开来。
“让炮手咬死它,尽快把它击沉。”劳埃德勋爵弯下腰,躲开半空的尘屑,“继续调整风帆,我们必须保持队列。”
他紧盯着法舰,今天非得干掉这艘船。
远处甲板中了一枚葡萄弹,血雾肢肠立刻四散开来。
“长官,前船升起紫白旗了。”副官镇定提醒道。
“紫白旗?”劳埃德勋爵望向前船,“终于升起来了。”
前方战舰仍在开火,密集的硝烟遮盖住七十英尺的海面。
他回头看了看法舰,稍加思索后,还是决定服从命令。
“好,遵照总指挥的命令,战舰即刻右转。”劳埃德勋爵说道。
“改变航向,升起紫白旗!拉起风帆,右满舵!”副官转身大声呼喊。
水手们听到命令,立刻跑向绞盘。
大副快速转动方向盘,巨大的船身立刻向右驶去。
舰首撞开海浪,吃水线水花翻涌,炮击暂时停了下来。
“升起紫白旗!跟紧中线指挥舰!”后面战舰接连响起这句话。
只见‘北海之魂’号顶着炮击,猛地扎向法军战列线。
“开火!”劳埃德勋爵大吼一声。
船舱火炮齐射,后坐力扶正了船体。
茫茫北海,法国战舰成了砧板上的鱼肉,随时都会被吃掉。
海风席卷战场,灰蒙天空下,中线舰队斜切法军线列。
“填装左弦火炮,抓稳绳索!”劳埃德勋爵俯下身子,舰船起伏更加剧烈。
中线舰队正在进行180度转向,就像U型字母。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左右夹击法国人。
“轰——”
五门左弦火炮齐射,炮弹飞出炮口,直直飞向法舰船舱。
在这样的距离上,完全可以看清对面的惨状。
“火枪手射击!”
火枪手站起身,沉稳地扣动扳机,甲板顿时充满密集的枪声。
弹丸飞向法舰甲板,狠狠地击中法国水手的太阳穴。
法国人猝不及防,他们很难同时面对左右两侧的敌人。
“预备......开火!”
又是一轮齐射,火舌伴随着浓浓的硝烟。
法舰指挥官胸口中弹,双腿无力地瘫软下去。
看到这一幕,劳埃德勋爵笑了起来:“告诉炮手,一定要保持射速,我们刚刚取得一些优势,不能拱手还给法国人。”
天空忽然下起木屑雨,桅杆上的观察员掉了下去,摔出一声闷响。
一枚实心弹击中甲板楼梯,尘屑覆盖着两个水手,顿时溅出一团血雾。
“准备接舷战,升起黄蓝旗。”劳埃德勋爵抽出佩剑,眼中多了几分狠意。
“准备接舷战!升起黄蓝旗!”
“收到,准备接舷战!升起黄蓝旗!”
众人拿着长刀、火枪,弯腰躲在甲板栏杆后面。
大副小心转动方向盘,战舰缓缓向敌人靠近。
几个火枪手爬上绳梯,准备从高处射击敌人。
远处两艘法国战舰转向逃跑,五艘法舰燃烧下沉。
“英格兰人想干嘛?”法舰舰长愣了一下,只觉得彼此距离不断拉近。
法国火枪手怔在原地,他们没有太多实战经验,乍一下没反应过来。
“上帝啊,英格兰人想接舷,所有人拿起武器!准备接舷!”法舰舰长大吼一声。
法国水手慌乱跑向武器架,匆忙拿起刀剑枪矛。
就在这时,英军水手扔来铁钩,牢牢扣住法舰甲板。
几个水手抓着绳索,像荡秋千一样,从桅杆飞向法舰。
“随意射击,随意射击!”
英格兰火枪手齐聚船舷,不间断地向法军开枪。
劳埃德勋爵也开始荡秋千,刚刚落到法军甲板,他就挥刀砍杀,沐浴在尘烟之中。
英格兰水手动作迅猛,熟练地跳向法军甲板。
“为了女王,杀啊!”
劳埃德勋爵格挡开敌人的突刺,一脚踹向对手的裤裆。
趁着对手捂裆哀嚎,他提刀横砍,顺势斩下对方头颅。
周围英格兰水手越来越多,大家疯狂呐喊,尖叫着杀向法国人。
“死吧!”
法国军官拿着长矛,狠狠捅向劳埃德勋爵。
这时战舰晃动一下,法国军官没能捅到劳埃德。
“这是大海,不是陆地。”劳埃德弯腰躲避,右手紧握刀柄。
只是一个突刺,刀剑顿时刺穿对手胸膛。
法国军官绝望地倒了下去,脖子露出一个吊坠,上面画着妻子肖像。
“长官,我们来帮你了!”副官额头流着血,坚定地跳到甲板上。
他扑向一个长矛手,那人正准备捅杀劳埃德。
副官抽出腰间短刀,就像戳蛋糕一样,在对手腰腹留下十六个刀口。
“打退英国佬!”法国大副跑了过来,一刀捅向劳埃德。
“你这刀挺好看的。”劳埃德冷笑一声,立即用刀背横档。
砰的一声,刀剑碰撞在一起。
就在两人僵持对峙的时候,空中跳下来一个年轻的英格兰水手,手中短刀重重割裂法国人的脊骨。
“啊!”法国大副惨叫一声,痛苦地瘫在地上。
脊椎中枢神经受损,他下半身突然不听使唤,顿时大小便失禁。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劳埃德笑着问道。
“德雷克,我叫德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