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伦堡海峡。
海面弥漫着一层薄雾,空中回荡着隆隆炮响。
旗舰‘伊丽莎白女王’号升起三角帆,旗帜迎风飘摇。
甲板上炸起一团木屑,瞬间包裹附近的水手。
“保持航向,左弦射击。”克劳德扶着栏杆,凝视着法国的武装商船。
炮管缓缓伸出射击口,硝烟裹挟着烈火,重重地将炮弹打了出去。
船舱回荡着密集的炮响,硝烟顺势灌进舱里。
炮弹击中商船的甲板,扬起一阵激烈的木屑雨,商船水手躲闪不及,顿时倒向一旁。
面对英格兰舰队的强大火力,武装商船有些力不从心。
“左满舵,继续开炮。”克劳德微微皱眉,目光逐渐深邃。
这些商船满载着法军补给,正准备横穿海峡。
他想抵近射击,逼迫商船投降,顺便搜刮一下补给品。
“升起主帆,继续开炮!”船舱响起复诵声。
炮手们咬紧牙关,再度把炮管推出射击口,浪花拍击着船身,薄雾亮起一阵闪光。
“轰——”
炮声响彻整个船舱,一团团硝烟从炮膛喷涌而出。
实心弹径直飞向商船,海面传来一连串闷响,炮弹打烂了商船的船舱,留下满地残肢断臂。
“左满舵......所有人卧倒!当心!”克劳德大吼一声。
远处亮起一连串的火光,弹雨很快横扫过来。
炮弹击中甲板,只听一声刺响,两条缆绳瞬间崩断。
另一枚炮弹击中木梯,水手们躲闪不及,顿时掀翻倒地。
“瞄准主桅杆,开炮!”克劳德大吼一声。
命令下达后,炮手们赶紧调整火炮仰角,伴随着急促的火苗,炮口喷涌出炽热的火焰。
炮弹呼啸着飞向商船,却没能打中主桅杆,只是在商船甲板砸起阵阵尘屑。
炮手们再次装填,射击口遮挡板快速抬起。
“快把炮管推出去!”炮手表情狰狞,嘶声大吼起来。
众人咬紧牙关,全力推动炮架。
炮管缓缓伸出射击口,正对着商船的主桅杆。
“开炮!”
炮弹冲破硝烟,径直飞向商船的主桅杆,一声闷响传来,商船主桅杆裂开一道豁口。
空气仿佛凝固下来,短暂的沉默后,只见商船主桅杆缆绳纷纷崩断,桅杆沉重地倒向海面。
桅杆上的水手尖叫着跳进大海,激起阵阵水花。
商船随着桅杆倒向一侧,整艘船顿时慢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克劳德眼前一亮,是时候打接舷战了。
“为了女王!为了英格兰!为了赏金!准备接舷!”克劳德抽出佩剑,眼中充满杀意。
战舰开始靠近商船,水手们扔出铁钩,牢牢扣住商船的栏杆。
随着距离不断缩短,大家把船板架在两艘船中间。
“砰——”
火枪手站在栏杆旁边,狠狠地扣动扳机。
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表情,或惊恐,或兴奋。
弹雨洒向商船甲板,商船水手无处可藏,只能任凭弹丸击穿身体,留下一个个无法堵住的伤口。
“冲啊!”
英格兰水手冲上商船甲板,大家眼里没有敌人,只有会说话的赏金。
大家一路前行,脚边都是尚未凉透的尸体。
鲜血在刀尖飞舞,死亡在眼中回荡,唯有勇气才能征服汪洋。
“守住商船!击退英格兰人!”商船水手抽出刀剑,一边怒吼一边冲向英格兰人。
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到处都是金属碰撞声,到处都是伤口的嗞血声。
英格兰火枪手不甘落后,就像打猎一样,兴奋地寻找下一个猎物。
“杀向他们的船舱!”
克劳德蓄力斩下面前敌人的脑袋,怒吼捅向另一个人的胸膛。
剑尖刺穿对手的胸膛,在心脏上留下一个细长的伤口。
“哦上帝啊!”对手捂着胸口,心脏开始剧烈抽搐,每抽搐一下,就会涌出一滩鲜血。
“副官,注意船首的敌人!”克劳德大喊一声。
“是的,长官!”
副官扑向一个卷发水手,短剑顺势扎进对方的肺部。
他握紧剑柄,狠狠地横拉一刀,留下一条长长的伤口。
“不要......”
卷发水手口吐鲜血,绝望地张开嘴巴,努力吸入下一口气。
可他的肺已经被切开,鲜血涌进整个胸腔,牢牢地挤住心肺。
这时,胸口又感到一阵刺痛,视线逐渐模糊,一切都没了感觉。
“保持队形!”副官抽出短剑,衣袖已经被血染红。
甲板另一边,克劳德杀死商船船长,随后带队冲进船舱。
“注意火源,当心那些火药桶!”克劳德举起佩剑,格挡开敌人的战斧。
趁着敌人重心不稳,他赶紧提剑横切。
剑刃划过半空,散发出摄魂银光,刹那间,只听一声闷响,剑刃划开敌人的喉咙,引出一滩热血。
“帮帮我!”英格兰水手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佩剑。
“坚持住!”克劳德挥舞佩剑,努力靠近那个水手。
他侧身躲过敌人的长矛,左胳膊趁机夹住枪杆。
右肘蓄力猛刺,面前顿时激起一阵血雾。
“怎么样了?”克劳德注意到水手胸口的佩剑,“坚持一会,我帮你叫军医。”
克劳德眉头紧锁,到处呼喊军医的名字,许久都没得到回应。
旗舰上都不是闲人,就算是军医,也能持剑打过三个法国水手。
“我在这了!”军医擦了擦胡子上的血渍,拿着长剑跑了过来。
他左右劈砍,颇有日耳曼双手剑武士的感觉。
剑刃所到之处,鲜血横飞之时。
船舱里的敌人逐渐变少,没过多久,商船水手纷纷弃刀投降。
战斗这才告一段落。
“出什么事了?”医生扛着长剑,好奇地问道。
“有个水手受伤了。”克劳德转身看去,水手已经没了气息。
“上帝保佑,愿他安息。”军医虔诚地画着十字,“我今天杀了七个人,愿上帝宽恕我。”
副官也跑了过来,认真汇报着甲板的伤亡情况。
一场战斗下来,商船水手基本死完了。
之后得把这艘船拖回伦敦,然后卖个好价钱。
“待会我要带两艘船去哥本哈根,从海上攻击法国人。”克劳德认真道。
“我们是旗舰,不能轻易离开舰队。”副官擦了擦脸上的血水。
万一女王怪罪下来,大家都得倒霉。
“我知道,但陆战才是关键。”克劳德拍了拍身上的木渣,“我会亲自向陛下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