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我永远喜欢...
尘歌壶。
陈云漫步在尘歌壶高空,俯视着已经大变模样的世界。也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做到这么轻易的“虚空漫步”,更不用担心迷路什么的。
就好像,不,他本就是此方世界的神明。
尘歌壶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半分样子,原本的四大主岛屿和众多零星小岛已然消失不见,连同其下的云海。
天上的永恒光源也成了普通的太阳,再无永恒气息。
此时正是旭日初升,星辰隐秘。阳光穿过薄雾,将一份温暖洒向大地,在朝阳另一侧颜色稍深的天空上半轮清月隐约可见。
天上的风凉丝丝的,一行鸟雀发出独有的清脆鸣叫,从他眼前飞过,大地的溪流旁还有着些许动物的身影。
尘歌壶中有了生机,就像一个真正的世界。
但它终究不是真的世界,在这里,并没有外界的生存演替,就像是游戏中的提瓦特,没有变化和时间的概念。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没有虫子和其他长相奇特的动物,只是某个对陈云而言极为特殊的人,亲手捏出的乐土。
这处世界并不大,站在高天之上的陈云,可以很轻易的远眺到世界的边际线。
“我就知道...”
陈云没有丝毫意外的看着身下一座长相极为酷似太虚山的山峰,看着山顶上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院落,他深吸口气,心情忐忑的在大门前落下。
他抬起手,想要敲敲门,却又顿在原处。想要喊些什么,却喉咙干涩,胸腔隐隐发痛,汹涌的情绪袭上心头,鼻腔传来酸涩感。
他拍了拍脸颊,在院门口来回踱步。
近乡情怯?
也许吧,但他确实不清楚该怎么做了,胸膛中的心脏砰砰直跳,唇干舌燥,一股股心悸感让他发慌。
那可是华。
是他陪伴了、喜欢了数万年的华。
愈是喜欢,愈是胆怯。
陈云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调节着激荡的心情。终于一咬牙,一跺脚,鼓起勇气走到门前,就要抬手敲门。
“吱——”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打开。
明媚皓目,气质绝尘,像是天仙一样的华静静地站在门后,眼中是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
“华...我...”
陈云呆立当场,舌头打结,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包了饺子,要来尝尝吗?”
“...好啊,还有...”
陈云不着痕迹的抹了下眼角,露出灿烂的笑:“你好,我是辰,星辰的辰。”
我好想你。
“嗯...好久不见,辰。”
山间的风吹过,华晶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少年的身影,一如初见。
......
“所以,园丁那个魂淡已经沉睡了?”
在并不激动的重逢后,两人坐在院中大树下的石桌旁,享受着宁静的时光,好似过往。
陈云手撑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家伙究竟想要我干什么?”
原本以为是他的灵魂,后来又发现不是。再后来,这个家伙就真的成了话本小说中的无私老爷爷,为他提供了难以想象的帮助。
“那个人掌握的权柄太过超凡,在一切到来之前,我们可能猜不出他的想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华看向陈云,认真道:“你是特殊的,辰。”
“特殊?”
“在树与海的世界里,和伱相似的存在只有一个。”
陈云怔了怔,心中有了答案:“是...园丁?”
“是的,园丁。”
华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园丁,他很像是把你当做同道者,希望你能抵达他的高度,和他一同完成某件事情。”
“啧,他就不怕我吃干抹净不认账,或者在背后捅他一刀?”
陈云咧咧嘴,故作凶狠的比划一下。
当然,这只是在开玩笑。现在他也说不好当园丁向他请求帮助时,他到底是毫不留情的拒绝还是犹豫后的接受。
虽然第一印象很差,但不可否认,他能够有如今的成就,和园丁的帮助是脱不开关系的。
他不知是什么心情的笑了笑,决定让未来的自己头痛去。
“他沉睡前有说什么吗?”陈云支起身体,看向华。
“有,一个交易,或者说,一份请求。”
华顿了顿,正视着陈云,缓缓道:“他请求你,放缓脚步,在他未醒来前,不要尝试前往崩坏世界。”
陈云沉默许久,轻吸口气,像是自嘲的笑道:“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怎么可能做到打开世界壁,从提瓦特到休伯利安呢?”
“行吧,看在以往的份上,我答应了。”
他点点头,转开了话题:“华,关于...崩坏三,你都知道多少?”
“我知道很多。”
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得益于你的灵魂水晶,在你回提瓦特之前,你的全部记忆,我·都·有。”
陈云:“!!!”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嘴角挂着莫名的笑的华,手指颤抖:“你你你...你都知道?”
“知道。”
华平静的语气打碎了陈云最后的侥幸,整个人都仿佛变成灰白一片,像是失去了梦想。
都知道...知道...道...
陈云的面色迅速涨红,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做过的那些蠢事,还有身为“符华厨”的行为,一时间只想在地面上挖一个洞,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掩埋。
但是,晚了。
残酷的事实是,哪怕他此时两腿一伸,眼睛一翻,也无法清清白白的离开了。
“猫耳、女仆、花嫁...”
华笑着起身,眼中闪烁着危险和羞恼的光芒,她的手掌轻轻放在陈云脆弱的脑袋上,语气幽幽道:“还有哪些我和小识的【同人图】,辰,陈云...”
“你的爱好还真是广泛又专一啊...”
陈云:“!!!”
要死!要死!要死!
他的额头有着冷汗浮现,疯狂思考着该怎么转移话题。
然而华还在继续说着陈云的“罪状”:“还有那些摆满了整个墙面的手办,琪亚娜、布洛妮娅、芽衣、爱莉希雅甚至还有德丽莎...”
“【我永远喜欢爱莉希雅】?”
华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脑袋,温柔的声音却让陈云不寒而栗,一动都不敢动。
“而当你到了提瓦特,就更加厉害了,辰。”
“甘雨姐姐、申鹤姐姐、凝光姐姐还有宵宫姐姐....”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看着陈云心虚躲闪的金色眼睛,不由得揪住他的耳朵,“温柔”的问道:“舰长,原神好玩吗?”
“嘶,疼疼疼...那什么...咳,你听我解释...”
陈云欲哭无泪,捆束着黑色长发的简易发带断开,在背后披散。
“说吧,我听着呢。”
华眼中含笑,放开了他的耳朵。
“首先,我先申明:我永远喜欢华。然后...”
伴着山间穿过院落的凉风,和墙外一声声清脆的鸟鸣,陈云絮絮叨叨的说着,时不时三指并拢,发下什么誓言。
晨间的薄雾早已消散,尘歌壶独有的温和阳光穿过树叶,留下斑驳的光影,似乎在随着清风摇曳。
“总之,我永远喜欢华!”
陈云一脸坚定的说着铿锵有力的话语,相当认真的看着华。
两人对视着,忽然笑出声来,眼中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欢喜。
“对了,华,小识怎么办?”
陈云终于想起这件相当重要的事情,华不但知道了后期剧情,还来到了提瓦特,那伟大的识之律者女士还可以顺利诞生吗?
“不必担心,崩坏世界和提瓦特不同,它有着很多的枝桠,当我借助你的力量完成超脱时,原本的树枝就会成为一个梦,不会影响到其他枝干。”
华解释道:“现在那些枝干中的【我】,会沿着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就像是...”
她微微皱眉,像是在想着什么合适的比喻。
“啊,我懂我懂。”
陈云了然的点点头,道:“就像是你从二次元跳到现实,再去玩崩坏三一样。”
“…差不多,但是,和其他【观测者】不同,我们有着改变故事的能力。”
华点点头,说出了真相:“你是特殊的,辰。当她们成为像我一样的超脱者,当化作幻梦的枝杈足够多时,你就可以强行改写历史,将这些美梦变成现实。”
“…我?”
陈云怔住,终于反应过来:“等一下,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还有,华,你刚刚说,你是借助我的力量才完成超脱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茫然的看着华,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着这样一份不可思议的力量?要知道,他现在连提瓦特的魔神都打不过。
“不必怀疑,那就是你的力量。”
华肯定道:“它曾短暂的出现过一瞬,在你将一切都给予我的时候。也就是在那时,我才从虚数之树上超脱。而现在,那一份让人惊叹的力量正在你的体内沉睡,等待着真正的觉醒。”
“...我完全没有察觉过。”
陈云苦笑,旋即打起精神,振奋道:“所以,我们有了一份拯救的希望,对吧?”
“嗯,希望已经出现,剩下的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华向陈云伸出手,美目含笑:“那么,辰,可以陪我游历提瓦特吗?这样的旅途,我也很想见证。”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