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发现自己呆在这里就是多余。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出来的时候,大雨已经停了。
夜晚十分清冷,却不及心底绝望的冰凉。
帝释天和顾沉枫守了一夜,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慕瑾萱悠悠醒过来的时候,顾沉枫就在身旁。
“你醒了?”顾沉枫见女人醒过来,忙弯过身问道。
女人的脸色依旧苍白的毫无血色,原本嫣红的如玫瑰花般的红唇此刻也变得干涸了。
帝释天听到声音,忙也围了过来。
“你醒了,哪里有不舒服,告诉我。”帝释天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却在慕瑾萱听到后,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慕瑾萱打着吊瓶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她的孩子怎么样了?
慕瑾萱忍不住伸出手,将手搭在了肚子上。
帝释天见此,忽然明白女人担心的是什么了。
“为什么有孩子不告诉我?医生说孩子没事,你不用担心。”帝释天说着,伸手抚摸了一下慕瑾萱的脸颊。
慕瑾萱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熟悉而又陌生。
他还是知道了。
慕瑾萱舍不得这个孩子,可是经过昨天的事情后,她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而且当时救自己的还是他的未婚妻姬如雪。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慕瑾萱撇过头去,不想看男人此刻的模样。
他的温柔只会让她慢慢迷失,她原本重新拾起来的东西,却在不经意间,被男人就这么瓦解了。
帝释天一怔,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眸色微微沉了下来。
“昨天是中了药,才把樱柠看做了你,瑾萱,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帝释天没想到夏樱柠小小年纪,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慕瑾萱嘴角扯起一抹苍白的笑。
若是她能理智的话,她可以分辨出,这一切都是夏樱柠的阴谋。
可是她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慕瑾萱情绪忽然激烈了起来,她到现在都忘不了男人和别的女人在床滚的画面,也忘不了自己被姬如雪就回来,她担心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错了,不该在当初他救了她后,却如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失去了方向,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帝释天见慕瑾萱情绪十分激烈,想到医生的话,当即接着道:“好,我先出去,我就在外面,有事情叫我。”他警告的望了一眼一旁的顾沉枫,十分担心这个家伙会落井下石,毕竟他之前说的很清楚。
这次他是当真了,帝释天眸色越发深沉了起来,黑着一张脸出来了。
老陈见少主出来,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这是吵架了?
不像啊,少主对慕小姐的心思,即使慕小姐吵翻了天都不会还口的,怎么忽然间这样了,昨天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
“把夏樱柠赶出去!”帝释天只说了一句。
老陈一怔,这跟表小姐什么关系?
“是。”
帝释天想了想给江月辰去了电话,或许这时候应该让她过来好好安慰一下女人。
此刻他忽然间有些乏了,还好昨天的药性不多,在雨里淋了这么久,倒是浇灭了心底的邪火。
想到昨天女人怀着孕跑出去晕倒在半路,若是不是姬如雪正好路过的话……
江月辰一大早就被苏橙逼着起来做营养餐,这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拿着自己和帝释天那个家伙比,江月辰十分恼火,那个万年冰山脸有什么好?
苏橙的电话忽然间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谁啊,这么一大早,不会是打错了吧。
苏橙想了想,还是接了。
“瑾萱在医院,你来陪陪她。”这个声音……帝释天!
等等,他说什么?
瑾萱在医院?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瑾萱怎么会在医院,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们家瑾萱的事情?”苏橙质问道。
帝释天一怔,是啊,他做了对不起女人的事情。
“她怀孕了,你过来陪陪她应该会好点。”
帝释天的话,惊得苏橙站了起来。
什么?瑾萱也怀孕了?完了,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个帝释天有未婚妻啊,瑾萱怀孕了,他不会就让瑾萱不清不楚的吧?
忽然想到自己,苏橙眸色一沉,她又有什么资格说瑾萱。
“好,我马上就来。”苏橙挂了电话,见厨房里男人还一直在忙碌。
江月辰见苏橙过来,当即将女人推了出去。
苏橙闻到一股呛人的糊味,当即皱起了眉头。
“喂,你这是做的什么?咳咳……”望着锅里乌漆嘛黑的东西,苏橙微微一个寒颤,这玩意吃了不会死人?
想到帝释天做的美食,苏橙叹了口气,江月辰果然不是做饭的料。
“好了别做了,送我去医院。”苏橙退了几步,接着道。
江月辰一怔,见自己做的东西实在无法下咽,当即熄了火。
“去医院做什么?”江月辰接着问道。
“做产检啊,你到底有没有做一个父亲的责任心。”苏橙冷哼了一声,一把揪起男人的耳朵。
诶?不是刚检了吗,怎么又去?
不过苏橙的说的话就是圣旨,当即牵着苏橙的手离开了。
顾沉枫倒了一杯水递给慕瑾萱,见她没事了,终于放下心来。
“先喝口水。”见女人仍然激动的样子,顾沉枫眸色微微一沉。
慕瑾萱喝了一口,又递给了顾沉枫。
“现在什么事都不要想,要知道,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宝呢。”顾沉枫说着,拉过被子给她掖了一下。
昨天下那么大雨,半夜就发起了高烧,现在刚好点,还是不要再着凉了。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考量了好久,才说了出来。
顾沉枫一怔,有些难以置信。
帝释天就在门外,听到慕瑾萱的话,拳头忽然攥了起来。
“我不同意!”帝释天还是忍不住站在了门口。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光线,病房里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吊瓶的点滴声在响。